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問該問的人

第四百八十章 問該問的人

「怎麼,你現在才想明白嗎?」齊佑有些不屑。

「父親他一直都跟齊慎有聯繫?」皇后的話像是在問齊佑,可更像是在盤問自個,她懷疑過,曾經一度懷疑過各種可能,甚至親口詢問過自個的父親劉霸和太后劉氏,可到底沒能得到什麼確鑿的證據,可如今這話從齊佑口中說出,劉皇后再次困惑了。

「怎麼,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齊佑倒是不信。

「懷疑?當然懷疑過,那次的事情之後,雖然皇上您沒有明說,可臣妾心裡到底覺得對不住您,臣妾不僅懷疑過,還曾親自質問過自個的父親,甚至包括太後娘娘,可到底什麼也沒問出來,後來父親被貶斥,日子倒也安定下來,臣妾也就沒有再過多追問,如今想了臣妾萬分後悔和困惑,若是知道今日瑋兒和齊慎會鬧出這麼大的事,當初臣妾說什麼都該質問清楚的。」皇后確實有些後悔了。

「你當真沒問出什麼來?」齊佑不信。

「沒有,父親為此事都要與臣妾決裂了,可仍舊什麼都沒說,可是臣妾卻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這慎王身上的事情就沒有簡單過,雖然臣妾不清楚他到底發生了何事,可臣妾打心裡明白齊慎是個不能接觸的人,所以對於瑋兒與齊慎的親近,臣妾一直都是很反對的。」皇后倒是沒說假話,對於齊慎她雖然猜測不透,可她心裡對他還是有著很深的忌諱。一直是敬而遠之的。

「呵呵,你這一點明銳倒是沒有白費,只可惜你沒能看護好瑋兒啊。」齊佑有些感嘆道。

「皇上,臣妾承認,瑋兒出事一切都是臣妾的疏忽,臣妾萬般沒有料到臣妾敬而遠之的人,瑋兒卻會如此親近,說實話,他們之間的親近倒是讓臣妾也陡然生疑,只可惜臣妾還是失策了。」皇後悔恨道。

「你何止失策啊。皇后。當初朕就曾多次提醒你,莫要驕縱孩子,你可倒好,就因為瑋兒是朕唯一的嫡子。你將他嬌慣得是非不分。跋扈成形。為了和公孫家爭搶權勢,你甚至縱容瑋兒多次鋌而走險,皇后。這也是個為人母應該做的嗎?若不是你的驕縱包庇,也許瑋兒還不至於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啊!」齊佑說到底還是相當痛心的。

「皇上,作為母親,哪有不疼孩子的道理,就是您心尖上的貴妃不也是極度嬌寵四皇子的嗎,為何您卻單單指責臣妾的失職呢?這樣太不公平了!」皇後有些心裡不平衡道。

「母親疼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可母親的愛是沒有差別,沒有喜好的,雲傾也確實很嬌寵孩子,可她對著歡言歡玥都是一個樣子,沒有差別,甚至雲傾對於歡言這個女兒要比歡玥這個兒子還要好,她是寵著他們,可她也知道教授他們為人處世的道理,不至於讓他們成為驕橫跋扈,目中無人,頤指氣使的霸道主子,況且她從來沒有因為其中一個孩子而冷落了另外一個,她從來沒有,可你捫心自問,你又做得如何,當年大公主歡天若不是碰到了雲傾,怕是早就魂歸九天了吧,朕的皇后啊!」齊佑說到喜寶的時候冰冷的臉色總算是有些一絲絲動容的暖色,可眼神觸及到皇后的時候,那抹柔情卻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了。

「呵呵,皇上,說到底,您心裡還是只有貴妃趙雲傾啊,即便臣妾做得同她一般,在您眼裡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您心裡沒有臣妾,自然覺得臣妾做什麼都不對,對於這一點臣妾早就明白了,也認了,可瑋兒不能,他到底是您的兒子,您就不能稍微憐憫他一些,哪怕僅是將投放在四皇子身上的關愛挪出一點點而已,皇上,皇上啊!」皇后俯身叩頭道。

「皇后,你如今怎麼還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瑋兒的咎由自取,朕也是無能為力了。」齊佑搖搖頭悵然道。

「咎由自取……呵呵……好一個咎由自取啊,皇上!齊佑!瑋兒的父皇!您一直在斥責臣妾的種種不是,可您有沒有想過造成瑋兒如今咎由自取的自愧禍首到底是誰?難道僅僅只是臣妾嗎?」皇后被齊佑激得猛然抬頭,然後冷冷質問道。

齊佑明顯一愣道:「皇后!你何意?」

「何意?皇上您一向睿智,難道還不明白臣妾話里的意思嗎?瑋兒是您唯一的嫡子,本該受到您這個父皇的格外關注,可您卻因為寵愛貴妃而格外關注四皇子,這讓瑋兒又如何能心裡平衡?長時間被自個敬重的父皇冷落,瑋兒心裡不忿也不為過,你若是肯多一些關注在瑋兒身上,也許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您覺得瑋兒是咎由自取,可皇上,這不都是您私心偏頗一手造成的嗎?」皇后倒也不客氣起來。

「呵呵,對,也對,子不教父之過,瑋兒如今所作所為,朕也確實脫不了干係,朕也沒有打算逃避,所以,朕並沒有打算要了他的命,也許正是這份慚愧,朕下不了這個決心。」齊佑悵然失笑道。

「皇上您……您什麼意思……您剛剛說不會要了瑋兒的命?是不是,是不是?」皇后似乎聽到了一句點燃希望的話語。

「是,皇后,這件事雖然性質惡劣,可朕還是決定對瑋兒網開一面,也許就是因為這其中也有朕的疏忽吧。」齊佑嘆了一口氣道。

「皇上?」皇后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朕是很氣,可朕確實也有責任,這些年對於瑋兒確實多有疏忽,朕的責任朕不會逃避,可瑋兒自個的過失也需要他自個來承擔,皇后,朕本不用見你,只是瑋兒到底是朕與你的兒子,你我都有責任。如今處分已定,朕只是想說之前的種種朕已經不打算再過多追究了,有些事,你自個心裡也是清楚的,朕之後再有何安排,你都無需驚訝了。」齊佑像是在跟皇后說最後的勸語,又像是在為自個平復心境。

皇后一愣,滿眼含淚地望著齊佑道:「皇上,您還要如何?」

「怎麼,剛剛不是還只關心瑋兒如何嘛。現在就立馬緊張起自個來了。皇后,你確實夠聰明,只可惜倒是是叫劉家給連累了,有事情朕不方便與你明說。可你倒是能回去問問太後娘娘。你的那位好姑母去。也許你就不會再如此驚詫了。」齊佑似乎不願再多說。

「太后姑母?皇上,您……?」皇后莫名有些心慌。

「是啊,你不是很好奇為何你父親。你兒子都要與齊慎關係非比尋常嗎?這個原因太后最清楚了,你去問她,自然就會知曉,況且,若朕沒有猜錯,你來之前,太后已經去過你那了吧?」齊佑微微翹著嘴角問道。

「皇上!」皇後有些吃驚。

「皇后啊,你其實一直都很不錯,雖然這些年裡你也犯了不少錯,可你內心的想法朕都能理解,其實不是朕偏聽偏信,而是你們劉家確實有些過分了,雖然父皇他老人家在世之時曾打壓驚醒過,可到底權利這東西太過誘人,你到底是受了他們的牽連,哎……」齊佑對於皇后其實還不至於太過冷清。

皇后聞言拭了拭臉頰上的眼淚叩頭道:「臣妾知道,臣妾一直就知道,父親他畢竟是父親啊,就算他違背了您,違背了先皇,可他到底還是臣妾的父親,這劉家到底還是臣妾的娘家,臣妾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被劉家托垮,只是沒想到瑋兒也受到牽連,皇上,臣妾知罪,臣妾沒有任何怨言,可臣妾懇求皇上能讓臣妾再去見瑋兒一面可好?求皇上了!」

皇后叩頭不起,齊佑也有些猶豫,可如今之際即便是再見也無濟於事,思來想去,齊佑便嘆道:「皇后,瑋兒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你去也無濟於事,你還是先回去吧,朕答應你一定會讓你再見瑋兒一面的,你起來吧,回去吧,朕還要準備明日早朝的事務呢,你起來吧。」

「皇上!皇上!臣妾求您了,求您了,讓臣妾現在就見見瑋兒吧,他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又昏迷不醒,臣妾如何能放心呢,皇上,求您了,求您了!」皇后還在堅持。

齊佑卻有些無奈道:「不是朕不讓你見,而是目前瑋兒的情況不適宜見人,你就算是為了瑋兒好,先回去吧。」

「皇上!」

「薛公公!」齊佑不想再瞧見皇后一臉悲憤的模樣,便對著殿外喊了薛公公進來。

薛公公應聲進殿瞧著這殿內的架勢便輕聲道:「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薛公公,將皇后扶起來吧,朕累了,你親自將皇後送回坤寧宮去吧。」齊佑揚揚手道。

薛公公低頭瞧著哭跪在地上的皇後有些悵然道:「是,皇上。」

說罷,薛公公踱步到了皇後身邊俯身攙扶這皇後站了起身後悄聲道:「皇後娘娘,如今之際,你在此僵持也不是個辦法,皇上不殺二皇子已是法外開恩了,您還是先隨老奴回宮去吧。」

「薛公公……」皇后似乎還有話說。

「皇後娘娘,您就隨老奴請吧。」薛公公扶著皇后就要退身。

皇后心下無奈只能對著齊佑深深一拜後起身告退,在薛公公的攙扶下離開內殿到了外間,皇后才深吸一口氣后問道:「薛公公,本宮可以問問瑋兒是如何受傷的嗎?」

薛公公有些為難,踟躕了一會才道:「回娘娘的話,二皇子是被慎王身邊的侍衛給打傷的,當時就吐了血了,好在有素問大夫及時救治,倒是沒什麼性命之憂,只是不知為何又加重昏迷了。」

「慎王!齊慎!又是他……又是他……害了本宮的父親還不夠,還要再還本宮的兒子,好一個默默無聞的慎王爺啊!」皇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來。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薛公公瞧著皇后的眼神便有些擔心。

皇后卻搖了搖頭一臉決然地笑道:「本宮無礙,本宮無礙,多謝薛公公了,本宮這就回去了,薛公公不用相隨了!」

「這怎麼行,皇上吩咐老奴要親自送娘娘回宮的。」薛公公沒有答應。

「薛公公,皇上無非是怕本宮中途再鬧出點事情,你瞧本宮現在這樣子還能夠嘛,不瞞你說,本宮是不會直接回宮的,本宮還有些問題要好好問問太後娘娘呢。」皇后一臉狠絕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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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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