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碎丹
沈月雪眼見著李方韜堅定的神色，心中也有欽佩，這是個有魄力的人，能拿得起放得下，此人當為英才之輩。沈月雪又細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丹方，略一思索才問道：「我可是能問問，這丹藥到底有何功效。」
「這是一粒破碎丹。」李方韜沉默了一會才沉重的說道。
聽了這話，花香的神色突然出現了一絲凝重，居然是這個丹藥，有些擔心的看了沈月雪一眼。
「破碎丹？那麼此丹的功效是？」沈月雪聽這丹藥的名字，有股子不詳的預感。
「這丹藥服下，能讓結丹修士的內丹，瞬間破碎，修為跌落，成為築基。」
「什麼？！」
沈月雪下意識的扔下手中的丹方，沒想到這丹藥居然這樣厲害，她要是煉製了出來，不等於是毀人修為。而且，就算是結丹跌落成築基，那也是築基後期修士，自己煉製了去害人，豈不是給家族惹來麻煩？
「小姑娘你不要怕，這丹藥不是用來害人的，是我自己要服用的。」李方韜見沈月雪震驚的表情，趕忙出言安撫。
「我去！」
沈月雪不經思考，這兩個字就脫口而出，實在是這前後的情節轉換的太快了，李方韜一下子就從兇手成了被害人，讓沈月雪腦子有點短路。
「……」李方韜。
「……」花香。
見到兩人都滿臉不解的望著自己，沈月雪生硬的開口道：「城主大人，您這是何苦，結丹不易，您就是不滿意也沒必要走這條路啊。」
沈月雪一陣插科打諢，果然成功的讓兩人轉移了注意力，只是兩張面孔有些扭曲，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呃，事實是，反正就是……我經歷過一場廝殺，在這過程中內丹出現了損傷，這些年我都在想辦法修補，但是根本行不通，最後只能試試這碎丹重塑的法子了，雖然失敗的可能性很高，但是這樣一直在半步金丹的狀態，也實在非我所願。」
本來很傷感，很嚴肅的一件事讓沈月雪一攪和，愣是變得有些喜感。花香盡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一不小心笑出來，讓此刻羞憤窘迫的城主大人給一掌拍死。
「哦，那就好，那就好。」沈月雪道。
這話聽得兩人滿頭的黑線，什麼叫做那就好，這是安慰人啊，還是挖苦人啊，真心聽不出來。
「我再次提醒城主大人，這丹藥十分難煉製，您確定，即使材料浪費了，沒有成丹，您也不會和師傅計較？！」沈月雪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李方韜沉住氣，無數次的對自己說對方只是個小女孩，不能發飆。這才擠出個苦笑道：「我確定，只要尊師肯幫忙煉丹，不管結果如何，李某感激不盡。」
對李方韜來說，這小姑娘的師傅幾乎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他這些年鮮少在昌運城內，就是去四處尋訪能夠煉製這丹藥的丹師，卻沒有一個敢接這份差事。
李方韜明白，一方面是因為這丹藥難煉，非煉丹大師沒有把握煉成，一般人輕易不敢嘗試。另一方面，他們也怕自己在碎丹之後會後悔，反過來找他們的麻煩，何苦為自己找不自在，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拒絕了他。
其實，李方韜本已經放棄了才回到昌運城，可是，沒想到絕地逢生，在這裡碰到了能煉製八品丹藥的沈月雪，此刻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降低了要求。只要沈月雪肯給他煉丹，成與不成，李方韜現在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的糾結了。
「這報酬……」
李方韜見沈月雪答應了下來，想要趕緊商量好酬勞，生怕有什麼變故，價格說好了，到時候就不好反悔了。沈月雪也不傻，怎麼會不知道李方韜的小心思。
「報酬的事情不著急，等丹藥煉好了再說。」
這話花香聽了都暗中豎起了大拇指，這小姑娘真是精明，現在不說報酬，等到時候丹藥在手，什麼條件李城主會不答應？
其實沈月雪想的是，丹藥煉製成功了還好，到時候什麼都好說，萬一失敗了，也有個緩和的餘地，反正自己又沒要錢。這沒出息的想法，十月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得狠狠的鄙視她一頓。
……
交了丹藥，拿了李方韜準備的材料，沈月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本來她現在貴為沈家的長老，應該搬去更寬敞些的院子，但是因為在這裡住的習慣了，加之周邊沒什麼人十分的安靜，沈月雪就堅持還在這裡居住。
關上房門，小狐狸設了一層結界，沈月雪才從儲物袋裡將藥草一樣樣的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最後是一個小玉盒子，沈月雪輕輕的打開，只見裡面裝著一顆火紅色的妖獸內丹，上面還有紅色的光芒流動。
「這內丹的成色倒是不錯，不知道味道如何？」
小狐狸用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沈月雪知道，每次它嘴饞了的就是這表情，趕忙一把將盒子蓋上，放回儲物袋內。
「我早上給你做的烤肉還有些在廚房，你要餓了就去吃。這妖丹可不行，這是煉藥用的。」沈月雪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五級妖獸內丹，真要讓小狐狸吃了，賣了她也賠不起。
「哼！賣了你？也得有人買才行！」
小狐狸傲嬌的留下這句話，不等風中凌亂的沈月雪回過神，已經趾高氣昂的去廚房找它的美食了。心中暗嘆，想當初，十爺吃妖丹那都是吃一顆扔一顆的，這樣的小妖獸，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何況是費勁去吃它的妖丹。
不管心思複雜的小狐狸，沈月雪認真的觀察著煉丹的材料，這段時間沈月雪除了修鍊就是煉丹，可以說對藥材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一一的將這些藥材的屬性和效用想清楚之後，沈月雪開始打坐調息。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沈月雪雖然嘴上說成功的可能很小，那也是為了自我保護，但是內心裡，沈月雪是有信心的。知道這爐丹藥對李城主至關重要，沈月雪絲毫不敢大意，一定要保證自己在最佳的狀態。
一個時辰之後，沈月雪調息打坐完畢，睜開雙眼，眼內精光閃動。沈月雪將乾坤鼎取出，並不著急煉製丹藥，而是一手控火，一手在空中比劃。原來沈月雪是將藥材放在一邊，自己對著空氣演練此次煉丹的過程，沈月雪知道，這藥材只有一份，不容一點閃失，在動手前，她要做到，萬無一失。
就這樣，三天之後，隨著面前丹爐內的霧氣越來越濃厚，沈月雪趕緊調動靈力，將其全部注入丹爐內。雖然同是煉製八品丹藥，但是這破碎丹的煉製過程明顯更困難些，因為它的材料比聚靈丹不是多了一點兩點。
豆大的汗珠從沈月雪的額頭滑落，還好沈月雪體內靈氣充沛，遠非尋常人能比，不然這成丹的過程中靈力不足，丹藥很可能就失敗了。只聽丹爐內叮噹的亂響，打瞌睡的小狐狸睜開眼，神情興奮的盯著小鼎，它知道，要成丹了。
只見小鼎的蓋子飛起，鼎內丹氣環繞，沈月雪知道，成了，就是不知道，有幾顆。等到丹氣散盡，只見五顆血紅色的丹藥安靜的躺在爐內，丹紋華麗，發出五彩的光芒。
沈月雪小心的拿瓷瓶子收起其中的四顆，想了想又倒回去一顆，小狐狸看了撇撇嘴，這小月兒的心還是太軟了。
原來煉丹的規矩，拿著藥材上門，出了丹，除了商定好的數量，多出來的丹藥都是歸丹師所有的。這破碎丹李方韜只要一枚，不想沈月雪覺得成丹又五顆，自己拿四顆太多了，就又給了李方韜一顆。
「你懂什麼，這叫買一送一，我照顧他，下次他煉丹還得找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沈月雪聽到了小狐狸的腹誹，趕忙解釋道。
「還買一送一，那李方韜得多倒霉，金丹破碎一次還不夠，還得碎第二次。」小狐狸鄙視道。
「……」沈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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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作者：小月兒？忙啥呢？
沈月雪：有話說，有屁放！
作者：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駐顏丹之類的。嘿嘿！
沈月雪：你確定要讓這張臉永葆青春？
作者：人身攻擊是不厚道的。
沈月雪：毀容丹要不要？
作者：我決定下章要虐女主，哼哼。
沈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