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狐醫
蘇知言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容來,「我自由我的辦法,只要前輩信我,不過此法只能夠維持兩個時辰,超過了三個時辰便會失效。」
「既是如此,那邊按照你說的辦吧。」老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劉雨。
蘇知言覺察到老頭的目光,然當他抬起頭之時,老頭的目光已經移開了。
避開霍城與劉雨,老頭悄悄塞了一瓶葯給蘇知言,「老頭子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蘇知言拔開瓶蓋聞了聞,他微微皺起眉頭,思緒被拉回很多年前,攢緊手裡的忘情丹,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年師父也曾經給過自己這東西,卻被自己一口回絕了,當日師父將忘情丹遞給自己,要自己服下,但是為了那人,他毅然決然將忘情丹捏碎拋灑入風塵中。
如今這個老頭又給自己這東西做什麼?
蘇知言不解,縱使他修行已達到至臻之界,卻依舊參不透這世間情愛。
「咦,蘇大哥,你手裡這是什麼?」劉雨剛帶著靈熙在附近溜達了一下,拿了些吃的回來,就看見蘇知言一個人站在這裡,手中攢著一個精緻的小瓶子。
「沒什麼。」蘇知言淡淡地說,順手將那個小瓶子揣進了懷裡。
像老頭這樣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一向都有他們獨到之處,因此蘇知言懶得去多想,既然東西給了自己,那他就先收著便是,總有堪破玄機的時候。
要準備接下來的一場大戰,以蘇知言現在的修行還不夠,還好老頭那裡有許多靈丹妙藥,為了讓事情順利,老頭倒不吝嗇,給了他許多,蘇知言算是白撿了個便宜,加上他上輩子本就已經到達了極高的境界,配合丹藥,竟輕鬆突破了離合,到這裡蘇知言卻不敢繼續了,他甚至有些事情急不來若是繼續如此下去,很有可能會墮入魔道。
「年輕人,看來你很有天份,莫要因為旁的事情辜負了這麼好的天分吶。」老頭捋了捋自己光禿禿的下巴說。
蘇知言沒什麼反應,倒是一旁的霍城若有所思,他本就對蘇知言有不一樣的好感,尤其是被他救了一命后,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靈犀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走到劉雨身旁蹭了蹭他的腿,一臉乖巧懂事聽話的模樣,讓劉雨本就軟得一塌糊塗的心此刻更加柔軟,完全顧不上別人,只想和他玩,蹲下身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最近不太平,蘇知言沒有把靈犀收起來就是想讓他保護劉雨,劉雨這樣沒有任何修行的人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開始有些後悔答應帶劉雨來這裡,本只是想來看看,卻沒想到一路上竟會發生這麼多事。
為了化身的時候與老頭差不多,蘇知言這幾日盡量與老頭待在一起,同吃同睡,一來是學習他的神態,二來是讓自己身上沾染上大量的藥味,這也是因為老頭常年與各種靈藥待在一塊,身上自帶不同的氣味。
尋常人或許分辨不出來,修仙之人卻能根據細小的差別看穿。。
準備了幾日,眾人準備好后,蘇知言讓霍城與劉雨待在山洞裡,並且在洞外布置了結界,老頭用障眼法將入口掩住,確保他們二人安全,才和蘇知言上路。
被留在洞中的劉雨有些心不在焉,不似平時和靈犀玩耍時那麼活潑,霍城看著他這副模樣就只覺得心中有氣,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他這模樣是裝給給誰看的?蘇知言嗎?
洞中二人各懷心思,洞外出來的人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們思考,蘇知言扮作老頭的模樣去引開那些人,而老頭則扮作一個路人,他要去取一件法器,這東西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此物後患無窮,若不是非常時刻,他是斷斷不會拿出來用的。
蘇知言從洞中出來不一會,就明顯感覺到旁邊有人在跟蹤自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老頭的徒弟暗中派人跟著,只要能成功引開他們,讓老頭拿到法器,就算成功了,那人想要引出老頭,一方面是為了吃掉老頭,獲取他的修為,另外一方面,應該也是為了老頭手裡那件法器吧。
不再分神,蘇知言裝作沒有發現一般,繼續把那些人往自己早就不知道好的符籙陣里引,若是放在從前,他哪裡需要如此這般大費周折……想到此處,蘇知言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對蘇知言來說,這些人都是麻煩,如同臭蟲螻蟻一般。
將那群人引入符籙陣之後,蘇知言沒有片刻遲疑,直接催動陣法,頃刻間,數百張符籙從四面八方穿過樹梢朝中央那群人撲過來,他們避無可避,被符籙包裹起來之後,不消片刻便化作一灘水,連遺言都來得及留下。
蘇知言就此處等著,他知道這麼多人平白失蹤了那麼多人,幕後之人一定會坐不住,否則放走了這條大魚,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就不知道了,想必他也沒有耐心等那麼久,否則也不至於用這樣陰毒下流的手段。
蘇知言等了一會,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你躲了我這麼些年,沒想到,事到如今,還是落在我手裡了吧。」
如此熟悉的言論,令蘇知言有些不舒服,盡量剋制住內心的不爽,畢竟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拖延時間,只要能讓老頭順利取到法器,他說過兩個時辰的時間足夠了。
蘇知言學著老頭的模樣沖著來人道:「孽畜!媛兒在哪裡,你快把她放了!」
「放了?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怎麼能說放就放?」
蘇知言似乎已經聽慣了這樣的台詞,「她人在哪,作孽,休要說這些無用的。」
老頭的言語對蘇知言來說並不難模仿,其實相較而言,老頭這些言論他比誰都要熟悉。
「想見她,也不是不可以……」那人站在樹梢俯瞰下方,忽然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