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該是明白
「皇后,即便是慎王蠱惑,若瑋兒沒有這個心,他怎能被輕易挑唆呢?皇后,朕的驚訝不比你少,瑋兒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朕也知道,可這些年,尤其是出宮立府之後,瑋兒這孩子可是變了太多了,變得朕這個做父皇的有時候都覺得陌生了,如今他作為兒子竟然幫著別人來暗害他自個的父皇,你叫朕如何能接受!」齊佑到底是被自個兒子傷到了,雖然處理得乾脆果斷,可這十幾年的父子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皇上……瑋兒是個好孩子,他真得不會,真得不會啊……」皇后還是遲遲不願相信她聽到的事情,她內心清楚知道謀逆那是死罪,這樣以來她的瑋兒即便是留下一條命,那也是徒勞的啊,這以後什麼希望都沒了。
「好孩子?哼!朕也希望他是,可他又做了什麼呢?恨不得朕去死,他不僅藐視皇權,還以下犯上,若不是朕及時趕到,怕是四皇子和貴妃都已慘遭她的毒手了吧!」齊佑氣氛難當,脫口而出的話便有些狠了。
「四皇子,貴妃,呵呵,又是他們……又是他們,皇上,臣妾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整個後宮的主人,瑋兒是您唯一的嫡子,為何……為何,您心裡永遠只有貴妃和她的那個兒子,那臣妾和瑋兒又算什麼呢?皇上,臣妾這些年到底算是什麼?」皇后聽到貴妃的名號情緒便顯得有些激動起來。
「皇后……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這正宮的主子。這都沒錯,朕也沒有任何否認,可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嗎?對得起嗎?」齊佑倒是不懼道。
「皇上,您這樣說實在太讓人寒心了,臣妾自打十八歲嫁於您成為您的王妃之後,自問也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任勞任怨,不僅要為你管理王府,還要為你生兒育女。甚至為你照料這后宅中的女人。臣妾自問沒有什麼對不起您的地方,這進宮之後,臣妾成為皇后,一樣是殫精竭慮。生怕有一點不適影響到了您。臣妾如此盡心儘力。臣妾的心難道皇上看不見嗎?為何,為何到頭來卻換來皇上的一句不信任,換來瑋兒深陷牢獄。皇上,臣妾心有不甘啊!」皇后一臉悲切道。
「心寒?皇后,這些年下來,心寒的可不止你一人,你是任勞任怨,是殫精竭慮,可你摸摸自個的良心問問自個,你這一切都是為誰?」齊佑有些譏諷道。
「自然是為了皇上您啊!臣妾自打嫁進王府就對皇上您芳心暗許,臣妾一顆心全都撲在了您的身上,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為了皇上您啊,皇上……」皇後有些哽咽了。
「為何朕?呵呵,皇后……你好大的口氣啊,為了朕,要說你為朕生兒育女,為朕管理后宅,為朕處理雜事,這些個,朕都信你是為朕著想,可暗中給朕的后宅女子下藥,處理朕的子嗣,絕了樂氏的身子,甚至暗中誹謗流傳朕與慕容氏的舊情,幫著你父親暗害朕和趙氏,入宮之後與趙氏不合,三番五次尋滋挑事,驕縱二皇子以至其目無法紀,冷落大公主,使其差點殞命,暗中陷害雲傾,對於二皇子為非作歹之事不聞不問,甚至縱容等等等等,皇后,你做的這些個歹毒的事也都是為了朕好?」齊佑厲聲質問道。
「皇上!」皇后沒想到齊佑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滿臉煞白地跪在了地上。
「皇后,因為你是朕的皇后,是朕孩子的母親,是朕名義上的表妹,也算是朕的親人了,有些事朕即便知道也會因為這些原因而選擇不去追究,可你竟然是越來越過分,竟然把手伸到朕和朕的子嗣身上,皇后,你的用心朕當真消受不起!」齊佑拍案怒斥道。
「皇上……臣妾知道您生氣,可臣妾這麼做……都是因為您啊,因為您啊!」皇后似乎也是滿心委屈有些控制不了自個的情緒。
「還說是為了朕,好,你倒是給朕說清楚,如何是為了朕!」齊佑怒視道。
皇后淚流滿面,一副凄慘嬌柔的樣子悵然失笑道:「當然是為了您了,皇上,臣妾對您早就暗生愛慕,雖然知道您和慕容玉語的那段過往,可臣妾並不見意,能嫁給你對臣妾來說便是天大的喜事,最初您待臣妾不冷不熱,臣妾只當是因為您情傷未平,可後來,你一個個女子地迎進府中,臣妾心裡已經不是滋味了呃,雖然知道這些個女子大多是政治原因,可臣妾作為您的妻子,心裡不適也是正常,可後來,您也說過她們不過是擺在後院而已,所以……
所以臣妾才暗中給她們下藥,為的就是不讓他們懷了身孕,不讓她們有機會藉此要挾於您,壞了您好不容易才平衡下來的局面,這一點,皇上您也是清楚的。」
「哼!是,朕當初是沒有讓他們懷孕的想法,你這般做倒是情有可原,可為何你要生生打掉樂氏肚裡的孩兒,甚至下藥絕了她的身子?」齊佑想起了那夜樂氏慘絕人寰的模樣。
「呵呵,樂氏,她那是咎由自取,皇上,您一年迎了幾個女子進府,臣妾只當這是玩笑,可樂氏不一樣,她與慕容氏有著七分相像,而且一進府便得到您長達半年的獨寵,臣妾如何能不害怕,可是就因為是您喜歡的,臣妾也曾試著去接納,可這樂氏卻是個沒了分寸的女子,仗著您寵愛,驕橫跋扈,不僅得罪了後院所有的女人,更是多次駁了臣妾的面子,她這個樣子已經受寵萬千,若是再讓她誕下子嗣,那臣妾和孩子豈不是更沒有地位,所以……所以臣妾寧願背負罵名也不能讓樂氏平安產子!」皇后提到樂氏仍然是一臉的嫌棄和憎恨。
「所以你就下藥了?」齊佑真是覺得心寒。
「是,臣妾是有這個想法。可真正下藥的卻不是臣妾。」皇后幽幽道。
「這時候了,你還在狡辯。」齊佑不信。
「是啊,都到這時候了呃,臣妾也沒必要妥協否認,可下藥的真不是臣妾!」皇后挑眉道。
「那是何人?」齊佑問道。
「是太后!」皇后微微道:「這葯是太後下在御賜的補品裡頭的,臣妾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呵呵,好樣的,好樣的,一個是朕的妻子,一個是當今太后。竟然為了謀害朕的一個子嗣如此大費周章。果真最毒婦人心啊!」齊佑笑得有些落寞,更是有些心酸。
「皇上,臣妾不否認臣妾做過此事,可臣妾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皇后此時還在堅稱自個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齊佑。
齊佑哈哈大笑道:「為了朕。哼!笑話。朕看你是在為了你。為了瑋兒,為了你們劉家的權勢地位著想吧,即便樂氏產子對朕又有何影響。無非不是多了個孩子罷了,就像大皇子一樣,又有何難呢?為何值得你們痛下殺手?」
「皇上!臣妾是劉家女,為自個娘家考慮也無可厚非,這后宅中的女子那個不是都在為自個娘家爭取利益,臣妾使然,可樂氏的這孩子當真不能生下來,不僅是因為臣妾擔心自個地位不穩,更重要的是樂氏產子勢必會造成樂丞相再生它念,畢竟當時樂氏是最為得寵的女子,連著朝堂上都有了偏向樂家的風頭,以樂氏的性子,一旦成功產子,母憑子貴,那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紛爭,與其如此,不如提前制止,您說,臣妾能不下狠手嗎?」皇后倒是說得冠冕堂皇的。
「好,好,好!這事都能被你這麼扭曲,也真是難為皇后你了,既然已經害了那孩子,為何,為何還要再下毒手,絕了她的身子呢?」齊佑至今不解。
「那也得怪樂氏平時得罪的人太多,這絕她身子的葯並非一種,是後院眾姐妹齊心協力的結果,所以……」
「所以,這件事你們從未提起,也沒有任何人有意見,怪不得,怪不得,呵呵,朕這身邊的女子都是些什麼啊!」齊佑心徹底涼了。
「皇上,樂氏雖然是受害者,可她也乾淨不到哪去,臣妾所做不過是為了您和自保罷了。」皇后抹抹眼淚倒是有些正統道。
「皇后,后宅那些個骯髒齷齪的事情,朕不想再提起,你如何解釋也更改不了你滿手鮮血的事實,如果這些事朕尚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那暗害朕和貴妃的事情,你又該如何解釋?」齊佑問起還在王府里的一件陳年舊事。
「暗害?皇上,臣妾何事有過此舉?臣妾雖然氣惱皇上對於其他女子的偏愛,可臣妾還是一心愛著皇上的,臣妾怎麼捨得,怎麼忍心對你心懷不軌,更別說私心暗害了,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實在不明白!」皇后似乎還沒明白齊佑的暗示。
「呵呵,皇后這是忘了啊,你忘記了當年在你院中抓到的那兩個暗衛了?就是你父親送給你帶進府里來的那兩個,一男一女……」齊佑倒是耐著性子提醒道。
「一男一女,父親送的……他們!您說的是當年那兩個刺客?」皇后似乎回想起些什麼來。
「看來皇后該是想起些什麼了,這件事你該是不會糊塗,當初那女子還曾挾持過你,想必皇后不會遺忘吧?」齊佑接著提醒道。
「他們,他們的事情,臣妾早就跟皇上說明白了,臣妾對於他們確實一概不知的。」皇后急忙面帶急色的解釋道。
「一概不知,這是你父親專門送進來的人,你會一概不知,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朕不怕告訴你這兩個暗衛其實是齊慎的手下,其中挾持你逃跑的那個便是後來造成牧場驚馬的罪魁禍首春三娘,這也是為何當日父皇會發怒貶斥你父親和齊慎的一個原因。」齊佑又點透了一點。
「什麼?」皇后心裡大驚,這麼說來她父親確實老早就與齊慎有了聯繫,如此說來難道瑋兒和齊慎的聯繫也是因為自個的父親,想到這裡,皇后的內心不免多了幾分對自家父親的埋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