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純真孩童

可惜，聶風與步驚雲剛旋卷至雄霸身前，就無力自行潰散了。

兩人，於之前的戰鬥，虛耗太多、累累傷痕深重，無暇休養治療！

此時比之強弩之弓都要差上機分，怎是雄霸的對手，兩人瞬間被擊飛丈遠，正當雄霸要就此擊殺聶風與步驚雲之時，於獄出手了。

只見他臉色毫無變化，在步驚雲飛掠於空時，左掌看似輕輕一拍圓井邊，實則雄厚內勁直透而下，「吼..」的一聲，一道如水柱衝天而上，宛如水龍破水而騰天際一般，竟恰柔巧盪墜飛而過的步驚雲，讓其絲毫無損的搖搖欲墜的下落。

可就當他將要墜地之際，一矮小身影自其身下屋內破頂而出，此人奇醜無比，一把接住無力墜落的步驚雲，再一縱身，以飛快速度火速離去。

天池殺手怎能讓步驚雲就此逃走，即刻一擁而上，襲向插手的中年人，於獄。

其女兒楚楚一見諸殺手擁來，心中略有擔心：「爹，當心點。」

「放心吧！」於獄頭也不回應道，回說的同時，勁運於臂，左臂猝然變得通紅如火。衣袖亦給震至迸碎，只見臂膀上赤然紋有一麒麟圖案，張牙舞爪！

「有本事便過來吧！」提著木桶略一拋起，於獄穩聲說道，左拳爆出擊在木桶上，頓時將其轟個稀巴爛。拳勁所到，更將洛出水化為道道沸騰水箭，射向天池眾殺手。

水箭如疾電般涌至，當場將所有殺手擋截。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於獄做完這一切，面無表情的沖身後的楚楚說了句，便轉身走人。

此時，殺手們已給水箭攻至潰不成軍，沸水未及觸地，先化作縷縷蒸汽，衝天而去.....

「這傢伙功力竟如此厲害？」雄霸極奔而至，心內震動，卻還是想殺掉步驚雲。

雄霸剛到天池殺手身前，就被天池十二煞中的戲寶阻止了。他身體抖動的厲害，是懼怕嗎？

於獄首微轉，輕輕一望雄霸諸人。

被於獄一望，雄霸等人竟被懾住，不敢上去一分。

無人敢去攔阻於獄父女，讓其從容而走.....

回說聶風被雄霸擊飛后，秦霜叫其帶獨孤鳴逃走。雖受重傷，亦同然瞧見了於獄的驚人實力，見步驚雲無事，心中稍安了些。

如今就只有他沒逃脫了...

也，逃脫不了了！

話說鄧宵在聶風走的同時，亦尾隨而卻。暗中保護著他！

夜色降臨，廖靜的一夜。

鄧宵手握一小壇淡酒，正有一口沒一口的無聊品嘗著。

這是在鳯溪村的一家酒潦內，順手拿來的。鄧宵不會喝酒，更不會品酒，只是長夜漫漫，不知該幹什麼，才去喝它的。

因為是普通淡酒，加上功力深厚，鄧宵喝來喝去，也就覺得口中味感一變一遍。

遠遠瞅了下對面山洞外的情形，鄧宵不禁微微羨慕聶風，能有這麼多小孩冒著生命危險去保護他。在原著中，這些小孩雖然被天池殺手給殺了很多，他們可全是冒著保護聶風的念頭而死的。

如今鄧宵來了，自然不可能讓他們死去，這些純真善良而勇敢的小孩，真的不該死去...

夜，慢慢過去....

午夜時分，外面看守的小孩，抱著根棍子，睡著了。鼻涕懸挂於空，欲滴不滴的，很是....。

鄧宵瞅著一陣好笑，搖頭不語。他們都很累了！

這時，兩個怪模怪樣的男女老人，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洞外看守的小孩數米外，那被後背著個小孩似的老婦人細細看了小孩，道：「難怪聶風在重傷后瞬即不知所蹤，原來是被這些孩子所救。」

「這孩子好可愛呀！」老婦人臉露慈祥之色，輕聲對著身側持著雙拐杖的老者悠悠道。

「別忘記我們本是為殺聶風而來的。」持著雙拐杖的老者話語中，提醒著老婦。

「哦」應了聲，老婦不再說話。

他們正是天池殺手中的夫唱婦隨，兩人追蹤聶風多時。終是第一趕上了...

隨即兩人徒步而入，以他們輕功，受了重傷熟睡的聶風等人，自然不可能發現。無聲無息，已來到洞內。

鄧宵雖知道他們應該會放過裡面的人，但也不敢過於自信。還是尾隨而至了。

他身法上高了夫唱婦隨不止數籌，兩人當然不知身後已有人跟至了，將他們舉動瞧得一清二楚。

夫唱婦隨一進洞內，即發現了他們的獵物聶風，正睡在這漆黑的洞內一角。

但見聶風容貌殘歇，逐憶及他曾竭力阻止屠村，在惡戰時亦全力支撐到底，最後更為步驚雲犧牲一目，其所為正是不折不扣的仁者之風！

夫唱婦隨兩人四目交投，眼中盡充滿對聶風敬服之意。

這班小孩能夠冒生命危險相救聶風，可見他們對他何等崇拜！

「唉..，只是可惜，聶風始終是難逃一死。」持著雙拐杖的老者夫唱嘆了一聲，單杖一起，就要格殺了聶風。

老婦婦隨卻一抓住其拐杖，道了聲「慢著。」

兩人輕速一退，就遁出了洞外....

原來，這時一個長毛小孩，身子一動，迷迷糊糊的走到洞外，一拉下褲子，就地尿起立尿來。尿后臉現舒服之色，又迷迷糊糊的回到原處睡覺了。絲毫不知已有兩客到來....

夫唱婦隨就這麼看著小孩尿完尿回去，直到長毛睡去了，老婦婦隨才道：「這群小孩真是可愛..尚若聶風死了，他們定必傷心欲絕！」

眯著眼睛又道：「我..我實在不想看見他們悲痛流淚.....」

夫唱並沒答話，但眼神殺意已消去無形。

沉默了一會，婦隨接著道：「隨你多年，我一直都依你說話辦事，從不拂逆，故被稱為夫唱婦隨。但今天...我卻想依自己的意思辦一次，你，明白嗎？」

「唉...我兩心意相通，我怎會不明白？其實這亦正是我想做的..今次就一切依你吧！」夫唱語氣儘是蕭條...

婦隨老首轉動，望著夫唱笑道：「很好，總算我多年來沒看錯人！」

地上，留有不少聶風的血跡。婦隨勁運全身，將血跡一一清除。

「準備好了嗎？」見事已完成，夫唱對著婦隨說了聲，語氣滿是堅決...

婦隨不答，夫唱卻明白了。兩指併攏，勁透指出，隱隱利芒外露，可見其功力深厚。

話不多說，兩指對準左腕一揮，鮮血低濺。對著婦隨右腕一揮，鮮血又是低濺。

「滴滴，滴滴...」血落於地，夫唱婦隨牽手齊奔，飛向另一方路，哈哈笑道：「哈，想不到咱們一生殺人無數，今天竟會作出救人的事......」

熟睡的聶風等人，怎會知道有人為他們犧牲，但夫唱夫隨卻認為一切皆是值得的。

鄧宵默默的看著一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無言沉呤了會後，才身形一動，極速飛掠，往夫唱婦隨奔往的方向而去了....

鄧宵剛走一會，又有一人出現。他瞧見地下未乾的血跡，自覺是聶風的，方向一改，亦追著而去。此人正是，紙探花。

時間一落，正是夜盡之際。

紙探花跟隨血跡，來至一偏僻灘頭。

「啊，怎會是你們？聶風呢？」紙探花一見灘邊船隻中人，頓感驚愕，脫口而道。

「我倆...不忍，下手殺..他...」失血過多，夫唱虛弱無聲的斷斷續續道出了原因。

「你們可知這樣做，定會受到童皇嚴懲，到時生不如死？」紙探花目無表情的道。

夫唱斷續回答：「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倆才出..此下策。」

「啊，嫂子她...」眼中一晃，紙探花脫聲驚問，可語氣，卻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她，不中用，先..先行一步了..」聞這像帶責備卻聲音飄浮的話語，紙探花無聲一嘆。

「其實，咱們已活..到一把..年紀了，何..苦還要..捲入雄霸的..瘋狂殺戮..里。」聲音一落，沉默。又起道：「咱..們相交..多年，可..否送..我倆..一程..？」

「可以」紙探花話不多，手已解去船前繩索。接著絲毫不顧忌衣裳濕透，下水為他倆親自推船送行。

以紙探花深厚內力，稍一運腿已可將船送出，但為了相交多年的情誼，才甘於下水親自送他們一程....

晨曦初露，紙探花搖搖目送那一葉孤舟，心內不知是苦澀？還是在慶幸這對夫婦終於得到安息...默默轉身而走。

紙探花不知道，船漂到河中一半，就已不再移動前行了。只是周邊飄蕩不止。

血，亦不再於船上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