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秦始皇陵2
瀲灧伸手在已經點燃的燈火上晃了晃,淡淡的溫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不是普通的人魚燈,就算是當時尊貴無比的秦始皇也沒有怎的人魚油燈,他的墓室里據記載是用深海普通魚類做成的魚油點燈長明,可這裡的人魚油燈明顯不是記載中說的那種。
「南幽,你看看確定下這燈。」對於人魚一族瀲灧了解的並不算多,是以最後還是決定讓南幽鑒別一下。南幽早在燈亮起的時候就伸手在燈中捻了一下,當瀲灧問的時候他已經確定了這燈油所用的材質。
「嗯,我看過了,是冉遺魚,這種魚不僅食肉可以避夢魘,做成魚油燈效果也不會差。」南幽心中淡笑,這秦始皇倒也是個會享受的人,用這麼珍貴的魚來做魚油。
南幽抬眼往裡面望去,長長的宮道一眼望不到邊,這麼多的執燈人執魚油燈,怪不得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冉遺魚會消失殆盡。
「南幽,這空氣有些問題。」瀲灧一直見南幽往宮道深處看,她也是好奇的往裡看。這一看之下立刻就發現了不對,空氣中隱隱有淡淡的白霧騰起,且來的突兀而奇怪。
起初瀲灧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問題,但反覆查看了下四周幾次才發現,這白霧只是宮道上有,且是從最裡面悄無聲息又迅速飄散過來的。
南幽只是看了一眼,手立刻在半空中一揮,一道僅容他們兩人的結界就在身邊形成,瀲灧從沒有擔心這白霧,她在白霧飄過結界邊上時仔細看了看。
「這是水銀,傳說秦始皇以水銀為山河囤積與陵墓中,看這水銀揮發的架勢,這個傳言該是真的了。」這小子到底哪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瀲灧記得記憶中的嬴政是個挺睿智淡定的小孩的呀。
「或許時間改變了一切,他早就不是你記憶里的人了呢?」南幽看出瀲灧的疑惑,適時的提醒了一句。分人在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事,有些事就有能改變一個人脾氣乃至秉性的能力。
瀲灧不可置否,人確實很易變,這樣的易變大概是為了適應不算漫長卻較為複雜的生活吧。她在人間那幾十年裡,見過不少年少天真爛漫,成年窮凶極惡,暮年又病弱可憐的人。
「走吧,水銀蒸汽只是防凡人里的盜墓賊卻防不住我們。」將靈氣遊離在身體之外緊緊貼著皮膚,瀲灧率先一步走出結界順著執燈人的方向往里走。
南幽卻是什麼都沒有做便走出了結界,他剛才就感覺到這東西的毒性,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致命,但對於他來說卻是不起絲毫作用的。
兩人肩並著肩走在寬闊的宮道上,時不時的看上一兩眼周圍的執燈人。這些執燈人的大小和真人一般無二,臉上的神情也豐富多樣,有微笑的,有哀嘆的,也有眉眼溫順的。
瀲灧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執燈人的神情未免也太過逼真了些,彷彿這些人都是現代的模擬人一般,一顰一笑都幾乎和真人相差無幾。
「南幽,這,這些好像是真人。。」瀲灧忽然在一個神情惆悵的執燈人身前停了下來,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低呼出聲,這些人竟然都是真人,記載里不是說秦始皇用的是陶俑嗎?
沒等來南幽的回答,瀲灧也顧不得他為什麼沉默,徑自離那執燈人更近了些,她想確定一下,這些看似是陶俑一樣的執燈人,到底是真人澆灌而成的還是真的只是陶俑。
她靠近了些后越發覺得這執燈人是個真人,即便是隔著一層厚厚的陶土,瀲灧依舊能聞到這人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屍氣,「屍氣,真的是真人澆灌成的,傳說秦始皇用陶俑陪葬難道只是在兵馬俑那裡用了陶俑,而墓室里的依舊是真人?」
瀲灧思來想去覺得這個想法最有可能,當真看不出來那小子變化會這麼的大,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是這皇帝的位置到底有多恐怖,竟然可以把一個淡雅的人變成嗜殺成性的暴君。
「南幽?」瀲灧思緒暫停,終於發現身後的南幽似乎過於安靜了,像是,像是她的身後根本就沒有人在。她猛地轉過身,兩旁執燈人還是整齊劃一的站在宮道兩旁,手中的長明燈在水銀蒸汽下顯得越發的飄渺不定。
身後一切照舊,可南幽卻不見了蹤影。瀲灧的心中猛然一跳,驪山下的秦始皇陵突然讓她覺得有些不妥,似乎皇陵里不該出現的東西太多,之前只是懷疑這座陵墓有高人指點建造,現在瀲灧是百分百確定,說不定那高人還是他們的同道中人。
「南幽?」瀲灧試著又朝越來越濃密遮眼的水銀蒸汽瀰漫下的宮道上喊了兩聲,但令她失望的是,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就好像從來都只是她一人來了,南幽根本沒有進來一樣。
皺著眉,瀲灧腳下小心翼翼的往宮道深處移動,雖然她知道南幽肯定不會是丟下她自己進去了,但以南幽的能力在宮道上都能遇伏消失,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就更不能逞強還在原地不動了。
剛走了幾步,瀲灧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圍著她的腳邊在緩慢的蠕動盤旋,伸手在身前揮了揮,趁著白霧在眼前散開那一會兒,瀲灧看到了無數密密麻麻幾乎快要沒過腳背的蠍子在地上爬動。
她的後背一陣發寒,蠍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麼密密麻麻成群結隊的蠍子在你的身邊爬。剛開始瀲灧沒有感覺到,那是因為有死亡之氣的靈力在周身環繞,可那隻能保證身體不受騷擾,卻阻止不了看在眼裡怵在心裡的難受啊。
管不了那麼,瀲灧一想到腳下的情況就渾身難受,立刻腳尖一點站到了一個執燈人的肩膀上。她的心裡還默默的念叨著,「見怪莫怪,真要怪就怪那個把你們弄到這裡的人。」
「沿著執燈人的肩膀往前走。」忽然一道冰冷裡帶著淡淡疏離的聲音在瀲灧的不遠處響起,是南幽,瀲灧立刻想也不想的按照他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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