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親
早春二月,鳳棲城。
城中第一大戶程府比武招親,程老爺親自出馬要給女兒選個好夫婿。可是十天過去了,沒有人能從他手底下走過五十招。
二月十五這天,太陽快落山了,程老爺正無聊地坐在擂台正中央一把大大的搖椅上昏昏欲睡,忽聽一聲巨響,好好的擂台不知怎地開了個大洞,一個女孩和一隻豬從那大洞里爬了出來。這女孩衣著怪異,神情詭異,豬也只有小狗大小,緊挨在那女孩腿邊,一雙豬眼死瞪著程老爺。
程老爺詫異地看著這女孩,她穿的那是什麼?頭上豎著個大牌子,牌子上插著許多花,身上的衣服怪雖怪,倒也還能看,可是那鞋……那厚厚的鞋底,能走路么?
那女孩卻一臉震驚,把程老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一把抓起腳邊的豬咬牙切齒地說:「就是他嗎?嗯?你到底有沒有職業道德!」不是告訴她是個年輕男人嗎,這老頭快六十歲了吧?!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抬手摸了摸頭上那塊牌子,口中發出一聲呻吟:「呃……你幹嘛不幹脆弄死我……給我換了身清朝格格裝……我要罷工……我要投訴……」
小豬委屈地在她手裡哼哼著,程老爺見她瘋瘋顛顛,正要發作,卻聽頭頂掠過一陣風聲,正要閃身躍起,忽覺整個身子一麻,一團黑影當頭罩下,緊接著便被什麼重物結結實實地砸了個正著,頓時人仰椅翻,摔了個四腳朝天眼冒金星,定睛一瞧,卻是個年輕男子正一臉困惑地坐在自己胸口向四周張望,看見那女孩,那男子終於開口了:「我說,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那女孩看著他乾笑一聲:「解釋是沒問題,可是你不要一直坐在老人家身上嘛!」
那男子這才注意到自己是坐在別人身上,趕緊起身把程老爺扶起來。
程老爺強壓怒火:「二位也該給我一個解釋吧?以如此驚天動地的方式現身擂台,是要與老夫比個高低還是來鬧事的?」這年輕男人的打扮就更加詭異了,衣服短短,褲子窄窄,脖子上還索了根繩子——如今江湖中詭異的門派越來越多了……
那男子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女孩,對程老爺的話聽而不聞。
那女孩看了看擂台上那面刻著「比武招親」字樣的巨形匾額,臉上浮起一個奇異的笑容:「老人家,今日比武招親,家兄已經贏了!」
那男子看著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家兄?是在說我嗎?」
程老爺怔了怔,看著這兩個衣著古怪,言辭詭異的年輕人,心中思量了片刻,忽然一笑:「小姑娘有趣得很,今日之事雖有些匪夷所思,卻千真萬確是這年輕人把老夫擊倒!」
他看著那年輕男子:「年輕人好身手,你剛才那一招令我全身酸麻動彈不得,我想來想去竟想不出是何門何派的武功,真是後生可畏呀!請問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那男子微咪著眼看著那女孩,那女孩討好地沖他笑著,那男子回過頭來對程老爺展顏一笑:「老先生過獎了。晚輩姓董名事長,一點微末功夫,上不得檯面。」
那女孩吃驚地望著他:「董……董事長?!」
那男子看著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怎麼了?親愛的——未希妹妹?」
那女孩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啊!」
程老爺疑惑地看著這古怪的兄妹二人,不是他人老疑心重,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來路不正,大大地有問題。先說這出現的方式,一個破台而出,一個從天而降,那董事長明明不象有武功之人,剛才自己那一瞬間的酸麻卻又象被什麼高人點了穴道,實在令人費解;這兩人身上的衣服也很不對勁,以他眼界之廣,這麼奇形怪狀的衣服還是見所未見;再說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和對話,說是兄妹,嗯嗯,傻瓜才信呢!片刻間程老爺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見那兩人嘀咕完畢,一齊看著自己,心中便有了主意。
只是……唉,又要委屈玉蓮了。
程老爺看著董事長短得離譜的頭髮——難不成他是剛還俗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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