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無常二爺現身

「殺！」

兩尺短劍從劍鞘中拔，頓時寒霜四溢，那被鐵鏽包圍著的劍柄，漸漸露出本來的面目，一頭兇狠的狼頭赫然出現在上面。

它叫狼牙，野狼的狼。

狼野性、殘暴、貪婪、暴虐，它沒有敵人，因為不論敵人的強大與弱小，勝則生，輸則死。

而狼牙則是狼最重要的東西，擁有狼牙，無異於馴服一頭可以為自己所用的惡狼。

我手上的短劍便叫狼牙，在那顆兇狠的狼頭下面，刻著古老的「狼牙」二字，也客觀證實了這把劍的歷史悠久。

鮮紅如鮮血般要滲透出的衣裙、長相猙獰的怨靈，細長茂密的黑色髮絲纏住了曲如夢，便要往嘴裡吞。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還能隱隱聽到絲絲「瑟瑟」的聲響，著實令人頭皮發麻。

抓著短劍的我，身體里鼓起莫名的勇氣，便沖向了她。

但那抹鮮紅突然從眼前消失，轉瞬出現在我身後，一隻嫩白的手貫穿了我的身體，而後迅速抽回。

她剛欲繼續出手時，我綁在身上的梆子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梆子聲。

頓時，只聽見身後傳來痛苦的哀嚎聲，我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這才看到紅衣裙的怨靈抱著頭顱彎曲在地上，聲音正是從她嘴裡發出的。

而曲如夢的身體被她從嘴裡吐出，顯得有些模糊，彷彿一陣風吹過，便會消散一般。

「如夢姐，快躲起來！」我對著她大喊道，但緊接著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肚子上的那個血洞也正不停的往外流著血。

曲如夢從原地消失，看來已經躲了起來。我看著自己的傷勢，有些痛苦的默念道：「幫我！」

手上的狼牙突然強烈的顫抖了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飛出。左眼的目光落在怨靈的身上，就如一個劊子手在審視即將被自己行刑的犯人。

這時候，通過左眼，我清晰看到怨靈的眉心處，有一團黑色的氣息聚集在那裡。來不及考慮太多，我緊握狼牙，不顧身上的疼痛，便起身沖向了怨靈。

就當劍尖快要觸碰到怨靈的眉心時，時間彷彿定格住；兩束黑髮驚起，刺穿了我的的雙臂，狼牙再不能前進一寸。

怨靈「咯咯！」的笑了起來，彷彿是在嗤笑我的無知。我頓時心灰意冷，沒有機會了，看來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師傅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這時候，一道勁風從我背後極速而來，然後繞過我的身體，徑直的插進了怨靈的眉心處。

怨靈露出了驚恐的神情，眉心處的黑色慢慢消散，來不及痛苦的哀嚎，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本能的以為一定是師傅來救我了，但身後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讓我確信他或他們並不是我的師傅，是比怨靈還要厲害的存在。

我倒在地上，兩個身影慢慢地向我走來，此二人都穿著一身布衣，帶著一頂長帽，手持腳鐐手銬；但是布衣的顏色確實一黑一白，截然不同。兩者的臉色也是如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打量完他們，我這才發現二者的身後有幾名漂浮著的但被一條繩索束縛著的鬼魂，而繩索的另一端就在黑白衣服的兩個人手上。

我突然想到了青鴦樓姑娘們常提及到的勾魂傳說，難道他們倆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你們是誰？」我咬牙問道。

「謝必安！」白色衣服的人冷不丁的回道。

「范無救！」黑色衣服的人也跟著回道。

我頓時就歇菜，驚詫的看著他們：「難道你們真的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但他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陰深深的說道：「夜三更，你犯了大罪，還不知錯？」

「大罪？我怎麼不知道！」我訝異的看著他們不解的說道。

「作為打更人，在最重要的子時你竟然任憑鬼魂作祟，而沒有任何舉措，難道你沒有罪嗎？」黑無常范無救揮動起手上的腳鐐，冷聲說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打更人，我已經做好了分內的事情。」我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大膽，無知小兒竟敢與我們頂嘴。那麼你說說，子時三更，為什麼沒有梆子聲？」白無常寒聲道。

「梆子聲？」我一愣，突然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但還是說道，「那時候我不敲梆子，只是不想打擾大家的睡眠。」

「你這樣做才是打擾了人類，看到我身後的這些鬼魂了嗎？就是因為你的一時過錯，才導致了他們的無辜死亡！」白無常繼續說道，語氣很低沉。

「我只不過是犯了小錯，憑什麼把所有罪責都頂在我頭上。」不服氣的看著他們說道。

黑白無常不怒反笑，而後只見前者輕輕抬手，落在地上的梆子猛地發出一聲輕鳴。緊接著，黑白無常身後的那些鬼魂們都痛苦的哀嚎了起來，彷彿這梆子聲中蘊含著無盡的魔力。

「真正的梆子是從遠古流傳下來，名為鎮魂梆，其內蘊含著大道的氣息，豈是一般的鬼魂能夠抵禦。」白無常愣了愣，繼續說道，「而你的梆子雖然是一件街坊的普通物品，但是其上被畫上符文，對付一些普通的鬼魂綽綽有餘。」

「難道每時要打更的真正原因，就是為了讓梆子聲鎮住那些鬼魂？」我緊皺眉頭，開口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真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怎麼選擇你當徒弟，連最簡單的打更都做不好。」黑無常嘀咕了一句。

我這才明白他們居然認識我的師傅，並且很熟識的樣子。但是我身上的傷口流血越來越多，意識也變得模糊了起來，我下意識的說道：「難道你們是想將我的魂魄一起勾走嗎？」

「我們倒是想，但還要看那個老傢伙答不答應。不過就算此次你逃過一劫，你命中注定還有一次劫難，到時候，你會自己乖乖的跟我們走。」黑無常說道。

但這時候突然有一聲厲喝打斷了他們：「行了，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趕緊回去交差吧，我的徒弟就不勞煩你們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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