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二章:家有醜事
自從攆走王光頭,梁飛心裡亮了,不用問,以前裝鬼的事都是這個老色鬼乾的,就為了這院沒人住能讓他獨享春色,這老傢伙可說是用心良苦呀!說不定偷看姬芸的人也是他。
這天晚上,梁飛做了個夢,夢見偷看白馨月洗澡被她發現了,白馨月非但沒責備自己,反而要和自己一塊洗,他哆嗦著脫了衣服,看著白馨月誘人的身體,他再也抑制不住了,抱住她就親,一邊親還一邊說:「馨月我喜歡你!」
這時他被梁躍蹬醒了,「哥,怪熱的你抱我大腿幹啥?」
「哦,沒啥,我夢見著火了你跑不動,我想把你抱出去。」
「哦,謝謝哥。」梁躍迷迷糊糊地說。
「沒事睡吧。」
梁飛睡不著,來到院里,坐在窗根下涼快。忽然東院的房門一響,好像也有人從屋裡出來了,然後院里大門又輕輕響了一下,那人應該是出去了。梁飛悄悄起身,來到大門口,也輕輕開了大門走出去,借著月光往東院門口一瞅,白馨月家門口有兩塊青石,她穿著短褲背心坐在她家大門口東邊的青石上,正搖著小扇子乘涼呢。這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天氣是挺悶,但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到大門外來涼快,梁飛還是感覺挺意外。
白馨月看見梁飛出來也挺意外,站起來想回院里去,但被梁飛叫住了。
「妹子,是你嗎?」
「哦,梁哥,你咋還沒睡呀?」既然梁飛和她說話,她就沒好意思不理他。
「太熱,屋裡悶得慌,出來透口氣。你咋也沒睡呀?」梁飛湊過去坐在了門口西邊的青石上。
「是呀,太悶了,可能又要下雨吧,我也睡不著。」
「妹子,有個事兒我想提醒你一聲。」
「啥事?」
「就是你以後……以後別在院子里洗澡……我那天看見有個人探頭探腦的好像是想偷窺你。」
「啥?你咋知道我在院子里洗澡呢?」
「我……我聽見水聲猜的,總之我告訴你的都是好話,為你好。」梁飛被白馨月問的臉都紅了,幸好是晚上,月光下看不出來。他本來沒想說這事,一時走嘴說了出來,也是從心眼裡不希望自己心中的女神被老色鬼偷看。
白馨月被他說得也挺不好意思的,正要回院里去,就聽姚老太在院里問:「馨月,你和誰說話?」接著「咣當」一聲,姚老太好像是摔倒了。白馨月急忙推開門往院里跑,梁飛也跟了進去,只見姚老太趴在院里地上喘著粗氣,腳旁邊倒著一把鐵鍬,應該是往出走的時候被立在牆邊的鐵鍬絆倒了。
白馨月急得不得了,一邊往起扶姚老太一邊召喚:「媽,你沒事吧,媽你咋的啦?」姚老太手捂胸口閉著眼喘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十分痛苦的樣子。白馨月仰起臉問梁飛:「梁哥,咋辦呀?」
「不要急,要不我背她去醫院吧!」
「那就只好麻煩你了。」白馨月是真著急了,眼淚都流出來了。
梁飛回家穿好褲子,把梁躍撿的錢包里的三百來塊錢連自己的一百多零錢都揣上就往外跑。梁躍被他驚醒了,抬頭問:「咋了大哥,著火啦?」
「睡你的覺吧,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說著跑了出去。
到了市醫院急診,梁飛已經累得脫了力了,把姚老太送進急診室,他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喘粗氣,比姚老太喘得還厲害。醫生出來要他們交住院押金時,他把錢都掏給了白馨月,遞錢時手還抖個不停呢。白馨月說:「梁哥,你的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梁飛說:「我不是在乎錢,我這手是累的。」
姚老太是心臟老毛病犯了,救是救過來了,不過還得留院觀察幾天。天快亮的時候梁飛才回去,臨走告訴白馨月:有啥事就回去叫我一聲,要是錢不夠我那還有。白馨月感激萬分,一直把他送到醫院大門口。
梁飛回來時梁躍和姬芸還沒醒呢,他也沒脫衣服,就躺在梁躍旁邊睡著了。心裡有事覺也輕,沒多大一會兒他就醒了,看看外邊天已經亮了,剛坐起來,聽見東院好像大門響了一聲,他趕緊出來隔著牆頭問了一句:「是妹子你回來了嗎?」
「哦,我回來給我媽弄點粥拿去。」白馨月答了一句就進屋了,梁飛在院里轉了個圈,還是沒忍住過去了。
東院大門沒插,他推開就進去了,在屋門上輕敲了兩下,然後沒等裡邊應話就進了屋。白馨月正在用電鍋淘米,見他進來抬了下頭就又低下了,就這一閃之間,梁飛就看出白馨月的眼睛都哭腫了。他安慰說:「老太太不是沒啥大事了么?你也不用著急,錢不夠我有,我也不催你還。」
「嗯」白馨月答應一聲,低著頭幹活,眼淚又下來了。梁飛說:「別哭了,待會兒我再去看看老太太。」
「別,你千萬別去了。」白馨月有點緊張地說。
「咋了?妹子,我看你神色不對,有啥事你就和哥說,別見外。」
白馨月抽泣起來,梁飛有點手足無措了,拽了條毛巾遞過去。白馨月抽泣一陣才說:「梁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以後還是別和我說話了。」
「為啥呀?我咋的啦?」梁飛很是不解。
「昨晚我婆婆聽見咱倆在外邊說話,她懷疑我有外心,所以急著往出趕。這才不小心摔倒了發了病。」
「那你沒和她解釋嗎?」
「解釋了,但你知道這男女之間的事,有時候是解釋不清的。」
「要說你婆婆也真是,你任勞任怨地等她蹲監獄的兒子,她還毫無來由的懷疑你,真不通情理!」梁飛很是替白馨月感到不公。
「你才搬來這麼短時間就也知道老七的事了?唉,真是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呀。其實婆婆以前對我也是挺好的,老七還得六年才能出來呢,婆婆怕我等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為什麼要等他,你真的很愛他嗎?」這句話梁飛憋了好久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
「我是欠他的!」
「為什麼這麼說?」
「老七以前和我爸是一個單位的,我爸性格耿直,得罪了經理的小舅子,經理的小舅子就在工作時百般刁難我爸,老七看著氣不過,就打了他,老七下手太重,經理小舅子住了半個多月的院,之後他就被單位開除了。我爸覺得對不起人家,有一次在我家一起喝酒時就問他:你為了叔的事丟了工作,叔覺得對不起你,你想要叔我怎麼感謝你都行。當時老七看著我不說話,只是笑,我爸明白他意思,但是又不認可讓我找個好打架的女婿,就假裝沒看出來。但從那以後,老七就總是往我家裡跑,什麼事他都幫忙,當時我對他也挺有好感的,日子久了真就和他處上了,後來就結了婚。開始的時候我們過得還是挺幸福的,但他脾氣暴躁,又喜歡打抱不平,經常在外邊打架,我的日子也過得提心弔膽的。」白馨月緩緩地說著往事,手裡干著活,眼睛也始終沒看著梁飛,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那他蹲監獄是不是也是因為打架呀?」梁飛問。
「嗯,但是最後這次打架卻還是因為我家,我娘家鄰居蓋房子佔了我家的院子,我爸出去理論,由於鄰居家不講道理把我爸氣的腦出血住了院,老七過去就把人家哥倆都打成重傷,有一個落下了終身殘疾。所以他才進了監獄,你說我要是不等他是不是就沒有良心啦?」
「這……照你這麼說,老七還是個熱血漢子,那你爸現在咋樣了?」梁飛覺得自己對白馨月有啥想法都是幻想了,以後還真就得當個朋友處了。
「死了,老七進去的第二年我爸就沒了,接著我媽也去世了,現在我的親人就是我婆婆了。」
「哦,那你老公不是老七嗎?他家裡還有哥哥姐姐呀?」
「沒有,他這個老七是堂兄弟間的大排行,他家就他哥一個,堂兄們都在外地,也沒什麼來往。」
梁飛絮絮叨叨的和白馨月嘮了老半天,直到白馨月做好了粥,去了醫院他才回家。
;梁飛並沒聽白馨月的,他還是去了醫院,並且領著老桑頭兩口子,原來這老兩口聽梁躍姬芸他們說的姚老太住院了,是梁飛半夜背著去的醫院,老兩口覺得人家一個后搬來的租房戶都這麼熱心,這老鄰老居的,要是不過去看看就說不過去了,就招呼著梁飛一起買著水果去了醫院。姚老太自從兒子進了監獄,覺得丟人,怕人家笑話,就很少和鄰居走動,這時見這老兩口來了挺感動。老桑頭當著她的面一勁兒誇梁飛哥幾個懂事,說:「這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攤上這哥幾個做鄰居那是修來的,要不是人家梁飛送你到醫院及時,恐怕……」說到這兒老桑頭又被老伴兒鎚了一下,老伴兒說:「瞎說啥,你就不會說點吉利的。」姚老太笑了,她雖然有些孤僻,但不是不懂是非,她只是害怕馨月有外心,並不能肯定人家梁飛就是有壞心眼子的人。直到出院的那天又是梁飛從樓上一直把她背到三輪車上,她對梁飛的戒心也就消了。但從那以後,白馨月可就知道注意了,盡量不和梁飛接觸,雖然她感覺梁飛為人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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