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邊喜寶幫著文畫緩解腿疼,那邊齊佑已是差王妃嚴厲處理此事,魯氏的那群丫鬟侍女們見再也瞞不住了立馬跪身下來求饒道:「王妃娘娘饒命啊,是我們家主子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不幹文畫姑娘的事,是奴婢們怕王妃娘娘責罰才這麼說的,還請娘娘饒命啊。」
喜寶已經不想管那幫子惡奴了,自有王妃定奪,文畫腿腳稍微能動了,喜寶起身向王妃和齊佑告罪摻著文畫回自己院里去了。
齊佑看著喜寶離去的背影那樣倔強心下心疼得很,眉頭都皺了起來:自己的王妃也該提醒一下了。
喜寶回道院里趕緊叫嬤嬤燒水備葯幫文畫看腿,莫嬤嬤看著攤在喜寶身上的文畫嚇了一跳,不過看見自己主子沒事還是鬆了一口氣,趕緊幫忙扶著文畫進屋躺下幫著上藥。
「主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莫嬤嬤著急
「先給文畫上了葯叫她休息了再說。」喜寶現在不想提這件事,她更在乎的是這個寧願委屈自己也要保護她的小姑娘好不好。
院里丫鬟忙成一片,終於喝了些葯的文畫終於沉沉睡去,其實當喜寶抱住她的那一剎那就放鬆了神經,文畫就明白:終於真相大白了,沒有連累主子,太好了。
喜寶看著睡了的文畫吩咐道:「這些日子就讓她養著,好吃好喝好葯地用著,銀子從我那裡出,文琴你們都上點心。」
「是,奴婢明白。」文琴心裡也是熱熱地一片。
「好了,你留下,讓文棋侍候著我就成了,嬤嬤我們出去吧」喜寶開口道。
回到房裡喜寶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給莫嬤嬤聽,並交代莫嬤嬤以後更要仔細著,雖說喜寶不願惹事,但事來了咱也不怕。
等到晚膳的時辰,王妃那邊傳來消息,魯氏因自己不小心落水被拘在採菊園養著,這算是禁足了,而那些丫鬟全被賣了出去,這懲罰是夠嚴重的了,隨後王妃還派人送來止痛化瘀的藥膏當做歉意。
喜寶靜靜地坐在那想:看來這府里是沒有什麼靜的地方了,既然這樣就不能再坐以待斃像今天一樣了,必須強大起來為自己也是為這幫跟著自己的丫鬟們,至於齊佑,今天確實多虧了他,不然後果不知會怎樣,畢竟王妃是想含混過去,而今天齊佑一進了院子就看向了自己,本身自己是沒有什麼底氣看他的,怕看見不願看的東西,但沒想到齊佑看向她的眼神除了擔憂還有很堅定的信任,這讓喜寶突然有些心動,這樣也是好的。
而書房裡的齊佑也想著:今天剛聽到魯氏落水是擔心的,但聽到侍衛回稟還跟喜寶的丫頭有關係就更加擔心了,因為他了解喜寶所以才擔心,果不其然,他到王妃院門口時就聽見喜寶詢問的聲音,突然就想知道這丫頭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於是便等在門外,果然沒讓自己失望,喜寶不卑不亢,據理力爭,冷靜分析抓住破綻一一擊破,既保護了自己的奴婢又沒有與王妃撕破臉,但沒想到王妃今日竟這樣糊塗,要不是自己發聲,劉氏竟想含糊過去,等自己現了身劉氏這才果斷起來,再看喜寶到底是個小姑娘,再堅強也是忍不住抱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丫鬟含著淚,哎,今日這小丫頭給了自己太大的驚喜,以為她就是個嬌憨可人,沒想到她獨自處理時的冷靜,睿智,看向丫鬟時柔軟的心,看向自己時信任依賴,放心帶有一些委屈的眼神都讓人心疼。
王妃院里丫鬟小廝們都避到一邊去了,剛剛王爺不知對著王妃說了些什麼,只是知道王爺離開后,王妃娘娘發了好大的火,屋裡的侍女丫鬟們都被趕了出來,屋內的劉王妃鬢髮有些亂,紅著眼睛坐在榻上喘著,心裡也思量道:今日之事說來也蹊蹺,自己怕是著了魯氏那個賤人的道了,怕魯氏並不是不小心落水,看來魯氏野心不小,想來個一箭雙鵰啊,既讓自己和趙氏間起了嫌隙,又讓魯氏得了保障,這魯氏為了孩子甘願冒這樣的風險,看來往日里那些伏低做小的樣子都是裝得了,可恨自己被她算了進去,險些就處理了趙氏,王爺也發了火。為著魯氏肚裡的孩子和趙氏,王爺既然說自己是賢惠過了頭,得冷靜一會了。
而被送回採菊苑的魯氏也是一副慘白的臉色,她本想著算計王妃娘娘沒想到正好碰上趙氏那個丫鬟要救自己只好順水推舟來一個離間計了,本想著傷了王妃和趙氏的和氣,又能得到王妃或王爺的保證自己絕對是贏得那一方,但沒想到趙氏竟是那樣一個護奴才的主子,到最後王爺都看不下去了,責罰了王妃又禁足了自個,更可氣的是那些被賣出去的丫鬟里可有兩個自己最貼身的侍女,真是沒有想到啊,不過還好趙氏應該不會想到是自己算計她吧,算了至少現在可以安心養胎,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自己就有辦法再扳回一句。
魯氏落水攀咬趙氏不成反被禁足的消息在晚膳時分已經傳遍了後院,這些女人們知道後有暗暗叫好的也有惋惜愕然的。
正當喜寶準備用晚膳的時候,嬤嬤來傳話說:「主子,文畫醒了,非要過來見主子,奴婢們勸不住。」
喜寶心疼文畫得說道:「嬤嬤,你去告訴她,我知道她所想,現在好好養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好嘞。」嬤嬤趕忙又去傳話,文畫聽了莫嬤嬤轉述的話竟噗通跪在地上:「嬤嬤,謝謝主子,沒怪我差點拖累她,還為了奴婢受王妃娘娘的委屈,奴婢誓死不忘恩典。」說完對著正屋的方向磕頭謝恩。
莫嬤嬤也是看著眼熱,對於這樣的奴婢莫嬤嬤是欣賞的也是感激的,雖說事情終因她所起,但她也是受害者,在那樣的情況下已經准好了犧牲自己保全主子的準備,這樣忠心的奴才誰都會高看一眼的。
「你好好養著,快點回到主子身邊來就好了。」莫嬤嬤安慰文畫道。
「是,我知道了,莫嬤嬤辛苦您了。」文畫已被扶回到床上歇著去了。
莫嬤嬤傳完話回到正房去,正好見王爺進了屋,她不敢貿然進去打擾只能靜靜侯在外面。
齊佑想著喜寶受了委屈便到飯點來到雲水苑看看她,一進門就看見喜寶對著一桌子菜發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所以也就悄悄走了過去坐在桌邊說道:「小丫頭再不吃飯菜可就冷了。」
喜寶被齊佑的聲音叫回了思緒,幽怨地看了齊佑一眼就準備起身請安,齊佑先一步按著她說:「快起來吧,在屋裡就不要那麼多規矩了。」
「謝謝爺,爺怎麼來了,用過飯了嗎。」喜寶也不拒絕順著齊佑的動作又坐了下來。
「這不是知道你委屈了,所以來看看。」齊佑綿綿地說。
一句簡單的話讓喜寶心生漣漪,這個男人心裡是有自己的,不然也不會那麼護著自己。喜寶突然就控制不住眼淚了,抬起頭含著淚說道:「今日多虧王爺及時趕到呢,妾身謝過王爺了。」這一次是實打實地行了謝禮。
齊佑一把撈過喜寶抱在懷裡說道:「今日可真是驚倒爺了,你以後可要仔細些,要像今天似得急得不管不顧可就不好了。」
喜寶臉貼在齊佑胸口緊緊抱著齊佑的蜂腰嗡嗡地說:「以後不會了,就是覺得委屈才這樣的,是妾身衝動了,爺不要生氣才好。」
「好,爺不起,就是心疼你啊。」齊佑拍著喜寶的後背緩緩道。
「嗚嗚嗚·····爺··謝謝您····今個雲傾很開心·····謝謝爺。」喜寶把小臉向著齊佑胸口有埋了埋。
「好啦,小丫頭,這可是爺新換的衣裳非要把它蹭臟不可啊,快不要哭了,趕快吃飯,爺也沒吃呢,你忍心餓著爺啊?」
「噗嗤」喜寶被齊佑的一句撒嬌的話逗得笑出了聲:「怎麼會餓著您呢,小廚房每日都多備著菜呢,妾身叫人端上來。」
齊佑看著終於破涕為笑的小丫頭也笑著說:「感情你每日都為爺留著飯菜呢。」
喜寶紅著臉道:「誰說是給您留的了,不過是做得多了些嘛。」
齊佑看著喜寶一副不願承認的樣子越發肯定事實就是這樣,心下更加開心起來:看來這小丫頭每日都盼著自己能來啊。
「好好,不管怎樣,今天如你所願啦。」齊佑樂呵呵地坐在桌邊等著用膳。
小廚房趕緊又補充了幾道菜上來,這頓飯齊佑和喜寶因著各自喜悅的心情都用得很香,吃完飯後喜寶愣是拉著齊佑到院里散了散步,院內的侍女小廝們看著王爺對著自家主子一副寵溺的樣子都很開心,主子得寵,奴才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況且側妃主子本身就待他們這些奴才們很好,大家也自然高興這麼好的主子得了王爺的歡喜。
齊佑看著喜寶和自己並肩齊行,漫步在滿園的桂花和海棠里,心下無比滿足:這大概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夫妻生活吧,回頭看看喜寶,喜寶亦是默契的一笑,齊佑心都融了,在下面拉過喜寶的小手也安逸地走了起來。
喜寶被拉了手也沒有拒絕,反而更靠近齊佑得走了起來心裡想:就這樣吧,他能做到這樣已是不容易了。
齊佑怕喜寶吹太多風不好,散了一會便拉著喜寶進屋了,喜寶隨後進了凈房,不一會就扭扭捏捏地對著齊佑說:「爺,您今個要不要歇在別處啊?」
「怎麼了,不願爺在這啊?」剛剛不是還溫馨得很嗎,這會子就要趕人了。
「不是,妾身不是那個意思,妾身,妾身葵水來了·····」喜寶越往後聲音越小。
「呵呵呵,爺還以為什麼事呢,那你是要爺走還是留啊?」齊佑把球踢了回來,心想:要是敢叫爺走,看爺怎麼收拾您。
「啊,那,那爺還是·····不要走了」喜寶紅著臉說道。
「哼,你讓爺留就留啊!」齊佑聽見喜寶的回答放了心開始教育她起來。
「爺,妾身錯了,還不行嗎,不是都為您好嘛」喜寶趕緊承認錯誤。
「哎呦,還敢還嘴啦!」齊佑眯著眼睛危險得說道。
「沒沒沒,怎麼敢啊,爺···你別啊····妾身真的····身子不···方便呀。」喜寶見齊佑一把抱過自己緊張地喊道。
「呵呵,你這小腦袋瓜子里都裝了些什麼呀,身子不舒服自然是要早些歇息的呀,爺抱你去休息有什麼不妥嗎?」齊佑看著一臉郁色的小丫頭調笑道。
「爺,你又欺負人。」喜寶知道自己上當了,在齊佑懷裡不依不饒地,齊佑捏了捏喜寶的腰說道:「安分點,不然爺可就不管不顧了。」
這樣的威脅回回起作用,這不喜寶立馬安靜了,齊佑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收拾妥當才和喜寶一同躺下,拉開被子喜寶自動滾進齊佑懷裡安靜得窩著了,這都成為習慣了。
齊佑也真沒再有什麼動作,而是抱著喜寶漸漸睡去了。
對啊,有時候恩愛不一定非要做些男女之事才好,這樣靜靜得相互擁著睡去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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