第八十二章
承繼父兄基業的孫權,聞知劉備新任荊州牧之職,又以武力陸續奪回荊南四郡,料想其不久必來奪取江夏郡。雖然周瑜文武雙全,但畢竟人單勢孤,孫權乃命程普為副都督,轄黃蓋、韓當、丁奉、呂蒙、宋謙、賈華等將,領援兵五萬至江夏來支持周瑜。揚州的大量兵力被調至荊州,導致了長江防線的空虛。為此,孫權命其弟孫翊為秣陵督,轄媯覽、戴員、邊洪、孫高、傅嬰等將守秣陵;以兄長孫策的女婿陸遜(字伯言)為毗陵督,轄朱治、朱然、呂岱、賀齊等人守句容。真是北地狼煙未熄,江南戰火又起。
再說袁斌,自奪得兗、豫二州之後,趁曹操滯留扶風郡與馬騰交戰,無力東顧之機,留太史慈守許都,以顏良、文丑、華雄、紀靈四人為大將,郭嘉、崔鎰、石韜、徐庶、孟建為謀士,北上攻打併州,剪斷曹操羽翼。
袁斌再次來到朝歌,見到了留守的張郃、高覽二將。袁斌準備分兵兩路,一邊由朝歌進兵,攻打河內和上黨等郡;一邊令屯兵石邑的麴義自北邊攻打併州的北部諸郡,以期令防守并州的夏侯兄弟首尾不能相顧。
夏侯兄弟通過斥侯的奏報,猜測袁斌兵馬調動的意圖,得知了袁斌想兩路進犯并州的作戰意圖。
夏侯兄弟一商量,決定分兵抵擋。由夏侯淵去抵擋由北邊攻打併州的麴義,夏侯惇和曹彰(字子文)來抵擋袁斌的南路軍。
袁斌在朝歌,召開軍事會議。
袁斌道:「并州多山,不利我軍騎兵作戰,孤此番來奪并州,諸位有何高見?」
郭嘉道:「主公,曹操精通兵法韜略,又善用人,乃我軍之勁敵也。但曹操亦是人也,亦有任人唯親之鄙。今鎮守并州的乃是曹操的同宗兄弟夏侯惇和夏侯淵,還有曹操的兒子曹彰,再加上曹氏和夏侯氏諸將,皆是曹操親族。」
孟建問道:「曹操自姓曹,怎與夏侯氏是同族?」
郭嘉道:「曹操本姓夏侯,因其父曹嵩被中官曹騰收為養子,故改姓曹。因此,曹氏和夏侯氏親如一家,不分彼此。」
孟建道:「原來如此。」
郭嘉接著道:「主公,曹操雖善用兵,但他的這些宗親將領與曹操相比,則差得遠了。曹操只因并州與司隸被黃河隔斷,不好防守,若用外將,怕生異心,故爾派他的心腹大將夏侯兄弟來并州防守。但夏侯兄弟眼高手低,名大於實,實不足為慮。雖然并州地勢險要,難以強攻,但我軍當可以計取勝。」
袁斌問道:「計將安出?」
郭嘉道:「主公,根據斥侯打探得來的情報來看,并州的主要將領主要是三個人,一個是夏侯惇,一個是夏侯淵,還有一個是曹操的第三子曹彰。此三人,夏侯淵性急少謀,夏侯惇性懦而遲,曹彰更是匹夫之勇。三人並非大將之才,只因托以宗室之名,才得以鎮守一方。唯今之計,正可分而制之。」
袁斌之所以帶徐庶等四人隨軍,就是為了鍛練他們,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好充分發揮他們的軍事才能。他止住郭嘉,不讓郭嘉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對徐庶等四人道:「孤軍中會議,一向是各展所長,各抒己見。元直你們雖然是初來軍中,名微年少,但是也是我軍中一分子,你等心中有何高見,不必顧慮,可盡言之。」
徐庶、崔鎰等四人各自看了看,還是崔鎰首先發言:「主公,諸位大人,某有一言,望諸位聽之。」
袁斌鼓勵道:「州平不用多慮,盡可言之。」
崔鎰清了清嗓子,道:「咳,以某之愚見,并州之險,首在太行;太行之險,首在壺關。只要我軍能攻破壺關,則并州天險已失,必被我軍所得。」
孟建道:「不然,以某觀之,并州之險,在於黃河。我軍若能多備舟楫,沿黃河西進,則可繞過壺關,直抵上黨。上黨守軍以為憑藉壺關天險,可以擋住我軍,必不為備,我軍突如其來,彼必棄城而走,則上黨可不戰而下。」
石韜道:「主公上次得兗、豫二州之時,所用之計甚好,嚇跑了曹操,不費吹灰之力,白得二州。如能藉以鬼神之事,則并州曹軍必定軍心大亂,那裡我軍再趁機擊之,并州可得。」
崔鎰道:「我覺得應該這樣……」
孟建道:「不然,應該這樣……」
石韜道:「你們都不對,應該這樣……」
三人各持己見,吵做一團。
袁斌見三人爭持不下,而徐庶則一言不發,在一旁沉默不語。
袁斌問道:「元直,你有何高見?為何一語不發?」
徐庶見袁斌點到了自己,一拱手道:「主公,崔州平、石廣元、孟公威三人所言,俱有道理。不過,某正在思考,并州臨近匈奴棲息的河套地區。如果我軍攻打併州,匈奴的反應會是怎樣的?」
袁斌笑道:「哈哈,元直之見,正說到孤的心裡。不錯,匈奴自單于於夫羅死後,其弟呼廚泉統其眾,先是與白波賊和黑山張燕相依存。後來又依附於曹操挾持扶立的所謂『大漢朝廷』。匈奴雖然被我大漢武皇帝(漢武帝劉徹)打得一蹶不振,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并州與河套向來是互為唇齒,夏侯兄弟一定會向匈奴求救,就算他們不求救,匈奴也不會坐視并州落入我們手中,此事尚需從長計議。奉孝,你之見呢?」
郭嘉點了點頭,道:「元直之見,正與愚見相同,嘉正想勸主公借匈奴之兵以襲并州之後,令夏侯兄弟首尾不能相顧,然後一舉破之。」
袁斌一揮手道:「奉孝不必多言,我為漢臣,與曹操爭鬥,乃兄弟之爭也,焉能引狄夷之兵內犯,此事寧死不為。奉孝初來,不知我軍規矩,孤不怪你,但下不為例。勾結異族之事,絕不可為,雖然可得一時之利,但百年之後,青史之上,難逃那悠悠眾口,千載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