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戰爭

「小白小黑……歐尼醬的肉一定可以救活你們！快吃下去吧……」

欣然發瘋了一樣撕下大腿部位上的肉，遞到她們嘴邊。但她們實在太虛弱了，心跳微不可查，根本沒有力氣張嘴吃下去。

欣然將肉嚼碎，然後溫柔地掰開她們的嘴，一口一口喂她們吃，她們沒法吞咽，他便用舌頭頂下去……

可是，她們宛如美麗的睡美人一樣，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唰——

尾赫割破雙手手腕處的靜脈血管。

鮮血泉涌。

「快點喝下去吧……不夠的話歐尼醬還有很多哦……」

欣然著了魔般喃喃自語。

不出五分鐘，深可見骨的傷口完美癒合，鮮血不再湧出。

他繼續斬碎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喂她們吃下去……

凄涼的鮮血染紅了大片草叢……

劇痛的刺激下，他全身都被涔涔冷汗浸透，彷彿剛從水中撈起來，但他持續著這種看似無用的自殘行為，直到天邊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

兩個女孩蒼白的小臉被朝陽染上一層金色毫光，似乎多了一絲血氣……

欣然頹然跪倒，失血過多的身體因為恐懼與寒冷而瑟瑟發抖。

「小黑……小白……快醒過來啊……」

他嚎啕大哭。

便在這時——

「歐……尼醬……」

傳來十分虛弱的聲音。

本來頭暈目眩差點昏過去的欣然猛然一個激靈，精神瞬間高度集中，他懷著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慢慢回頭——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她們在看到血淋淋的欣然後露出幸福而又心疼的笑容，淚水滾滾而下。

「歐尼醬……」

她們伸出手。

欣然哽咽著將她們的手抱在懷裡。

「太好了……不是幻聽……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一頭栽倒在地。

……

古董咖啡廳。

破敗不堪的大廳內氣氛十分沉重。

除了欣然外，所有人都到齊了——芳村店長、古間圓兒、入見宣、蘿瑪、西尾錦、董香、笛口母女、四方蓮示，甚至就連美食家月山都來了。

「我反對——」董香指著正倚靠在門邊玩頭髮的月山破口大罵道：「這傢伙哪裡會去救金木！」

芳村店長開口道：「有他在的話，金木君得救的可能性就變高了，作為同伴的話是非常強大可靠的。」

「可是……那傢伙卻只想吃掉金木啊！」

董香不死心。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

沉默寡言的四方蓮示突然介面。

「由我盯住他，不會讓他做多餘的事。」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格外篤定，就好像他僅僅是陳述事實而已——不會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只要有他在，月山不可能做出多餘的事情。

四方都如此說了，董香不好繼續刁難。

「四方君，CCG的動向呢？」

店長繼續問道。

「居民避難完成後似乎就會開始進攻了。」

「古董趁著CCG總攻之時救出金木君。沒有異議吧？」店長點點頭，起身總結道：「但大家要做好再也見不到金木君的心理準備……還有……必死的心裡準備！」

「嗯！」

眾人重重點頭。

「叮叮！」

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

黑奈白奈架著滿身鮮血的欣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欣然君！」

眾人驚呼，連忙跑過來幫忙。

「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董香又是心疼又是責怪。

「欣然大人好可憐……」

蘿瑪的語氣雖然充滿了憐愛，但臉上卻浮現出詭異笑容。

「歐尼醬——」

雛實跟涼子則撲在他懷裡小聲啜泣。

「大家都在啊……」欣然掃了所有人一眼，最後，視線集中在董香身上，「如此說來……董香醬沒有聽我的告誡……」

「歐尼醬……你別激動！」

小黑小白滿臉緊張地握緊他的手。

「為什麼不聽？」

欣然盯著董香的眼睛質問道。

董香被他冷漠的語氣嚇著了，淚水不爭氣地湧出來。

「我……我擔心嘛……」

「欣然君，你別責怪董香醬了，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頭的，身上還帶著傷。」

店長出言提醒。

「我知道！」

欣然先是失望地搖搖頭。

這段劇情是關於金木的，董香不聽勸告也無所謂，不至於丟掉性命，但為什麼要告訴笛口母女？她們一個賢惠一個善良，不具備任何攻擊力，捲入進來多麼危險她難道不知道嗎？

接著，他再次掃了三女一眼，沉聲問道：「回答我，你們真的那麼想救金木研？」

氣氛有些詭異，其餘人不敢隨意開口，全都看向三個女孩。

三女宛如做錯事的孩子，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片刻之後，三人下定決心，重重點頭。

欣然嘆息一聲。

來到《東京喰種》世界后他做錯了兩件事情：第一，沒有及時殺掉嘉納明博；第二，平時太慣著這些女孩了，導致自己的告誡不管用。

「四方先生，麻煩你拿一些口糧給我，要大量的。」

欣然如此說道。

「你……想做什麼？」

董香不安地小聲問道。

「補充體力……晚上十點，CCG便會發動總攻……」

幾人一聽便明白他要加入戰鬥。

「可你的身體……」

「我還沒那麼弱！」

欣然揮手打斷她們的話。

「既然你們這麼想救金木研，我去一趟又何妨？哪怕是戰死我也一定給你們救出來！」

他心中是有怨氣的。

幾個女孩都聽出來了，小聲啜泣。

跟利世的一戰讓他明白了許多事情。

力到用時方恨少。

為了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為了保護心愛之人，今後，他再也不會限制自己的食量了……

……

東京時間晚上二十二點整。

高速公路上，刻有CCG標緻的運輸大巴鱗次櫛比地朝青桐樹總部疾馳而去。大巴內部整齊端坐著全副武裝的CCG搜查官與預備隊員。

CCG11區特別對策班II課長兼特等搜查官丸手齋擔任這次圍剿行動指揮官。

此刻，這位留著中分頭的中年男人正握著麥克風唾沫橫飛地進行著戰前訓話：「蠢貨們，給老子聽清楚了——目前，青桐樹組織攻陷11區分部已成事實，若這個消息被其他地區的喰種得知，那些至今為止單獨行動的大多數喰種恐怕會蜂擁而至……這是我們人類跟喰種的戰爭！所以把你們的性命交給我吧！」說到這裡他情緒有些失控，以更高分貝咆哮道：「這是命令！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在接下來的圍剿行動中，你們給老子衝上去乾死這幫兔崽子！誰要是手軟沒把對方干出屎，老子就把他干出屎！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