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193章 :鬼兵
瀲灧聽到的腳步聲和她的想象沒錯,大殿外真的是一隊隊身披鎧甲的士兵在列隊前行。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讓剛剛走出後殿大門遠遠看到的瀲灧一時間竟以為這是當年那隻在秦國號稱第一的虎嘯軍。
他們那張僵硬的臉上充滿了肅殺之氣和掩不住的鬼氣,這些早就死亡的士兵怎麼會大批量的把魂魄封在身軀里的?瀲灧滿臉的凝重,三千多年前的精兵,三千年後依然是不可阻擋的利劍。
「那個假嬴政不見了。」瀲灧注意到寶座上原來端坐的假嬴政此刻已經不在那上面,她在四周環顧了一圈,忽然發現他竟然站在平台一側的石雕車馬上。
「他能號令這些鬼兵。」南幽冰冷的聲音傳進瀲灧的耳朵里,似乎那人一動,這些肅殺無比的秦兵就會上前一步,看架勢隱隱是要將整個大殿包圍。
瀲灧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她還看到了假嬴政手裡拿著的東西,那東西黑黝黝泛著冷光,看形狀很像瀲灧見過的虎符。虎符,號令天下兵馬的重要憑證,瀲灧猛然想到了這東西的作用,怪不得這人能調動只聽命始皇帝的精兵。
眼看著這過百的精兵一步步逼近大殿逼近他們,瀲灧的手都攥緊了些,這些鬼兵雖然不是陰司里的,但戰鬥能力絲毫不遜於真正的陰兵,這些可都是殺人無數身經百戰的勇士,是從血海沙場上一步步走出來的精英。
或許十幾個她或者南幽都可以不受影響的解決掉,但現在放眼望去,至少也有上百了,要想全部解決,怕是自己也會受到一點傷害,即便他們都是半神之人,但到底不比當年真神之軀。
「承仙珠可以鉗制他們一段時間,只是用承仙珠極耗損自身精氣。」南幽眼睛一直盯著高高站在車馬上的假嬴政,這目前是唯一的辦法,不然要想從鬼兵里衝出去,只怕會不夠餘下力氣離開這座詭異的皇陵。
瀲灧絲毫不猶豫,立刻開口道,「我鉗制他們,你取虎符,就在假嬴政的手中。」她料想這些鬼兵肯定是不認氣息只認虎符的,那就好辦,只要拿到虎符也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南幽點點頭,瀲灧立刻拿出承仙珠,她雙手結起法印,承仙珠因為她靈力的力量懸浮到了半空中。她身形微動,片刻后便在地上走出了一個伏魂陣,陣成,上百的精兵同一時間替下了前行的腳步。
「南幽速戰速決,我感覺我撐不了多久。」瀲灧臉色難看的說,隱隱還能看到一絲痛苦之色。她實在是沒想到,這承仙珠竟然需要這麼大的精力與氣息支撐,才一布下陣法,她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要力竭了。
南幽速度也不慢,瀲灧的話音剛至,他人已經立刻飄出了鬼兵的包圍。但站在車馬的假嬴政也不傻,手中虎符一轉,車馬後竟然又出現了四個士兵。
因為離瀲灧的伏魂陣遠了些,這些士兵根本不受那陣法的控制,齊齊撲向已經到了車馬下的南幽。猝及不防間一個士兵的銅劍差點就削掉了南幽的一隻手臂。
南幽心下暗驚,這些鬼兵不像是普通鬼兵,拔劍揮劍的動作竟然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絲毫沒有鬼兵特有的微微僵硬感,倒像是活屍一般。
他不確定的邊躲邊看向已經滿臉冷汗的瀲灧,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南幽不由皺眉。轉身又躲過那士兵一劍,南幽一旋身手中已經出現了那把熒光流轉冷意逼人的白色長劍。
手中握著長劍,南幽一瞬間便將兩個上前的士兵斬於劍下,只是他的手卻不經意之下微微抖動了幾下,這些士兵竟然都被種下了咒,一旦再次死亡便會自爆魂魄,他大意了,若不是冰晶之氣護體,他只怕已經受傷了。
那邊瀲灧已經支撐不住,鬼兵多數都開始掙扎著向前,最近的幾乎一伸手就要夠到瀲灧的身體,而她的臉色已經隱隱潮紅,那是血氣翻騰卻被壓制的跡象,若再不快,恐怕她就危險了。
手中長劍連閃,南幽一邊揮劍一邊閃避那些自爆魂魄的鬼兵,不一會兒的功夫,四個鬼兵全部被他屠殺殆盡。假嬴政面容冷硬的看著南幽一步步逼近,手中的虎符便想再動,卻被南幽一個閃身直接奪了下來。
虎符到手,南幽不管其他立刻高聲大喊,「住手,全部退後。」一剎那,上百的鬼兵立刻停止了掙扎的動作,重新列隊后整齊的往後退出十步。
南幽這才放下心來,而他身後的假嬴政卻在這時抽出長劍。瀲灧跪坐在地上,她看得到假嬴政的動作卻沒有多餘的力氣阻止,雖然那長劍不是帝王之劍太阿,但也必定是寶劍,對南幽或許真的會有傷害。
南幽看瀲灧臉上神色微變就知曉了身後的假嬴政肯定是不安分的有動作了,他不疾不徐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鋒利的劍芒,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假嬴政的胸前。
假嬴政軀體冷硬的比屍體還屍體,南幽這一撞硬是讓他微微彎了腰,手中長劍更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撞給掉下了車馬。被南幽一撞,他的身軀站立不穩,先是前屈后又被車馬上的欄杆一擋,整個人繼長劍之後也掉下了車馬。
瀲灧看的無語,南幽果然不是常人,連危險時的應對都與常人不同。心中鬆了一口氣,瀲灧立刻又想到了歃血陣里那個怪物還有他們答應人家的事。
「回去歃血陣,那怪物不知道撐不撐得住了。」急急起身卻是半晌也沒有起來,她剛才那一陣耗損怕是白瞎了之前補救回來的靈力了。
等著南幽下來車馬到自己身前,瀲灧才稍稍好轉了些,起碼站起身是沒什麼問題了。悄悄握緊手中的承仙珠,這珠子里的靈氣比靈源還盛,也多虧了它在自己手中。
與南幽一道返回歃血陣時,那怪物已經雙目通紅,手上尖利的指甲齊齊折斷,鮮血與被在地上磨出了的碎肉在指尖晃晃悠悠的掛著,它的身前那些人也齊齊在地上不住的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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