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我是盤中餐(第二更)
看到我二叔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心痛如絞。
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二叔的屍體果然與陌生人有關。說不定就是陌生人偷得。這個陌生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根據瓜叔的推測,偷走屍體的人極有可能是在我衣領上貼紙鬼的人,難道陌生人就是給我貼紙鬼的人?
那天去天心山,我遇到了涼亭中的母子,半山腰的鬼爺爺,天心閣的小道童,以及張曉雅和她舅舅。
陌生人是成年男子,首先可以排除的是涼亭中的母子,天心閣的小道童,以及張曉雅。
她們不是女人,就是小孩,顯然不可能是陌生人。
至於張曉雅舅舅就更不可能了,他是救我的人。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鬼爺爺了。可是陌生人的聲音我雖然聽著熟悉,卻不是鬼爺爺的聲音。
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難道我遺漏了什麼人?
我想來想去,我沒有遺漏任何人。
既然陌生人不是我在天心山遇到的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陌生人並不是主腦,他只是一個執行者。
那麼陌生人是誰的下屬?我剛才看他施法將小王在我家成陰親的畫面打到八卦鏡上,他似乎非常的厲害。
涼亭中的母子?不是。
天心閣上的小道士?也不是。
張曉雅和她舅舅?更加不是。
難道是鬼爺爺?好像也不是。
瓜叔曾經用八卦鏡照出了操控小鬼孩的人是鬼爺爺,小鬼孩和陌生人顯然不是一夥的,那麼鬼爺爺和陌生人也不是一夥的。
推測到這裡,一切又進入了一個斷檔區。
陌生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似乎和天心山上所有的人都沒有關係。
不過我心裏面清楚,陌生人我肯定見過,否則他的聲音我不會那麼耳熟,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就在這時,陌生人對兩個黑衣人說:「你們把他埋進北面的山中,越遠越好!」
我們市北面是連綿不絕的石頭山,那裡荒無人煙,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兩個黑衣人點了點頭,抬起我二叔的屍體出了小王的家,然後將我二叔的屍體扔進了麵包車裡,發出「砰」的一聲。
我的心隨著這一聲響跳了起來。
我想不到我二叔死後會是這樣的待遇。
我真想衝出去,將我二叔的屍體搶回來,可是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莽撞。
否則,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發動機響了,車開走了,我也準備轉過身離開,叫上何瑞虎和瓜叔,將我二叔的屍體搶回來。
至於我的屍體,現在肯定搶不回來,有陌生人在這裡,我沒有一點勝算。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陌生人的電話響了。
陌生人接起來,聽了兩句,突然大聲地咆哮起來:「什麼?趙璋的靈魂還陽了?真的假的?」
電話裡面的人又說了幾句,陌生人沒好氣地說:「好了,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陌生人在屋子裡面走了幾步,咬牙切齒地說:「難怪我的法咒不靈,原來這小子沒有去鬼門關。看來他的屍身一時半會兒是無法煉化了!」
聽到陌生人的話,我大吃一驚,他居然要煉化我的屍身?這是為什麼?他要用我的屍身幹什麼?
陌生人從身上摸出一個羅盤,滴了一滴血在指針上,又拿出一道黃符,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居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陌生人用中指和食指夾起黃符,向羅盤上扔去。
黃符落到羅盤上后,立即「轟」的一聲燃燒起來,顯露出一個燒成灰的人形紙人。
在灰紙人成形的那一刻,我立即感覺到身上抖了抖。
陌生人嘴裡念念有詞地念起來,灰紙人滲透進羅盤裡,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指針立即開始旋轉,並且指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看到這一切,我大驚失色。
瓜叔的書上說,這是在找魂。
陌生人將我的生辰八字寫在上面,指針又指向了我,這顯然是在找我。
我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扭過頭就跑。
如果被這個陌生人抓住了,他肯定會送我去鬼門關。
跑出城中村,我來到了大街上。陌生人沒有追上來,我鬆了一口氣,不過我還是不敢大意。
當我轉過頭準備再跑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站在對面的馬路上,他笑盈盈地看著我,只是他的笑容充滿了邪惡。
這個人是法醫。
法醫朝我招了招手,笑著說:「趙璋,你好!」
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陌生人就是法醫。可是聽聲音不像啊!
法醫曾經送黑符給我,讓我去鬼門關。他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顯然不是好事。
就在這時,我身後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我轉過頭向後望去,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手裡面拿著羅盤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
他就是小王家裡面的陌生人。
月光下,陌生人的臉清晰可見。
我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他是我出醫院的時候撞到的一個人。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撞到他后,趕快向他賠不是,他也很有禮貌地說沒關係。
原來他在我剛剛離開醫院的時候,就將紙人貼在了我的衣領中。
難怪我分析不出來是誰將小紙人貼在了我的身上,我沒有將他考慮進去。
難怪我聽到他的聲音覺得熟悉,卻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他給我印象畢竟不深。
法醫看到陌生人嘴角露出一抹譏諷,冷笑著說:「師弟,別來無恙啊!」
陌生人笑了笑說:「師兄,不好意思,你看中的屍身,恐怕要被我截胡了!」
師兄?師弟?他們兩個居然是師兄弟。
他們兩人為什麼要我的屍身?難道是想煉化成行屍嗎?
瓜叔的書上說,巴人喜歡養鬼,苗人喜歡養蠱,湘人喜歡養屍。可是聽他們的口音,他們不是湘人。
法醫冷笑起來:「這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陌生人同樣冷笑起來:「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
法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嘴,我站在中間,好像我就是餐桌上的盤中餐,只等著誰贏了誰下手。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好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