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第473章 甘願犧牲

我像是垃圾一般的被推了出來，等我猛然驚醒的時候，發現身體還站在原地，並沒有挪動半分，原來被驅趕出來的不過是我的意識而已。

我的手中緊握著結著發出金黃色光芒的往生草。我拿到了，但是山靈大叔呢。

「大叔，大叔，你在哪裡？大叔，出來啊，大叔，小語有話跟您說。大叔~！」

不管我怎麼喊，四周依舊一片死寂。山靈大叔沒有出來，他被莫高峰吞噬了。

「大叔……」

成線的淚水從我發脹的眼中滾下來，落在地上。當我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驀然發現，綠草開始枯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青翠變為枯黃，綠色快速褪去，生機盎然的大山不消片刻便成了一座枯黃的山巒。

山靈的靈力已經被莫高峰吞噬了么。

「大叔，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消失……」

我要做什麼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呢。我搜遍記憶，卻無能找到一樣拯救山靈的本領。

「啊——」我拚命的大叫，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改變什麼。

枯山迅速凋零，枯黃的草木片刻化為灰燼，然後一座座山峰向地面下塌陷。

萬障山要消失了。

「大叔——啊——」我痛苦的尖叫。

兒子從遠處飛奔而來，一臉驚恐：「媽咪，媽咪，不好了，不好了，山靈爺爺要消失了。媽咪，媽咪，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呀。」

小傢伙抱著我的胳膊，用力的搖晃。如果我能夠阻止，早就阻止了，可是現在我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山靈大叔消失，什麼都做不了。

「媽咪，你怎麼不吭聲。媽咪，你在想什麼啊？快點啊，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媽咪。」

我無力的抱住兒子，「媽咪辦不到。」

小傢伙瞪圓眼睛，「為什麼辦不到？」

「你山靈爺爺的靈力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媽咪，不可能呢。山靈爺爺是不死不滅的。」

我將手中的往生草放在小傢伙手中，「拿去給爸爸吃。你山靈爺爺用自己換來了這枚果子。」

小傢伙凝視著往生草，表情轉為沉重，「就是為了這個山靈爺爺才會消失么？」

我默默的點點頭，心痛到一定程度，就會麻木，我現在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見我沒有回答，小傢伙懂事的轉身走向呆立不動的冥嵐，將往生草雙手舉起：

「爸爸，吃果子。」

冥嵐愣愣的看著小傢伙手中的往生草，不動。

「爸爸，快點吃啊。吃了，媽咪就開心起來的。」

冥嵐遲疑的接過往生草，並沒有立即送入口中，而是呆了一會，突然開口：「兒子，你吃。」

小傢伙連忙搖頭：「寶寶不需要，這是專門給爸爸的，因為爸爸病了，需要這果子治病。爸爸，快點吃了吧，媽咪好辛苦才弄到的。」

我注視著已經消失一半的山巒，想把山靈曾經的模樣深深的刻在腦海里。說出口的感激都太蒼白，我只能在心中牢牢銘記，記住曾今有一座山，它的主宰叫青峰。

所有的山消失在地面之下，代之而起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沒有一株草，只剩下一片黑土地。

我的腿再也支持不住身體，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萬障山就這樣消失了，都是因為我。

不等我收拾好沉痛的心情，地下傳來隆隆聲，地面裂開，一座新的山峰出現。

莫高峰，是莫高峰，黑色的山峰快速向空中生長。吞噬了山靈大叔的靈力，莫高峰終於能出現在天日之下了。

與萬障山的平緩不同，莫高峰孤峰獨立，直插雲霄。沒人能看到它的頂，半山腰就被雲霧完全遮蓋。

跟我意識里不同的是，漆黑的山上生長出了蒼松翠柏，黑色也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淡了顏色。

「山靈大叔……」

我喃喃自語。

「山靈大叔。」

山腰間一團雲霧凝結成人臉的模樣，那眼睛我還認識，是莫高峰幻化出來的形狀。

「哈哈……」

他開心的大笑，「我終於出來啦，哈哈哈……」

我看著他，心沉的跳不起來。

「小丫頭，托你的福，我也能站在陽光下，也能被所有人看見了，哈哈……」

「有什麼好高興的，你就是孤獨的一座山。」

「那又怎樣，至少我能看到這個世界。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一切都是他自願，我可沒有強迫誰。」

「吞噬別人只為自己的一己私慾，你不愧疚么？」

「哈哈哈……笑話，我有什麼好愧疚的，我得到我想要的，這足以讓我高興很久。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可以跟你的男人和孩子快樂的在一起，這很好啊。犧牲一個，換來大家的開心，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很划算。青峰要的就是這個，他也很開心。」

「我……」

莫高峰深吸一口氣：「外面的空氣真不錯，我要自由的呼吸，不用憋屈在人的識海里，哈哈哈……對了小丫頭，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做我的女人吧，作為一座孤獨的山，我也希望有人來陪。

我們在一起多好，我足夠強大，可以給你最強保護。不用你為我擔心，也不用你為我犧牲什麼。你的男人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要他做什麼。還是跟我在一起吧，我保證讓你開開心心到永遠。怎麼樣，你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嘭」的一團烈焰砸過去，莫高峰用雲霧幻化成的人臉當即被砸散。只聽得莫高峰一聲慘叫。

「啊~！誰？誰砸我的臉。」

冷如三九寒冰的聲音響起：「想打我女人的主意，你是找死。」

焚天烈焰陡然出現，圍著莫高峰的山腳，烈焰迅速升騰，大有將整座山燒成灰燼的意思。

半山腰的雲霧再次幻化成人臉形狀，大叫：「住手，你給我住手，不要燒了。你再燒，我不客氣了。」

冥嵐身形陡長，快速的長成巨人，很快就與雲霧幻化成的臉齊高，「不客氣，你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碾成齏粉。」

莫高峰又驚又怕：「好了，我認輸還不行，我剛才都是開玩笑，你當什麼真。我只是一座山，要女人何用。快些住手，山上諸多生靈，你想讓它們都死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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