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自首

宋福安直接無視羅勇,悠哉游哉地點上煙,吸了好幾口。

「野行,去給爺爺買點吃的,爺爺下了班到家就睡了,還沒吃飯呢,這會被叫起來,肚子空空的難受。」宋福安沒有拿著煙的手在衣服兜里掏啊掏,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零錢來,他連數都沒數,直接全塞進宋野行的手裡。

「爺爺,這……」宋野行有些遲疑地望了望程攻他們,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聽宋福安的話。

「快去!爺爺的話你都不聽了?去我家對面給爺爺來碗刀削麵。」

一直顯得有些羞澀靦腆的男孩聽了宋福安這句話,猛然抬頭看向他,眼裡突然有了淚水,他咬緊下唇,一言地不發推門出去了。

宋福安自宋野行離開值班室,好半天只沉默地吸著煙,直到短短一隻旱煙吸完,才長嘆一口氣:「警察同志,我知道你們今天為什麼來,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說完這些話,他如釋重負,很自覺地伸出雙手。

程攻卻沒著急銬他,而是追問道:「你知道我們想找什麼人?」

宋福安認真地盯著程攻看了幾眼:「看你這小夥子也挺正常的啊,腦子有問題當不上警察的吧?殺人這罪名大了,誰吃飽了撐的自己背在肩上,我還沒老糊塗呢。」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向警方自首,承認山頂墓穴里挖出來的四名死者是你殺害的嗎?」

「對嘍。你們警察反應還真是遲鈍哦,來,抓了我吧。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乾的我承認。你們動作快點,別讓個孩子看到這一幕,對他不好。」宋福安看看窗外,宋野行早已經走得不見人影。

這傻孩子,難為你平時待我這孤老頭子的一片心,以後,你一個人可要好自為之啊。

程攻不再多問什麼,值班室還有羅勇在,並不是審訊的好地方,而且程攻始終無法將宋福安跟戀屍癖這個詞劃上等號,可是對方親口承認殺人,雖然覺得宋福安口風轉得太快,有些彆扭,但警方也不可能不問清楚,只能先帶回去。

公安局,審訊室。

宋福安極不舒服地動來動去,這張硬硬的審訊椅限制了他大多數自由,正對著他幾位面沉如水的警察一字坐開,徇例開始審訊。

「姓名。」

「宋福安。」

「性別。」

「男。」

「年齡。」

「63。」

「職業。」

「鳳台山公墓管理處警衛員。」

「交代下殺人拋屍的經過,越詳細越好。」

「人是我殺的沒錯。她們都該死,都不是好人。女人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水性楊花!嫌貧愛富!都死光了才好!」宋福安說到最後,憤怒地叫喊,情緒有些失控。

「你一共殺了幾個人?」

「四個reads;總裁的蜜寵嬌妻。」

「你是在什麼地方,如何殺死這四個人的?」

「在我家,掐死的。」

「你怎麼認識被害者的?她們分別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我不認識她們,不知道她們叫什麼。我出去買菜、閑逛的時候,在街上碰到她們的。她們都有些地方長得像那個臭biao子,她們還對我指指點點的。哼,看不起我,她們也配!我殺了她們,掐死她們時,一直盯著她們的眼睛,讓她們看著我,看著她們的生命是如何從我手中一點一滴地消失的。哈哈!她們不是看不起我這樣的人嗎?就要她們求我,用她們可憐的眼神誘人的身體求我!我要讓他們知道,到底誰才是主宰!」

在審訊室隔壁旁聽的警察迅速分出幾個人帶著鑒證人員奔赴宋福安的家裡取證。

「你如何處理屍體?」

「等她們死透了,我把她們身上的衣物扒光統統燒掉,以免留下麻煩。然後趁著夜裡值班四下無人之際,將她們背上山頂埋進墳里。哼,要不是那主人家多事開墳,你們是一輩子也找不到她們的。」

「為什麼選擇山頂的墓?」

「山頂去的人少,地方夠大啊。不然別的小墓那麼丁點大,哪裡埋得下四個人?」

「說說這四個人的具體死亡時間。」

「那麼久的事,誰記得。最早一個大概得十年了吧,還有一個7年了,一個三年多,最後這個是幾天前掐死的。」

「幾天?具體點。」

「不記得。老頭子我活一天掙一天,晚上上班,白天睡覺。時間對我來說有啥意義?我管它幾號不幾號的。」

「為什麼要奸屍?」

「奸屍?」宋福安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低下頭停頓片刻,才又說道:「唔,想奸就奸了。老頭子那不要臉的老婆早八輩子把我甩了跟別人鬼混去了,我也是個男人,有需要是正常的。難道你們覺得我是那種花得起錢嫖的嗎?老頭子一天上12個小時班,一個月才掙1200塊錢,能吃飽飯不錯了。不這麼干,哪有女人會跟我?少見多怪!」

「說說奸屍的細節。」

「操!你們警察都是一群變態吧!老頭子都承認人是我殺的了,還審個沒完啊審!奸屍有什麼好問的?你們一個個都是雛啊?沒跟女人上過床?變態!」

「宋福安!你給我老實點!嘴巴沒乾沒淨地罵誰呢?你老實交代,奸屍的時候戴沒戴套,一具女屍你**過幾回?分別是死者死亡之後幾天的事?當時屍體表面有什麼特徵?出現沒出現*跡象?屍體硬度如何?」

宋福安剛想說話,張了張嘴,沒發出聲,終於忍不住頭一歪,吐了滿地。

「宋福安!你還不老實交代,你到底是為誰頂罪?」

還沒說太噁心的屍體細節,宋福安都已經忍不住吐了,他哪裡是能對著個已經死亡開始*的屍體做出那種事的人?他在為別人打掩護,而那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宋福安猶自嘴硬:「我都說了是我乾的,你們槍斃我得了,哪那麼多廢話問東問西的?你們不就是想抓個兇手嗎?我是現成的。」

程攻剛想反駁,審訊室的門被敲響,緊接著直接被人闖了進來:「不是!爺爺他什麼也沒做,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這麼說的!」

來人正是宋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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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罪與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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