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番外子清青冥
?子清被青冥帶回宮中落獄,子清閉目調息,青冥站在牢門外看著子清。
子清調息結束,睜開眼睛:「青冥。」
青冥臉色一紅:「你答應我不會逃跑,萬勿失言。」
子清起身,緩步走到牢門前:「怎麼,你怕死?」
青冥微垂頭:「我只怕有負丞相相救之情。」
「他從哪裡救的你?」子清伸手,青冥略猶豫,還是緩步走進,子清的手伸出柵欄外,抬起了青冥的下頜。
「你這人.皮.面.具戴得頗精巧呢,摘下來,我瞧瞧你的臉。」子清鬆了手。
青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自臉上輕輕地拈下一張面具來。
子清盯著青冥的臉瞧了半天,目光中滿是驚艷。
子清的手再撫上青冥的臉:「果真是狐.媚。」
青冥目光中閃過一絲痛楚之色,退後一步,離開了子清的手,將那張面具再細細覆在臉上。
「戴了面具,就有幾分陽剛之氣了。」子清淡淡地笑道:「除了我,還有誰見過你本來的容貌?」
「丞相大人。」青冥答道。
「他也弄過你嗎?」子清的聲音變冷了。
「是。」青冥輕咬了下唇:「青冥本就是伶館教養、專用於進奉達官貴人的賞菊。」
青冥還有一個胞弟名為承影,這兩個名字都是丞相杜雲軒所賜,他們原本的名字是扣兒、裳兒。
扣兒和裳兒的名字也是伶館里的人起的,他們被賣進伶館時只有三歲,連名字也沒有。
他們和其他幾十名同樣被父母賣掉的孩子擠在一個院子里。伶館請了全國有名的教諭王夫子來給這些孩子「摸骨」、分品。王夫子一眼便挑中了扣兒和裳兒。他花大價錢將這對兄弟買下,入了奴籍。
當朝盛行賞玩伶奴,品相極佳的伶奴如高檔古玩玉器,售價不菲。圈養、售賣伶奴,也是許多人發家致富、一步登天的捷徑。
伶奴又分賞菊和賞荷兩種,菊為男子,荷為女子,自幼被賣身為奴,並以器具調.教,專以色侍人。
低等的伶奴在伶館中日夜賣笑,備受凌.辱;品相佳的伶奴則可入市待價而沽,或被伶館或教諭賣給達官貴人淫.樂,換取錢財封賞。
王夫子這輩子做了許多昧良心的事情,如今年事已高,想要歸隱,但是在歸隱前,他還要再做一筆大買賣。
王夫子當年押對了寶,經他十餘年的調.教,耗費了他心血和大量銀錢的扣兒、裳兒,已成名器。這是他的「寶貝」,輕易不以示人,他想要將他們賣出大價錢,就必須找到最有權勢的買主。
像王夫子這樣的人,並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為達官顯貴敬獻伶奴,他必須先要花錢買條「通路」。
能做「通路」的人也是非富即貴的,他們收了錢,從王夫子這樣的人手裡買來伶奴,再送給更高一級的權貴。
王夫子通過「線媒」搭上了敏王爺。敏王爺對一般的伶館教諭本是不屑一顧的。不過當師爺告訴他,府里最能討他歡心的伶奴就是出自王夫子之手時,敏王爺立刻改變了態度。
敏王爺強留王夫子在他府中當了王府教諭,王夫子不敢反抗。敏王爺喜怒無常,人又暴虐,王夫子的日子過得如履薄冰,他不敢再求榮華富貴,只求保住老命,便將扣兒和裳兒敬獻給敏王爺,以求脫身。
敬獻伶奴是很講究規矩的。伶奴先要沐浴三日、通體熏香,不論賞菊或是賞荷,都要將髮髻高高挽起,眉眼或是脖頸,都不能有一絲遮擋。全身只能罩一襲低領白袍,乳首和脖頸要描上紅妝,羞處還要簪上時令花朵。
青冥當然也還記得自己和弟弟被王夫子敬獻給敏王爺時的情景。
五月的天氣微寒,扣兒和裳兒沐浴熏香后,不著寸縷地跪在青石地上恭候王夫子檢視。
王夫子手裡拿著竹鞭,一一點過他們的唇、頸、乳等處。然後才端了胭脂,用胭脂筆為他們描妝,點唇,點頸,點乳,點蜜。園子里正開的花朵有許多,王夫子選的是兩朵帶著露水的火紅色的芍藥。
王夫子命他們跪伏在通往敏王爺書房的甬道上:「今兒是你們的好日子,能沐得似敏王爺這般高貴的人的恩典,也是你們的福分,師傅教你們的本事,今兒都要用上,莫丟了我的臉,日後或是享富貴或是受苦楚,都看你們今日的本事了。」
賞菊若是得寵,自然能享富貴,若是不得寵,豈止是受苦楚,只怕就要生不如死了。
敏王爺正因為皇上立后的消息而大發雷霆,他急匆匆地想要進宮面聖,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了甬道上跪伏的兩具細嫩柔軟的身體。
火紅的芍藥斜簪在白嫩的「花朵」里,芍藥花隨風輕輕晃動,芍藥花下的粉嫩若隱若現。
顏比月,肌賽玉,乳如豆,腿為枝,腰作莖,臀似花。敏王爺深諳賞菊之道,更是識貨之人。
眼前的兩個伶奴顯見都是極難覓的名器,再由王夫子悉心調.教了十餘年……只是看著,已讓他渾身血脈都要爆裂了。
敏王爺雖是好色,卻也頗能分輕重,他命王夫子先將這「兩朵賞菊」收起來細加教養。
「皇上大婚,這必是最好的禮物,若是能得皇上龍恩,你我都是大功一件。」敏王爺這樣謀划著,眼睛卻是像冒了火般的盯著扣兒和裳兒,似乎隨時都想撲過去將他們撕得粉碎。
王夫子更是喜出望外,若是扣兒、裳兒真能有幸為皇上所御,那敏王爺的封賞豐厚,自己這份富貴也是少不了的。
王夫子忙命扣兒和裳兒回房去,他也怕敏王爺把持不住,毀了這兩朵「清菊」,那富貴榮華可是打了水漂了。
不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敏王爺這敬獻賞菊的計劃還未得以實施,便以謀逆之罪落獄,被闔府抄查。
子清聽到這裡倒是舒了口氣,這幸得是敏王爺被發落得早,否則只怕扣兒、裳兒就是不遭他吃干抹凈,也少不得是要各種被他佔去口舌之欲的便宜的。
敏王府闔府抄查,扣兒、裳兒的命運也因此改變了,他們被查抄的官員借花獻佛,敬獻給了丞相雲軒。
「丞相大人命我和扣兒進宮侍奉皇上,皇上卻是惱怒了,說既然是丞相喜歡的,便還是留著伺候丞相吧。」青冥微垂了頭道:「當夜我和扣兒被丞相大人帶回家中,得沐丞相恩澤。」
子清不由冷哼一聲,明明就是被杜雲軒弄了而已,還要稱之為沐恩,連「承恩」都不配提,那真是將人低賤到泥土裡去了。
扣兒和裳兒品貌雖是出眾,卻也並沒有入雲軒的眼,只是那日正巧又到了他練功之時。賢妾凌墨本是於他練功最有裨益的,因被派了出府辦差,不在府中。
雲軒的武功怪異,素日常感體內如火焚燒,只有借*宣洩,才得緩解。這幾日他心浮氣躁,內息紊亂,若是再不宣洩,恐有走火入魔之險。
既然是賞菊出身,必是擅長侍人的,又是清菊,於他的武功進境有所裨益也是說不定的。
那一夜,扣兒和裳兒於上半夜和下半夜相繼沐恩於雲軒,待到天明時,雲軒的武功雖然未曾有所進展,但也避過走火入魔之險,人更是極舒泰了。
扣兒和裳兒所得就更多,雲軒發覺扣兒和裳兒的根骨極佳,與十三一樣,都是可以承襲他武功的上乘人選。
雲軒便在擺布他們之時,相繼用真氣打通了他們的任督二脈,並將自己無法化解又無法宣洩的內力灌注進他們體內。
扣兒和裳兒蘇醒時,已是在第二日的下午,他們被馬車送到了杜家大風堂的密訓山莊。
「三個月內,你們若是能活下來並通過試煉,就可以脫胎換骨,再世為人。」送扣兒、裳兒去大風堂密訓山莊的十三告訴他們。
十三對扣兒和裳兒有一種特別的關照,他與扣兒、裳兒的命運相似,他希望扣兒和裳兒也能同他一樣,熬過苦痛,化繭成蝶。
三個月後,扣兒和裳兒不負十三所望,不僅活了下來,通過了嚴苛的試煉,而且試煉的成績名列三甲。
扣兒和裳兒奉命換上一襲黑袍,被帶到一處軍營里。十三當著他們的面,燒掉了他們的賤籍檔案。
「從今日起,伶奴扣兒、裳兒已經不復存在,你們現在已是大風堂暗衛,丞相大人賜名青冥、承影。」
十三的話,讓跪在地上、一身黑袍的青冥、承影都是淚流滿面。
「青冥得丞相大人提攜,在軍營中歷練三月後,進宮護駕。」
青冥抬頭看了一眼子清:「丞相大人對你也是特別恩遇,才會許青冥將你帶回宮中囚禁。」
子清又是冷哼一聲,心道,我才不稀罕他的恩遇,而且還頗有些惱恨雲軒,原來我的青冥早被你吃干抹凈,我可是吃了大虧了。
「杜丞相對你有再造之恩,難怪你對他如此忠心耿耿了。」子清狠狠瞪了青冥一眼:「只是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以後,你與他的恩義也僅止於此了。」
青冥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他低聲應道:「是。」
那一日,他去天牢查牢,救了子清。子清卻是被下了媚葯,必要宣洩,青冥稀里糊塗地,就成了子清的「解藥」……
子清被囚禁在宮中,也常以「餘毒未清」為名,要求青冥再做「解藥」。
「你將小石頭帶回來了?」子清伏在青冥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胡亂動著。
小石頭是子清在天牢里見過的那個少年。青冥將他帶回宮中監牢時,也將天牢中的那兩名禽.獸獄醫落獄問罪。
子清擔心小石頭再受人□□,讓青冥想辦法將小石頭也帶出天牢。
青冥領了子清之命去獄中查證,發現天牢名冊中,根本就沒有小石頭的名字,他在多年前就已因「暴斃」除名,實則卻是被那兩名獄醫做了手腳,淪為他們發泄.獸.欲的工具了。
「是。」青冥小聲道:「我已將小石頭送去醫館醫治了,待他恢復一些,就送到你身邊來。」
子清「哦」了一聲,用手擰了青冥的乳.首道:「那今日倒是沒什麼事兒了,再仔細伺候本王兩個時辰吧。」
雲軒登基前,來看子清。子清的監牢里收拾得整潔芳香,人也養得慵懶、白胖。
雲軒蹙眉道:「看來讓你住在監牢里,倒是可了你的心意了。」
子清扭頭不看雲軒:「你又想來穿了我的琵琶骨,每日打我三百鞭子?」
「你若乖了,我也願意讓青冥省些力氣。」雲軒淡淡一笑:「給你父王寫封信,勸降。」
「寫什麼?」子清用目光看了看屏息凝氣站在一側的青冥,瞪他一眼。
青冥不由覺得冤枉,這你也瞪我?
雲軒的目光掃過青冥:「你告訴寧王,若他再不歸降,本相就廢了你的武功,將你賜予青冥為孌寵。」
青冥臉色一紅,子清的臉綠了……杜雲軒,你果真夠狠。
有宋一朝,狐男為賢同女子為妻。但是將狼男作為孌寵,則與視為伶奴一般無二,是最羞辱不過的事情。
「杜丞相。」子清咬牙切齒地看著雲軒,你明知青冥是被調.教過的伶奴出身,卻讓我做伶奴的孌寵……只是這話說出來,必定會傷及青冥,子清氣得滿臉通紅,卻到底將這些刻薄的話咽回腹中。
杜雲軒坐在下人端過來,擺在牢籠前的太師椅上品茶,吩咐青冥道:「青冥按我的意思,給寧王去信吧。」
青冥恭應一聲,旁側有人遞上紙筆,青冥跪在地上,很快便寫成了信箋。
青冥將信箋遞給子清:「畫押。」子清接過信箋隨手撕碎。
雲軒依舊品茶。
青冥重新跪在地上,再寫成一封書信,走到牢籠前,將信箋遞給子清:「畫押吧。」
子清接了信箋再想撕碎,青冥的手伸過去,握了他的手,青冥看著子清,微微搖頭。
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你在丞相面前,還敢這樣執拗,除了自討苦吃,又有何用?
子清當然看得懂青冥目光中之意,他使勁咬了下唇,終於是將手指放入口中,狠狠一咬,用鮮血在紙箋上畫押。
侍立在雲軒身後的風前也走到牢籠邊,將一粒藥丸遞給青冥:「這是散功丹。」
子清看見散功丹,才真覺恐懼,他的一身武功是他的倚仗,也是他全部的自信和驕傲,如果毀去。
子清的頭還沒來得及搖動,雲軒的手已是鉗住了他的下頜,並將散功丹彈入他的口中,再點上他的咽喉,讓散功丹滑入他的腹中。
雲軒放茶、起身,再移步到牢籠前,從青冥手裡取走散功丹,投入子清手中,似乎只是轉瞬間的事情,眾人反應過來時,雲軒已經又坐回去喝茶。
子清頹然摔倒於地,心裡滿是絕望。
當夜,子清功散,額頭寶珠被取出,被鎖了鐐銬,送入青冥卧房。
子清這才明白那兩個獄醫為何要用鎖鏈折.磨小石頭,這本就是孌童之規。
只是這一夜,受盡鎖鏈苦楚折磨的卻是青冥。他用自己的身體包容、承載了子清全部的憤怒、絕望和恐懼。
天明時,子清在青冥傷痕纍纍的身體上睡熟,陽光照進來,青冥伸手遮擋,怕陽光擾了子清的夢。
第三日,寧王兵敗不降,逃亡天山。青冥奉雲軒命,帶禁軍追敵。
子清已經漸漸習慣綁在手腳上的鐐銬,除了那嘩啦呼啦的響聲,幾乎不影響子清做任何事情。
當然了,子清這麼大的人了,他很少跑,也很少跳,只是緩步走動,自然是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若是抓到了寧王,你家丞相會不會開恩將這些討厭的羈絆解開?」
子清蜷在車中的軟榻上,問跪在他腳邊為他口侍的青冥。
「皇上。」青冥抬頭,先更正子清的話。
是的,如今雲軒已經登基為帝,該改口呼做皇上了。
子清哼了一聲,抬手一個耳光打在青冥的臉上:「誰許你停了,繼續。」
篷車裡嘩啦呼啦的鐐銬聲和清脆的耳光聲透過開著的篷車上的小窗傳出去,所有人都以為被打的那個,一定是曾經的寶珠明王子清。
寧王極其殘餘部眾在天山南麓被攔截,與他對峙的正是當今皇后凌墨。
「不過是賊相□□之人,也配命本文受降嗎?」寧王滿心怨恨,神情倨傲,寧死不降。
直到他看見子清渾身鐐銬,被繩索牽扯著,跟在青冥馬後,踉蹌而來。
青冥見了凌墨,立刻翻身下馬,跪伏於地:「青冥叩見皇后將軍。」
凌墨不僅恩封皇后,更兼任兵馬司大將軍,為朝中第一重臣。
子清對寧王淡淡一笑:「父王雖不挂念孩兒,孩兒倒是挂念父王,看來父王果真一切尚好,清兒就放心了。」
「你,你不配叫我父王,你已為逆賊所辱,不配再做我子家子孫。」寧王臉色蒼白,用手指著子清,以為他在此處出現,是對自己的奇恥大辱。
寧王身後的一名部將忽然出手,將手裡的盾牌猛地向寧王頭上砸下:「我等願歸降朝廷,敬獻叛逆人頭!」
寧王頹然倒地,那幾名部將手裡的武器已是爭先恐後往寧王身上落去,唯恐錯失「立功」之機。
凌墨身形一動,手裡長劍挑去,只聽叮噹叮噹地脆響,那些人的武器盡被凌墨盪飛了開去。
青冥也是同時飛身躍出,將地上昏迷不醒的寧王抱回到子清身邊。
總是子清和子易的生身之父,皇上雲軒密旨,寧王雖降不殺,不降亦要留命。
凌墨命青冥將寧王帶回京城醫治,子清抱著昏迷不醒的寧王,立在一側不語,凌墨走到子清身前:「善待青冥。」
子清抬頭看了凌墨一眼,旁側的青冥臉紅了。
「不用你多管閑事。」子清冷哼道。
「皇上諭旨,生擒寧王並勸降者,承襲寧王封地為王。」凌墨冷冷地道:「如今青冥即將封王,身邊勢必不能再有孌寵了。」
子清和青冥聽了凌墨的話,神色都是一變。
「你若是肯聽我的話,我就向皇上求情,將你賜予青冥為妃。」凌墨好整以暇地道:「若不然,我就請皇上將青冥賜予琉璃了。」
琉璃是刑部尚書,是雲軒重臣,他一直思慕青冥。
「我一定好好待他。」子清立時改口:「我一定聽凌大哥的話。」
青冥的臉又紅了。
凌墨微微一笑:「成交。」
回去的路上,子清一邊狠狠壓.弄青冥,一邊在他耳邊道:「你莫以為皇上和凌大哥能給你撐腰,便是房裡這種事,我要如何欺負你便如何欺負你,想要如何整治你便如何整治你,看你可敢有半個不字,看你還敢去向人告我的狀。」
「我……沒有……」青冥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還敢駁嘴。」子清拿了荊條,狠狠抽向青冥穴.內的嫩肉。
青冥只是咬著唇忍著,並不敢掙扎、求饒。
「待你日後當了王爺,若是敢惹我不快,我可是要在院子里這般罰你。」子清拿著荊條,點青冥的頭。
有餘元年六月,皇上雲軒按功封賞,封侍衛青冥為明王,賜寶珠明王子清為明王妃,同往封地。
寧王僥倖不死,卻是失了記憶,每日笑眯眯的,與人和善。
皇上恩典,命明王和明王妃奉養寧王天年。
明王府氣勢宏偉,家中僕役雖不多,卻都是貼身伶俐之人。
只有丫鬟小梅是新來的。她在街上賣身葬父,被地痞調.戲,幸得明王所救。明王不僅打趴下了那些地痞並命官衙懲處,還幫小梅出錢藏父,又憐她無依無靠,將她帶回府中,做個促使丫鬟。
但是晚上小梅去內院奉茶時,卻是看見了讓她簡直難以置信的一幕:有勇有謀、愛民如子的明王大人,竟然頭頂花盆被罰跪中庭!
這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罰明王跪?小梅嚇得跌跌撞撞跑出去,忙著去告訴這府里的總管小石頭。
小石頭聽了小梅的話反倒笑了:「你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咱們府里的規矩。」
小梅瞪大了眼睛:「是什麼規矩?還請總管提點。」
小石頭微微一笑:「咱們府里的規矩就只有一條:王妃為大!」
其實還有一條規矩,小石頭沒敢說。
在明王府,不僅是王妃為大,且還要王妃在上,王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