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當走不走則死
鑒於王國還抱有僥倖心理,皇甫嵩命我次日前去搦戰,而他則在城內做了萬全準備。
兩陣對圓,我輕提韁繩,策馬上前,朗聲說道:
「王國何在,出來答話」
見我只是十四,五歲,王國嗤之以鼻「黃口豎子,欲尋死呼?」
一句話說得龐德惱起「呔,那匹夫,敢與某單挑否?看看誰人先死」
我擺擺手示意龐德別急「韓遂十萬大軍已為吾所破,汝欲步其後塵乎?」
「信口雌黃,大言不慚」雖是心中驚訝不已,到底也是個人物,臉上波瀾不驚的說道。
「信不信由汝,送汝一句話,為帥者,當戰則戰,不當戰則守,不當守則走,當走不走嘛......」
「如何?」
「當走不走則死!」
看氣勢已被我所奪,王國哪裡肯干休,扭頭問身後道「此子甚是囂張,何人於我擒之」嘴上說不過你,咱們手上見真章。
一將策馬出陣,豹頭環眼,虎背熊腰,將一柄狼牙棒舞的呼呼作響。
「隴西石山在此,何人敢出來一戰?」
「十三?好名字!~」我暗暗發笑道。
「自取其辱」龐德話沒說完,正欲出馬,不想閻行一夾馬腹先他一步:
「金城閻行來會會你」
話一說完,石山掄起狼牙棒當頭砸下,好個閻行,一拎馬韁,馬蹄左踏一步,一側身,狼牙棒「嘭」的一聲,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該某了」閻行甩手抖出一串槍花,個個碗大,冬日的陽光一射,直刺眼。這下石山發虛了,三,四個槍花,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不管他了,掄起狼牙棒又是大力揮出,想以拙化巧,卻發現大棒掄了空,暗道不好!忽覺咽喉一涼,一頭栽倒在馬下。
閻行也不多說,一拐韁繩,悠哉悠哉的往本陣走來,王國陣中又一將衝出「殺某兄弟,休走!」催馬便追,閻行視若無睹,也不回頭,背對著敵將繼續緩緩向本陣走來,待只有十幾步遠時,掛槍取弓搭箭一氣呵成,轉身看也不看一箭射出,正中敵將額頭,箭勢將人帶離馬身倒飛出去,當場斃命。
「喔!喔!喔!」我軍將士齊聲喝彩。
一看連折兩將,王國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帥旗一揮,四千騎兵三萬步兵黑呼呼的壓了上來。
我一看,單挑不行來群毆啊,欺負我人少是吧,行,叫你嘗嘗我的手頓。
「前排下馬,二排前伏」
看著敵軍衝刺的騎兵馬上進入射程,我微微舉起右手,猛的向下一揮「前排射」一千隻弩箭直奔敵騎而去,緊接著響起一陣慘叫。「二排射」前排急忙填箭。兩輪過後,短弓開始拋射,最後真正能衝到我們面前的不足一千騎,根本無法對七千人的方陣形成衝擊。
「前兩排持弩,其餘人馬掛弓,取槍,燕形陣」我一指還在奔跑著向我們衝來的王國步兵道「殺」
「殺!!」
「殺!!」
蹄聲如雷,戰意如虹,七千人馬猶如一條匹練,呼嘯著向王國大軍捲去.....
與此同時,陳倉城中一聲炮響。皇甫嵩在中,董卓在右,周慎在左,一齊殺出。
見此情景,王國趕緊鳴金收兵---好漢不吃眼前虧,丟下幾千具屍體,匆忙逃入營中,隨即立即拔營後退10里。
陳倉城中,我,董卓,周慎齊聚於皇甫嵩帳下。
「大人何不一鼓作氣,率領某等沖入敵營,手刃王國」說話的是董卓,我也是初次見到這個漢末風雲人物,滿臉的橫肉,髯如鋼針,聲若洪鐘,一看就是脾氣暴躁,恣意妄為之輩。
相對而言周慎就聰明多了,不顯山露水,咋一看像個掌柜的,要我說我就說,不該說的,我堅決不說。
皇甫嵩淡淡一笑「董將軍勇武可嘉,然敵勢尚眾,若強攻之,徒增傷亡矣。觀那王國,圍吾月余,怎奈城池堅固,恨某不與野戰。反觀今日,卻連一戰之勇也無,其心怯矣」
「皇甫將軍所言甚是,破王國當在今晚」
「今晚?」董卓,周慎都是一臉懷疑。
「當是今晚,無一戰之勇,留此何益?退則早退,故,諸將聽令......」
陳倉西北三十里處,武威的七千人馬靜靜的埋伏在一個小山坡后。
「公子」龐德摸了摸凍的通紅的鼻子「王國今晚真的會逃?」
「這已經是你今晚問的第三次了」我懶得理你~
「都快天亮了,怎麼還不來?」
「你要有事,先回去吧」
「公子莫說笑,彥明白日里已經出盡風頭了,我思,那王國今晚要不來,啥時候輪到我啊.....」
「就知道出風頭」我給他一個爆栗子,「悠著點,你和彥明都是我的左臂右膀,你們倆誰也不準出意外。」一句話,說的他幾乎熱淚盈眶......
「嘿嘿,公子放心,就那些雜魚,給我撓癢還不夠格」
「公子,可萬一他們不走這邊怎麼辦?」
「他們只有走這邊」
「為啥?」
「往南是陳倉,不用我說了,往東是三輔之地,京畿周圍,也是死路,往北是武威,剛破了韓遂十萬大軍,除非王國腦子進水了,那他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走」
「往西去羌地,順便和韓遂匯合」
「孺子可教也」
「啟稟將軍,周將軍已發動攻擊」正說著,一斥候匆匆來報。
「是何情形了」這次是梯形設伏。只等王國一出營,皇甫嵩就隨後掩殺,周慎是第一波,董卓是第二波,我來收尾。
「敵軍初出營約有近十萬,男女老少,拖兒帶女,皇甫將軍伏兵一出,敵即四散奔逃,漫山遍野,皆是潰軍,至周將軍處,約有三萬餘,想必吾回來這些時間,此時已與董將軍接仗了」
「弟兄們,上馬,起槍,準備戰鬥」一聽有仗打,龐德立刻來了精神。
從董卓那逃出來的王國,此時真是狼狽至極,近十萬的人馬,現在跟在身邊的,不到兩千人,且多半帶傷,個個神色凝重,東張西望,惶惶如喪家之犬。
遠遠的望著他,我竟十分的鄙夷---沒本事,你帶什麼頭,造什麼反嘛,十萬人啊,人頭不是韭菜,割了還能長,你憑一時之氣,威風啊,得意啊,造反當大王了,能幹啊,囂張啊,圍了陳倉一個月,現在怎麼只顧自己跑?我要是你,能啃的就啃,啃不下的就走,你造反為的什麼?為的活命!你死要面子圍住陳倉不放,現在吃到苦頭了吧?你一人死了事小,那些提著腦袋跟你造反的呢?結局最好的,是僥倖逃出去的,他們後面的生活和造反之前有什麼區別?然後是做了俘虜的,運氣好遇到皇甫嵩這樣的,下半輩子就和狗一樣的做奴隸吧,運氣不好遇到個殺性重的,全部掉腦袋。最慘的就是現在躺在那翹辮子的了......越想我越氣,橫豎我是不會讓你過了今晚的......
「公子想什麼呢」閻行看我沉思,輕聲問道。
「公子是在想,晚上讓彥明留在身邊,等下廝殺起來,好保護他」龐德搶嘴道。
「為啥?」
「因為你白日已經殺了兩將,晚上該我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你什麼時候成我肚裡的蛔蟲了?」我給他一個白眼。
「傳令,鳴號,出擊」
輕聲的對他們兩說道「你們一起上,今天要是不能把王國留在這,就不用來見我了。」
「得令!」
PS這裡我有件事說下,可能有的讀者覺得我有的地方用白話文,有的用文言文,有點亂,我想說的是,我是針對場合,人際關係,以及對方的文化修養而作選擇的,逐步的,會因為豬腳的身傳言教,白話文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