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例行問話

眼前的女孩讓蘇涼有些意外，明明對油畫十分重視偏偏又帶著一副心虛的樣子，著實有趣的很，他緩聲回答道：「我是來把它帶走的。」

宋小艾急了，已經讓女鬼跑了一次，這一次找到了萬不能再讓她跑了。

「先生，我真的很喜歡這幅畫，可不可以讓我再單獨看看它。」宋小艾腦中靈光一閃，胡謅道。

蘇涼眼底閃過几絲笑意，喜歡嗎？似乎不盡然，他瞥了油畫一眼，面露難色開口道：「實在抱歉，我的人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樓梯就傳來腳步聲聲，幾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白色手套的男人拿著一塊白布走了上來。

「蘇先生，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其中一人畢恭畢敬道。

蘇涼擺了擺手，宋小艾就眼睜睜地看著油畫被白布包了起來，然後被抬下了樓，她卻什麼都阻止不了。

宋小艾緊抿著嘴，踟躕著要不要將油畫里有女鬼的事情告訴眼前的男人，半響之後見男人似要離開，她匆忙地從背包里取出一張符籙一股腦地塞到蘇涼的手中，開口道：「先生，我看你面善，贈你一張符吧，這符可保你平安。」

說出事實對方肯定不信，指不定還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傻子，不過眼前的男人面相富貴，臉上也沒有晦氣，近期內絕對不會有災禍，但凡事有萬一，保險點總不會錯。既然今晚沒辦法收拾了女鬼，那隻能再想辦法了。

宋小艾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蘇涼的掌心一觸即逝，蘇涼看著手中的符籙，眼底的笑意更甚。

宋小艾生怕蘇涼會拒絕將符籙還給自己，連忙轉身跑開了，連句再見都沒說。

蘇涼看著宋小艾的背影，嘴角扯開一抹弧度，手中的符籙有些皺褶，看上去如廢紙一般，他想了想，還是將它放進了口袋中。

宋小艾蹭蹭蹭下了樓，剛想離開卻被一道很是熟悉的背影吸引了目光，她抿嘴想了想，隨即舒展開眉頭快步跑了過去。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件拍賣品，潘朵拉之眼，起拍價為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現在拍賣開始。」

當黑布揭開，現場頓時一片嘩然，讚歎聲，驚訝聲不絕於耳，宋小艾也被聲音吸引朝著台上望去，頓時一陣愕然，那是一顆渾然天成的水滴形紅色寶石，頂端鑲嵌著一根銀色鏈子，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美輪美奐，似乎帶著一種別樣的魔力，想讓人據為己有。

宋小艾只覺一陣心神恍惚，連忙深吸了口氣平復心緒，她晃了晃腦袋，果然美麗的東西總有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本事。

競拍聲此起彼伏，宋小艾移開目光，朝著畫廊的一側走去。

「師傅，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裡！」宋小艾欣喜地站到秦凡的面前，仰著腦袋笑眯眯道。

秦凡被忽然出現的宋小艾嚇了一跳，他蹙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師傅，是我先問你的好不好？」怎麼看秦凡也不像是喜歡來畫廊的人，宋小艾眨了眨眼睛，好奇不已。

秦凡掃了宋小艾一眼，說道：「死者所住的別墅所有人就是畫廊的老闆周婷，我是來查案的，既然你也在，就呆著一起吧。」

宋小艾一聽連忙點頭應道：「好，不過師傅，咱們不是還沒確定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嗎？怎麼就先調查起來了？」

秦凡翻了個白眼，宋小艾總是有無數個問題，像機關槍一樣，沒完沒了。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不管自殺還是他殺，人死在別墅里，作為別墅的主人，自然要被例行問話，還有宋小艾，待會你就給我乖乖看著，不許多嘴，明白嗎？」

宋小艾抿了抿嘴，乖乖點頭，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師傅，別墅的油畫被他們拿了，這事你知道嗎？」

「什麼？」秦凡一驚，隨即微微眯起眼睛盯著宋小艾，臉色有些難看道：「你去了別墅？」

宋小艾聞言連忙開口解釋道：「師傅，我只是去找找還有沒有漏掉的線索！」

「是嗎？這麼積極？」秦凡有些不太相信。

宋小艾眨巴著眼睛，也不說話，過了會才兀自嘀咕道，「難怪油畫會出現在這裡，原來別墅主人就是這裡老闆啊，可是她怎麼可以隨意出入案發現場拿走證物呢。」

秦凡聞言也是擰起了眉頭思索了起來。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成交！恭喜趙總以一千萬高價拍得潘多拉之眼。」主持人的聲音傳入兩人耳畔，宋小艾和秦凡同時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起來揮揮手，一臉的得意。

「一千萬買根項鏈，還真是土豪。」宋小艾感嘆，秦凡表示認同。

拍賣會散場，周婷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秦凡這才邁開步子朝著她走去，宋小艾連忙跟了上去。

「周女士請留步。」秦凡出示證件，「我是臨海分局的秦凡，例行公事，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

周婷約莫三十歲左右，一身職業裝，一頭利落的短髮，長的算不上出眾卻帶著一股幹練的氣質，有一種讓人敬畏的氣場圍繞在周身。

聽到秦凡的話，周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有些不滿在這個都是記者的場合見到警察。不過到底是馳騁商場多年的人，不過瞬間，她就斂去那股不滿，帶著職業的微笑，開口道：「去我辦公室吧。」

辦公室里，周婷坐在真皮沙發上，交疊著雙腿，看著秦凡道：「秦警官有什麼問題請問吧，我一定配合。」

秦凡點了點頭，開口問道：「白馬莊園八棟A座是周女士名下的別墅吧？」

「不錯，是我的，不過並不是我在住。」周婷淡然回道。

「那對於別墅里發生了命案周女士應該已經知道了，關於住在別墅里的女人，周女士是否認識？」

周婷抬手捋了捋耳側的頭髮，點頭道：「認識，莫心，她是我商業夥伴的女兒，去年莫家破產，她父親曾與我合作了很多年，莫心一個人從美國回來無親無故，我見她可憐就讓她先住在我的別墅，反正我那別墅也是空著，沒想到她會那麼想不開自殺。」

「自殺？周女士為什麼會覺得莫心小姐是自殺？」秦凡盯著周婷，出聲問道。

周婷嘆了口氣，「莫家破產，她雙親雙雙自殺，這對莫心的打擊非常大，她從回來之時就患上了抑鬱症，我曾請心理醫生去給她治療過一段時間，但是沒什麼起色。」

秦凡注視著周婷，片刻後起身伸出手道：「謝謝你的配合，打擾了。」

周婷伸手輕輕握了握秦凡的手，笑著道：「沒事，如果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宋小艾始終靜靜打量著周婷，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周婷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