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02
雪名茶一在奴良鯉伴穿上浴衣后,就被扔了出去,毫不客氣的。
「嗷嗷——!鯉伴你大混蛋!」雪名茶一一個屁屁就砸到了鋪滿鵝卵石的地面。屁屁被砸的發燙,生疼,不用扒開褲子都覺得被砸的發紅了——總覺得屁屁被摔成八塊一定是錯覺。
雪名茶一撅起屁屁,左手摸著屁屁,發出了「嘶嘶」疼出來的聲音,然而奴良鯉伴熟視無睹,並沒有打開門,傳來了奴良鯉伴懶洋洋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聽在了雪名茶一耳朵裡面就是欠揍。
「我洗澡,你竄進浴室我洗不舒服。」
這話聽著與『我去洗手間,你看著我我撒不出』頗為相似。
雪名茶一想到這裡竟無言以對。
「大家都是男人,你在意那點幹什麼。」
雪名茶一說完,許久聽不到奴良鯉伴的聲音,只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吭哧吭哧的跑開了。跑開了一段距離,見到眼前簇簇粉色,雪名茶一原本微微皺著臉立刻眉開眼笑,櫻樹盤虯卧龍,蒼勁有力的樹杈上的花長得極為茂盛,從櫻樹正下方仰望天空卻是看不見半厘天空。
「桃樹人!」
雪名幸跑到了櫻樹下面,大聲的喊。
櫻樹是一年前才修鍊成妖的櫻樹妖怪,雖然是棵千年櫻樹,卻名叫桃樹人,外貌稚嫩如孩童。
桃樹人是從櫻樹上跳下來,莫約一米四的身體直直撞向了雪名茶一的懷裡面,「阿茶,你兩三年才來一次,我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桃樹人又往雪名茶一懷裡蹭了蹭,「好懷戀啊。」
「奴良那個傢伙可是天天都——」
桃樹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來自浴室的一隻煙管伴隨著破空之聲,就這樣□□了粗壯的櫻樹上,入木三分,桃樹人陡然吸了一口涼氣,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奴良鯉伴一聲輕笑打斷了。
「說的話,可不要想雪麗天天來照顧你。」
桃樹人罵罵咧咧的話語瞬間被他全部咽到了肚子裡面,蔫耷耷的埋首在雪名茶一的懷抱裡面。
櫻樹同等他的本體,本體太過龐大,奴良鯉伴插在了櫻樹上的煙管根本是不疼不癢的。
然而……
「QAQ阿茶……奴良那個傢伙欺負我,我被弄的身體可疼了。」
桃樹人這位能夠與傳說中的大妖怪羽衣狐媲美的歲數,賣起萌來不費任何壓力。
雪名茶一揉了揉桃樹人的腦袋,「幾千歲也撒嬌,睜眼說瞎話也是一個本事。」
「什……什麼啊!」桃樹人渾身驟然僵硬,「我可是剛剛修鍊成人型的小妖哦!」
「鯉伴說了,你是他長輩……比滑瓢那個傢伙還要年邁呢。」雪名茶一故意咬緊了年邁一詞,回想到初次見面時才二十多歲面貌的滑瓢,還萬分親切的喊了一聲哥哥,把他自己喊大了,把滑瓢那個傢伙的年齡喊小了。
妖怪們的歲數向來是長遠著稱,桃樹人修鍊千年後,化作的人形竟還是孩童般大小,可想而知桃樹人的歲數將會超乎雪名茶一想象。
沖洗完畢的奴良鯉伴往雪名茶一那頭走來,瞟見了桃樹人,嗤笑了一聲,從雪名茶一的懷抱裡面抓起了不知羞恥的爺爺輩,隨手就扔到了地面上,唇角挑起了笑容,「桃樹人不要習慣性的往別人的懷裡面撲,遇上了雪麗那樣的女人可是會變成冰塊的喲。」
桃樹人低聲嚷嚷,捂住了被摔疼的額頭,不知死活的對雪名茶一說:「茶一你可不要以為鯉伴那個傢伙是個好——」
奴良鯉伴狀似無意的一腳踩在了桃樹人的腦勺上,「我當然不是好人,我只是一位好妖。」
「茶一要出去看看么?難得你不直接從空中掉到溫泉口。」
雪名茶一唇角一抽,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膝蓋莫名的覺得的被奴良鯉伴咻咻的插了好幾箭,滿膝蓋都在流血。
「你說的出去是指……去江戶?」
「這裡本身就江戶所在喲。」
「啊……對哦。」
因為雪名茶一很少在這裡待上長時間,經常因為各種原因……除去了正對著溫泉口掉下去穿回去以後,還因為剛剛走出浴室門就自我穿越,偶爾甚至因為長廊因為舊年不維修的原因,一腳踏空『嗶咻——』的一腳踏空從此穿越,各種各樣的穿越方法讓雪名茶一禁不住扶額。來到這個世界去掉了奴良鯉伴外,與雪名茶一玩的最歡快的無疑還是桃樹人。
「雖然我很好奇這個時候的江戶是什麼樣子,但是!……大門怎麼過去!」
「唉——這個嘛,放心吧。」奴良鯉伴的話一說完,他在雪名茶一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抱住了雪名茶一的小腿,輕輕鬆鬆的就把雪名茶一抗在了肩膀上。
「卧——卧槽?!放放放放……放我下來!你的肩膀太硬了!硌得我肚子疼!湊……!你還不放我下來!!」
「可惡!!鯉伴你這個混球!!嗷嗷嗷你想幹嘛!」雪名茶一敏銳的察覺到了奴良鯉伴試圖做的事情,驚恐的大叫。
雪名茶一眼前的風景皆在倒退,更令他有所畏懼的無疑就是奴良鯉伴走向的方向——
果不其然,奴良鯉伴腳曲起,猶如彈簧一樣轟然發射,伴隨著雪名茶一大叫的聲音。
「卧槽!!!混蛋,老子恐高!」
奴良組牆莫約三個人才能夠勉強夠著頂頭,即使是青田坊那樣身型高壯的妖怪也比奴良組的牆矮上兩個人頭。
「啊啊鯉伴我記住你了!下次你給我等著!」被奴良鯉伴放了下來的雪名茶一抹了一臉血,覺得世界沒有辦法再好了。
「咦?」奴良鯉伴撓了撓腦袋,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這不是茶一你要求的么?」
「……我沒讓你把我從牆上越過去啊!混蛋!」雪名茶一回憶到剛剛在沒有安全帶,正下方就是地面,撞下去摔斷了腿摔斷了手簡直……一臉生無可戀。
「不從門出去只能翻牆了——要不讓桃樹人那個傢伙用樹枝把我們送出來?」
「別鬧!桃樹人那個傢伙本體可沒有什麼可以把我們送出來的樹枝,稀稀拉拉的樹杈哪能夠載住我們,一下子我們就掉下去了。」雪名茶一忿忿的說。
「你真多要求。」
「誰讓我是嬌弱的人類。」
「嘖。」奴良鯉伴隨手在自家門外的雜草堆摘了一根狗尾草,「不是說要去看我的江戶么?」
「你這個傢伙真是不懂羞赧。」
「這可是我的江戶喲——我最愉悅的街喲,這裡可是很棒的,充滿活力與繁華的街道,人聲鼎沸,充滿著人的活力,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棒了。」
奴良鯉伴笑的囂張肆意,毫不掩飾話語中的驕傲。
「你這個自鳴得意的傢伙……」雪名茶一說,「自誇自賣我可不相信你說的話,至少讓我真正看到的時候在下定決定。」
「這是當然的!口述實在太過蒼白了,茶一,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地盤到底是多麼的讓我引以為傲。」
雪名茶一穿越過來的時候自然是放學后的下午,與奴良鯉伴、桃樹人連番扯皮了一段時間,如今是夕陽西下,夜幕即將降臨,家家點著了紅燈籠,黑暗中透出了淡淡的熒光,屬於人類生活的氣息,足以引起每一個人對此的喜愛。江戶盛產的歌舞町傳來悠長婉轉的歌謠,恍惚間竟認為這優美的歌謠帶著幾分靡靡之色。
雪名茶一的步伐一頓,眼睛不受控制的往歌舞町那處探去,畢竟是頭次見到這樣的職業,免不得帶上了幾分好奇。聽聞歌舞町的人都是賣藝,人長得好看,作為媳婦卻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跨越了好幾百年的時間。雪名茶一帶著純粹欣賞的心態去看。
非常,純粹的。
奴良鯉伴見雪名茶一的步伐忽然停了下來,看見了他看向的方向,毫不猶豫的用狗尾巴草糊了雪名茶一一臉,眼睛撥涼撥涼的瞥了他一眼,「你還小,休想那麼早惦記這些事情!」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只是想觀摩一下!」
「一進去可就穿越了。」奴良鯉伴聞言,金色的眸子陡然一深。
「我……」雪名茶一咬了咬牙,「你就是羨慕我有女……」
「我才不羨慕你。」奴良鯉伴道:「女性朋友,我可是有很多呢……」
「相比之下,你……」奴良鯉伴連連搖頭,「如果你真有女朋友何必要觀摩。」
雪名茶一:「呵呵。」
發現奴良鯉伴把他的膝蓋都用名為真相的插穿了。
「鯉先生!」
奴良鯉伴剛剛說完了那句話,竟然就有女生親昵的呼喊著奴良鯉伴的名字,飛奔而來。
「卧槽?」雪名茶一連連後退,彷彿旁邊站著的是什麼長著血盆大口的野獸。
鯉伴居然有伴侶?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
雪名茶一如此想到,心裡卻不怎麼舒服。
……這種莫名的患得患失的感覺是什麼……湊,難不成我對那個妹子一見鍾情了?
「啪!」
雪名茶一的思想被這響亮的『啪』打斷了思維,一眼瞧過去奴良鯉伴的手背上竟然多了一個紅色巴掌印。
正以為接下來妹子會嚶嚶嚶哭訴奴良鯉伴的各種渣。
只可惜他猜中了開頭猜不中結局,那個妹子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中氣十足扯著嗓子大喊:「鯉先生!房租快點還回來!我沒錢買米了!」
###
×月○日
相隔六百七十二天終於再次見面……該死的,又是在溫泉那裡掉下來,就不能夠出現在我的房間么?
……桃樹人還是該死的礙眼,竟然在茶一面前說壞話,嘖,用煙槍戳他當真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