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吃人村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重新上路。我的裝扮已經變了樣：身上穿著迷彩服，腳下穿著軍靴，背後還背了一個背包，裡面裝著紫金墨斗和新買的硃砂黃紙尼龍繩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半仙他們更誇張，一個個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不說，背後的背包又長又鼓，活脫脫就一群即將出門的驢友。我一看到他們，就忍不住打趣著說道：「喲，老表幾個，你們這是去打仗呢？」
眼鏡是個自來熟，差不多跟半仙一個德行，操著一口普通話回答道：「敵方軍隊兇猛，我們不得不防備著點。」
我笑了笑，轉頭看向半仙，這廝一直低著頭躲在曾雄和羅勇身後，實在有些反常，「半仙，你GRD躲後面幹啥呢？」聽到我的話，羅勇朝旁邊讓了讓，苦大仇深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點笑容。
我一怔，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羅勇又指了指半仙背包兩旁的礦泉水瓶，裡面裝著大半瓶尿黃色的液體，說：「半仙昨晚去弄童子尿的時候出了點狀況，所以……」
「所以個鎚子，老子去弄這些東西還不是為了你們幾個GRD。」羅勇還沒說完，半仙就抬頭罵了起來，這廝額頭上青了好大一塊，嘴角也有點歪，發怒罵人的時候向被繩子扯住一邊似的，說不出的搞笑。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搞點童子尿也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半仙，你丫也太有才了吧？」
半仙瞪了我一眼，小聲的嘀咕起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真正的童子尿只有幼兒園的小朋友才拉得出。」
「然後？」我問。
「然後他就跑到一個不怎麼正規的幼兒園去當了幾個小時的義工，找准機會猛給那些娃兒灌水喝。」羅勇「噗嗤」「噗嗤」的笑著說，半仙給小朋友們灌完水后，就蹲到廁所里等小朋友來尿尿，結果小朋友好動，喝進肚子里的水大多都變成了汗水，他在臭哄哄的廁所里等了大半個小時才等到兩個小朋友進來上廁所，而且都還拉得不多。這廝嫌尿液太少抓住一個小朋友就開始擠人家的小雀雀，這時候剛好一個老師進來看到了，於是悲劇發生了……
聽完后，我和眼鏡都笑得直不起腰來，好半天後，才緩過氣來豎著大拇指對半仙說道：「半仙啊半仙，你GRD實在太有才了，竟然把人家小朋友當成了奶牛，活該被人家幼兒園的老師當成變態拿掃帚打。」
「變態個鎚子，老子還不是，還不是……」半仙鐵著一張臉紅著眼睛嚷嚷道，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這才沒有發飆，憋屈的擠開我們低著頭悶聲朝樓下走去。
……
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們不停的轉車轉車再轉車，終於在天黑之前又來到了那個連電都沒通的村莊外。半仙和我又一次落在了最後說起了悄悄話。
「你說，等會兒趕牛車的還會是王老頭不？」半仙拉了拉我的衣服，說道。連續坐車好幾個小時，他的那張歪嘴已經自然糾正，額頭上的青痕也淡了不少。
「不知道。」我回答他說，經歷了鬼林的事後，我總覺得這個村子透露著古怪。
走在我們前面的眼鏡不明所以，轉過頭來問我們，「王老頭是誰？」
「王老頭啊——」半仙這廝想了想，一臉焉壞的說：「就是等會兒帶我們去鬼林的高人。」
「高人？」眼鏡雙眼又開始放光了，「那等會兒一定要好好認識認識了。」我和半仙面面相覷。
一行人熟悉的穿過幾條田坎，走進了村子，恰好碰到一群放學回來的小學生，其中一個瘦瘦的小屁孩看到我們后，「叮叮咚咚」的跑了過來，流著哈涕子說：「你們終於又來了啊，王老頭都等得不耐煩了，我去幫你們喊他出來。」說完，小屁孩又「叮叮咚咚」的跑了，轉眼就不見了影。
在很多時候，我是個細節控，小屁孩的那個「又」字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眼鏡就煞白著一張臉說道：「這小孩，是吃實心肉的。」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有，你們注意到沒，這些小孩穿的都是我們漢人的衣服，而且那顏色……」眼鏡又說，聲音都在打顫了。
我和半仙對視了一眼，這才想起這一帶全是少數民族的事，忍不住暗嘆了起來：原來，我關注到的細節在那些專業人士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眼鏡還想說什麼，曾勇卻猛咳了一聲打斷了他。這時候，我們才發現王老頭架著牛車從那片矮房裡走了出來。還是那雙漢服男鞋，還是那根土煙桿，上衣倒是換了件，不過也是土藍土藍的中山服。
在看到王老頭的那一瞬，我的汗毛就炸了起來。如果不是及時想起曾祖說過他是那些不幹凈的東西養的領路人，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就不會有事的話，我早就拔出定光劍賞他一束神光了。
王老頭趕著牛車來到我們身前，又開始往煙桿里盛著煙葉，也跟失憶不記得那晚的事了一樣，「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少不了你那點引路錢。」曾雄說著，走到牛車旁把背包丟了上去，又開始招呼我們，「趕緊了，天都快黑了。」
我和半仙不像他和羅勇，都還記得那晚的事，開始躊躇起來。而眼鏡，則是退到了我們的身後，帶著哭腔小聲的說：「這老頭也是吃實心肉長大的，該不會，這個村是食人村吧？」
曾雄見我們磨磨蹭蹭不肯上車，開始罵了起來，「操，你們幾個是不是腦殼進水了？還不給老子趕緊上車。」
我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緊握著定光劍爬到了牛車上。半仙看到我上了牛車，也跟了上來。至於眼鏡，他先看了看我們，接著又看了村裡的那些矮屋，這才臉色難看的爬上車，至於他之前說要和王老頭好好認識認識的話，估摸著造就已經記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