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個登徒子
「因我顧府之事,害得城主得罪了林協那等小人,怕是給你們惹麻煩了。笙兒愧疚萬分,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之事,城主與羽衣姐姐千萬莫要客氣,只管知會,笙兒定當竭盡全力。」顧笙站在馬車邊,對著前來送行的李旭兒和秦羽衣拱手彎腰行李。秦羽衣上前將顧笙扶起:「笙兒妹妹無需多禮,更不可愧疚。那林協本就是旭兒的心頭大患,此次情急之下將他囚禁,或許也算不得一件壞事。」李旭兒在一旁附和道:「四小姐放心,夫人已想出對付那小人的法子,四小姐安心上路吧。日後若是得空,便常來魯州與我們敘舊。」
葉錦書扶著小籠包站在一旁,目光時不時的落在顧笙身上。小籠包撇了撇嘴,在葉錦書的手上捏了一把,小聲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葉錦書轉頭瞪了她一眼,看了看一旁的止遷道:「就你有出息。」小籠包冷哼一聲,鼻孔朝天傲嬌道:「比你有出息,至少不像你,看人還偷偷摸摸的看。」說完回頭看了眼止遷,狠狠瞪了她一眼,止遷莫名的被瞪了一眼,回望她,誰知小籠包很是囂張的道:「看什麼看,我叫你看了嗎,不準看我。」
止遷有些疑惑的挑眉,怎麼才過了一夜,這人就變得稀奇古怪起來,時不時地瞪她,說話也總是一副沒好氣的樣子。葉錦書在一旁捂嘴偷笑,昨晚她與小籠包喝了一夜的酒,聽著小籠包站在桌子上,叉著腰罵了止遷一夜,說是不能慣著那壞脾氣的木頭,日後要換個方式對她。見止遷那傻愣愣的樣子,葉錦書心裡默默念著,她也要學著小籠包的法子對顧笙。
告別了秦羽衣和李旭兒,顧笙幾人上了馬車趕起路來。
這一路上偌大的車廂里,顧笙與止遷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而小籠包和葉錦書則是掀開帘子,坐在外頭與車夫談起天來,嘻嘻笑笑的聲音時不時的傳進車內兩人的耳里。「車夫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可有娶妻。」小籠包在一旁不停的追問著那老老實實的車夫漢子,而葉錦書則在一旁不停的好奇驚呼:「車夫大哥,你這馬怎麼邊走邊吃草料還邊拉粑粑呢。」
車外兩人時不時調戲車夫,時不時大呼小叫著外頭的風景漂亮。「車夫大哥,你時常在外日夜兼程趕路,怎麼身子還這麼壯士,哇,你手臂好硬,你可曾練過功夫。」小籠包的驚呼剛落,葉錦書又賊兮兮的笑著道:「車夫大哥,你真的未娶妻,你看我身旁的這位姑娘如何,她可還未婚配呢。」「啊,小葉子,你好壞,不許胡說八道。」小籠包嬌笑的與葉錦書打鬧起來。「這位小哥…你別…你別打趣俺了,俺就是一個老實人,俺會當真的。」那車夫漢子的聲音瓮聲瓮氣的響起。
而車內止遷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一雙冷冰冰的眸子有幾分怒氣,她望向顧笙。只見顧笙似笑非笑的望著那兩道不停扭來扭去的身影,輕輕搖搖頭,示意止遷安心坐著。
「我怎麼見止遷姑娘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然我們進去吧,見不到笙兒我不安心。。」葉錦書趴在小籠包耳邊輕聲道,小籠包恨鐵不成鋼的揪著她耳朵:「沒出息的傢伙,忍著。」葉錦書委屈的隔著車簾回望一眼,嘀咕著:「我這是按你的吩咐幫你,你還欺負我。」「欺負你怎麼了,你來打我啊,你打的過我嗎。」小籠包翹著二郎腿一臉欠揍。
「姑娘,你長得好像我見過的子位故人啊。」小籠包換了一身男裝,手裡拿著一把風騷的花摺扇,在客棧里攔住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姑娘,那輕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俊俏風流的小公子。「沒錯,像極了她娘親。」葉錦書站在一旁笑的傻乎乎的搭腔,小籠包白眼一翻,摺扇狠狠的瞧在葉錦書腦門上。:「胡說什麼,這這位姑娘明明是像極了咱們上回見過的那位風華絕代的富家千金劉姑娘。」「兩位公…公子,請你們讓開,你們擋住路了。」那姑娘嬌羞的低著頭。
「不知姑娘有沒有空,容在下請姑娘喝一杯酒,談談風花雪月詩詞歌賦。」小籠包一撩發,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不停的眨著。「我這位兄台上曉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江南大名鼎鼎的才子。姑娘若是有空的話,不妨賞臉,與我們一同喝一杯酒。」葉錦書眼睛一亮,腦袋被敲了之後倒是靈光了不少。
客棧大廳里,顧笙和止遷正坐在桌邊用著午膳,一眼也不往那兩個調戲良家婦女的人那望去。止遷放下手中的筷子,皺著眉頭道:「小姐,不管管她們二人嗎。」顧笙唇角一挑,波光瀲灧的眸子里有幾分無奈:「她們心裡有怨念,先不妨讓她們鬧一鬧。」「可是…」止遷欲言又止,顧笙抬眼看著葉錦書的背影,輕笑著搖著頭:「兩個孩子心性的人。」
小籠包滿意的摸了摸葉錦書的腦袋:「孺子可教也。」葉錦書嘿嘿一笑,很是開心的模樣。而那姑娘惶恐的退了兩步,抖著聲音道:「兩位公子,你們別這樣。」「姑娘別怕,我們是好人…嘿嘿…大大的好人。」小籠包咧嘴安慰著那姑娘。誰知聽了小籠包的安慰,那姑娘眼中突然就落了兩滴淚,她伸手抓著自己的衣領楚楚可憐的道:「公子…小女子求求你們了,你們…你們別這樣。」
見那姑娘哭了,葉錦書有些不知所措,她擺著手道:「姑娘,你別哭,我們是同你鬧著玩的,你…」話還沒說完,只聽到啪的一聲,大廳中,一個壯實的漢子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視著葉錦書和小籠包:「你們這兩個無法無天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與這位姑娘開玩笑的。」葉錦書訕笑著解釋。
「開玩笑,調戲良家婦女還說是開玩笑了。你們這種目無王法囂張跋扈的富家公子,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又有兩個在客棧用膳的客人拍案而起。「沒錯,太過分了。目無法紀,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們竟這般輕佻。」「給這兩個登徒子一個教訓,不然他們還真以為我們都是沒有血性的漢子。」客棧里的人都附和起來,幾個人目光不善的圍了過來。
葉錦書一看客棧里的人都氣勢洶洶的看著她們,知道這回是惹了眾怒,她尷尬的道:「各位好漢,你們誤會了,我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打他們,打他們。」但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客棧里的喊打聲淹沒了。葉錦書一回頭,發現那個姑娘早就不見蹤跡,而她與小籠包則是被憤怒的人圍住了。
小籠包一擼袖子,眼睛一瞪毫無懼意,一臉挑釁的道:「來呀,本大爺正愁沒架打,來,你們一起上。我一個單挑你們一群。」「真是太囂張了,好好教訓他們,一個都別放過。」見小籠包這般囂張的模樣,原本就憤怒的圍觀群眾更是憤怒起來。葉錦書扶額,都到了這惹眾怒的關頭,小籠包還這般挑釁。原本就是她們不對,如今更是萬萬不能打傷這群熱心仗義的百姓。
「都讓開,讓我來教訓他們。」年過半百長鬍子掌柜舉著一個算盤沖了過來,圍觀的人讓開了一片空地,葉錦書瞅準時機,抓著還在擼袖子的小籠包一溜煙的往外跑去。「居然還敢跑,追上去打死他們。」舉著算盤的掌柜帶著圍觀群眾,一伙人怒吼著追了上去。「小葉子,你放手,我要與他們單挑。」小籠包被葉錦書拉著倒退著跑,掙扎著。「你給我閉嘴,都是你惹的禍,你這個登徒子。」葉錦書頭上落了兩條黑線,早知她就不跟著著頭腦發昏的小籠包調戲良家婦女了,她還從未如此試過,被一群人追在後面喊打喊殺。
誒,怎麼前面的那輛馬車那般熟悉,葉錦書眼睛一瞪驚呼道:「笙兒,救命啊。我們被人追殺了,快停車。」可是那車卻越喊跑的越快,葉錦書拎著小籠包瘋狂狂奔,身後跟著一串抓著鍋碗瓢盆板凳桌腿的人:「抓住那兩個登徒子,打死他們。」
陽光下,細微的灰塵漂浮在空中,小路上兩旁的農夫抬頭望過來,葉錦書扁著嘴一邊追著前方的馬車一邊吼道:「啊,救命啊。我以後再也不調戲姑娘了。」小籠包擼著袖子在她身後喊道:「快送開我,本大爺要與他們一決雌雄。」
馬車裡,顧笙唇角一挑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調戲姑娘,膽子真是肥了。」一旁坐著的止遷眼睛一斂,難得的有幾分幸災樂禍道:「小姐,還要讓她們追多久再讓她們上車。」顧笙望著她,唇角輕挑:「且讓她們再跑一會兒,消消食。省得精力過剩,下回再去禍害別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