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認祖歸宗

自那天之後，凌氏總裁特助辦公室里會出現這樣一幕。

「莫奇，這道題怎麼解？我寫的怎麼和後面答案對不上？」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咬著筆頭，馬尾都要被她抓亂了。

莫奇放下手裡的合同，分神看一眼她做的課外題，嘆氣，「這公式告訴你幾遍了都……」

「嘿嘿，我理科真的不好嘛。」有求於人，樓沁討好地笑。

過會兒，莫奇放下鉛筆，看樓沁皺眉研究他做題的過程，開口，「你怎麼不去問凌總？」老折磨我做什麼，誰接的爛攤子誰去收拾嘛！

樓沁眼珠溜溜一轉，三緘其口，她才不會說在凌聿風身邊，她更沒心思做題。

最後莫奇被她煩得不行，手裡一大堆工作還擱置著，於是黑著臉把她轟回凌聿風的辦公室。

樓沁抱著一大沓的卷子和鉛筆盒，逃難似的推開凌聿風的辦公室。男人聽到聲音，頭也沒抬，手裡拿著鋼筆在紙上修改著什麼，樓沁沒打擾，自動自發的跑去對面的沙發，把東西攤在茶几，盤腿坐在地上。

做了沒幾道題，眼神便不自覺地往對面瞟。

這幾天她見過不少凌聿風工作時的樣子。開會時嚴肅凌厲，數落員工時字字珠璣，自己辦公的時候卻是多了一分隨性和懶散，領帶撇到一邊，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

他不大喜歡用電腦，合同都是用筆修改，然後再讓秘書錄入。

她見過他的字，所以覺得這人不用電腦，絕對是為了純顯擺自己的字有多好看。

***

凌聿風工作告一段落，叫來莫奇把他備註好的文件拿走。

交代完一抬頭，就見樓沁趴在茶几上睡得正沉。

幾個大步走過去，拿起她正做的課本隨意地幾眼，男人眉頭輕蹙，接著嘴角橫抿，最後搖搖頭，又把書放回原位。

她的理科思路，比剛才的合同還讓他……無從下手。

適時手機響了，凌聿風走到窗邊接起，「媽？」

「聿風，方便說話嗎？」

「嗯。」

「你上次說的那孩子，我們見了，你二叔把事情都給你爺爺坦白了，把你爺爺氣的夠嗆。這幾天你要是不忙你訂張機票去看看爺爺，勸勸他，年紀大了別再氣出個好歹來。」凌母擔憂老爺子的身體，一想到這些糟心的事，嘆了口氣。

「那爺爺的意思呢？」凌聿風拿了顆煙放在嘴裡。

「認當然是要認的，不過那孩子倒是倔。今天我去看了他母親，身體不好，一直住在療養院，療養院的價格不菲，也不知道他們母子怎麼籌到的錢。哎，想著也怪可憐的，獨自帶著兒子拉扯到這麼大，不過她也跟我說了，不會幹涉認祖歸宗的事，總歸，還是要她兒子自己拿主意。」

凌聿風眯眼吐了一口煙，沒出聲，又聽凌母說，「不過也是好事，我們還以為你二叔這輩子就孤苦伶仃了，現在倒算是老年得子，他也高興著呢……」

「咳咳！」忽然，背後傳來咳嗽聲。

凌母顯然也聽到了，聲音一頓，「你在哪呢？公司？」

凌聿風嗯了一聲，走到辦公桌把煙摁滅，而凌母的聲音顯得興奮許多，「是不是小沁在你那呢？」

凌聿風掀眸，樓沁差不多快醒了，正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眼睛。

「媽，我掛了。」

「好好好，掛掛掛，快晚上了，趕緊帶小沁出去吃個飯啊！」凌母笑呵呵地把手機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