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獸威

鄧宵不自主的眼睛睜大，瞳孔收縮，凝神的望著這八菱血鏡，神色微露緊張與期待。使之冷漠的眼光也一陣閃爍！

八菱血鏡內。只見那本是神情頹廢、傷痕纍纍的缺角異獸，此時此刻卻兩眼發紅，那比之牛眼還要大上幾倍的瞳孔，一顫一抖下閃現出滿是兇殘之氣的光暯。讓人望之膽寒.

而血鏡左下角邊，卻不知道何時走出了也同是三人的隊伍。看其身穿著的衣飾，銀白綉長袍隨風飄動，很是瀟洒的模樣。

正是一直都未出現在八菱血鏡中的萬劍門內門弟子，可這一出現，他們就極為倒霉的遇上了頭異獸。隨說好像是只受了重傷樣子的異獸，可它這般凶暴的樣子。有誰敢說他對付的了？

果然不出所料，這三人一見這異獸。就讓異獸兇殘的神情所震顫，被其威懾的釁厲所嚇慌了。這，身體一抖一退一酥的模樣。還有一絲因長袍隨風飄動的瀟洒？

三人手持纖長佩劍，戰戰兢兢的望著一步一頓走向他們的缺角異獸。那斷角出，他們此時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那是整頭異獸最猙獰的地方。上下不穩的一晃一晃，似乎會不時的閃現寒芒。而那碎裂的表皮更是隨著異獸氣勢的上升而緩緩飄蕩，如同肉觸般，襯顯其之威懾力。

鄧宵深深望著此時此刻，完全不同於之前所見的異獸。眉一挑，震驚之餘心中暗下評語，道：「這異獸竟會如此熟練自然的玩弄『勢』。那三個萬劍么的內門弟子，完全被其勢所制約住了。」

頓了一下，鄧宵略一沉呤，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這麼說，獸與獸之間的爭鬥。是以勢為基的咯！」

這時，異獸似乎覺得它的勢已經提升至了頂點。當即不再拖疑，右前爪微舉、提至與頭顱齊高、身子半退半弓瞬息完成。後腿猛一撐地表。「嘭，的一聲碎響。地表凹陷缺損了一塊，深深流下了兩個半尺長的爪痕。尤見其爪之恐怖！」

「異獸凌空飛起，瞄準萬劍門三人。如無殼導彈般彎了個弧線，就狠狠直墜而落。即將落地時，右臂瞬息一個拉伸，詭異的扭曲，利爪寒芒隱彡，如勾人魂魄的使者手上鐮刀，奪魄消魂！」

萬劍門三人一見，頓時魂飛天外。慌作一團的左右前後躲避，提劍訕訕。還好，三人還未全丟了萬劍門內門弟子的臉面。馬上強做鎮定起來，鼓起勇氣一前二后，前者劍上舉、脈上催，後者左腰劍弩張、刺，右曲劍、尖上指，凝力。三人瞬間就完成了一個萬劍門有名的陣法「三式」。

後者兩個內門弟子單掌猛的極速一下按在了前者弟子背，源源不斷的功力湧入前者，神色立時就是一振。眼中厲芒一閃，這弟子毫不遲疑的一催身上功力，傳至握劍中。

「鏹...」連串劍鳴之音響徹四周，三道微波一閃逝，前者手中劍一顫抖。「鎓..」的一聲，盈盈淡綠透明的寒芒一閃，竟浮現於劍表嘶鳴不止。風一轉，被其一削，頓時撕裂了開來，落與無形。「劍氣！」

這弟子見所催之物已顯，臉上猙獰色一閃。咬牙帶動已附劍氣的劍，一揮。劍氣無聲息的脫離了所附之物，直直一射迎接上了洶洶襲來的異獸。

異獸一見這劍氣先是一怔，跟著狂怒一吼，身形一頓續，往下墜的更快了三分。同時右手一推，鋼鐵般的利爪一劃，直擊身下劍氣。

「嘣，的脆響由劍氣獸爪處傳出。獸爪一顫，接著恢復如常，直接襲向了三人。而那道被其催發出來的劍氣，在一接觸鋼鐵般獸爪時。立時就止住前襲，潰散如煙，緩緩升空透徹。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那三內門弟子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只需要一道劍氣，就能解決異獸。而是在發出第一道劍氣后，毫不遲疑的功力齊聚再一催手中劍。又是一道劍氣浮現。寒芒閃閃，嘶鳴不止。這道劍氣與之前的一模樣，只是顏色綠了些。

一揮，直擊異獸。

瞬息間，劍氣與獸爪再遇。可這次異獸鋼爪卻一變形，一張一縮。獸爪三尖利甲飛快聚攏在了一起，一推，不等劍氣襲來，猛的速度再快一分，接上了這一道劍氣。

「噗。」似乎有什麼被擢破一般，劍氣一瞬間就被合聚的獸爪如紙張般啄穿。竟連絲毫阻撓的做用都沒起到，煙雲消散。而合攏的獸爪，卻彷彿早知道會是個如此情景的樣子，氣勢磅礴的一下來到了三內門弟子中的一人前面。

"獸爪藉助極速下墜的慣性，一推一刺之間，右手臂詭秘一拉，竟直接伸長了一半，縮細了一圈。"唆"的一聲，將還在準備凝力催動第三道劍氣的，前面這弟子，由頭至下腰，一串而過。將這弟子如串羊肉般的，直接做成了人肉杆子，頭顱更是一接觸獸爪就碎爛了，如同西瓜墜地，只不過泛起的除了紅色外，還有白色..."

鮮血淋淋，這萬劍門弟子，連聲殘叫的機會都沒。就死於異獸的爪下了，可悲？

而異獸一爪就滅了一個內門弟子后，卻是動起了從未動過的左臂。左臂上有著與又臂不大相同的纖細灰黃五爪，一收縮，成鷹爪式的五爪一斜，直接就劃到了還在目瞪口呆，看著人肉串的右邊弟子。

「噗，」異獸左爪一下穿透這內門弟子的肚子，出現在了另一邊，爪上，還掛著沒有被血沾染的腸肉。而那弟子卻親眼看見自己的肚子，被獸爪插破。最後發出了一聲滿是不甘，凄厲之極喝叫："諤...."

他這一叫聲，卻將也同樣發獃的右邊弟子，驚醒過來。他木偶般的回頭一望，頓時無神的雙目就是一收縮，驚恐之極的一退。眼一瞄異獸，就正好看到其腥紅的倍化牛眼，望向於他。而獸眼中卻隱秘的現著一絲詭詐。

「啊...」他受不了了，神智瞬間崩潰，猛的轉身背著兇殘異獸就跑，沒命的跑。沒命的身體在跑，一步兩步..當第七步時，身體無力的跌落於地了。

異獸冷眼一瞅，從那弟子腦後收回了口中極為細長的舌頭。眼珠轉動，看了看左右手臂爪中兩屍體，猛然獸首一抬。`"敾敾敾...."`的串連聲波浪般的由口傳出仰天狂吼，聲震四野，地面也因其而不穩的一抖一抖。

這些，都只是八菱血鏡內短短几十個呼吸的時間內，就完成的事情。由此可見，鏡中異獸的實力。還會一般？

因八菱血鏡的無聲，而大家的注意力，卻全在另一邊的「竹霧林海」中，所以此時此處所發生之事。也就只有寥寥無幾的人知道，

鄧宵強忍住翻滾不失的胃，目瞪口呆的看著緩緩失去獸影的八菱血鏡。心中更是難以平靜，沸騰的如水中火般茲茲亂響。

半晌，鄧宵在冰心決的幫助下，冷靜了下來，暗暗懷疑道：「難不成，這就是藝武壇？」他此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情況與所謂的藝武壇連在一起。這是血煉之地！

鄧宵腦中思慮飛轉，想個不停。最後，他也就想到了兩中可能。一：藝武壇之名，只是起著一個用來掩飾這祭壇的作用。二：就是在這血幕中事件結束后，萬劍門、素雲閣與化刀墟還會再舉行三派內門弟子的，真正的藝武大會。

當然，這都是鄧宵一下子想到的可能罷了，不一定就會如此。

拋開一切不實際的想法，鄧宵眼光從新回到了「竹霧林海」的那扇八菱血鏡上。移動到那之前，眼中餘光卻還是沒有忍住的瞅了一眼，此時已經沒了獸影的那扇血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