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清揚
肖然說得合情合理,但這裡可以算是華山本門重地,如果這些破招之法流傳到外邊去,那對華山來說卻是一場災難。
所以令狐沖半點不敢大意:「你不知道這山洞是本門犯錯弟子面壁之處,一般人是不能進來的?」
肖然注意力集中到極致,如是令狐沖再出手的話,可不會像剛才那樣倉促出手,他是半點不敢大意,他笑道:「我是新晉弟子,本就是不知,如果是這樣,那我也算犯了錯。
那就罰我在這面壁好了,正好給大師兄做個伴!」
聽肖然說得瀟洒,令狐沖放鬆下來,他本就是一個洒脫的性子:「即是送飯,有沒有帶酒!我們出去喝酒!」
令狐沖不想肖然看到牆上的劍招,立時要將肖然趕出去。
想來,肖然剛才進來,又是新晉弟子,洞中又暗,肖然一眼之間也看不明白。
「江湖傳聞,令狐沖嗜酒如命。小弟早在江湖中聽得大師兄的大名,酒自然是帶了的!」
肖然也不多看,同令狐沖一起出了密洞。
為了結交令狐沖,肖然在上華山時便帶了相當多的美酒存在系統的空間內,這一次便帶了上等的汾酒。
令狐衝心中迷茫,拿酒便喝,隨口同肖然聊了幾句,他還不知道該拿肖然怎麼樣!
在令狐沖看來這後山密洞中的破招之法可以說和紫霞神功在華山的地位相當。
在笑傲的劇情中,令狐沖在丟掉紫霞神功后,曾說過有十人看過紫霞神功,我便殺十人,有一百人看過紫霞神功我便殺一百人的話。
如果肖然不是華山弟子,他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
如果肖然是陸大有這些知根知底的老弟子,他自也是不太擔心!
又喝了一口酒,令狐衝心道:「罷了,還是將這事向師父稟報,請他老人家定奪……
只是,只是,如果師父他老人家知道本門劍法被人盡破又會做何所想……」
這時的令狐衝突然有一種沖入洞中將上面的壁畫全毀掉的衝動!
肖然是不知道令狐沖所想,但也能猜個七八分,說道:「大師兄,我剛剛好像看到那牆上有誰誰盡破華山劍法來著……
我們華山劍法真被人破了!?」
令狐沖嚇了一跳,沒想到肖然真的看到了,他直直的看著肖然,眼中有絲殺氣閃過:「你看到了多少!?」
「我才進去,你就給我一劍,嚇得我……
裡面光線暗,我只是看了一眼,也沒看太清,好像牆上有些字……誰誰盡破華山劍法來著!」說到這,肖然想了想,繼續道,「華山立派數百年,五嶽劍派之一,誰敢說盡破華山……難道是獨孤九劍?」
肖然可是知道風清揚可是在這華山之上,風清揚一直在暗中觀查令狐沖,不然怎會在令狐衝擊落岳靈珊長劍時現身,又在田伯光將令狐沖打得屁滾尿流時現身。
風清揚看似有些偷窺犯的癖好,在肖然看來,這很好解釋。
很明顯在那個時候,風清揚就有傳授令狐沖劍法的衝動。
必竟他歲數也大了,時間不多了,再不將一身所學傳下去,那必然只能將一身驚天動地的劍術帶到土裡了。
沒有武林高手願意自己後繼無人,君不見任我行在西湖湖底都在石板上刻下了吸星大法。
所以想必這些時間風清揚人只是考查令狐沖而以。
而肖然提到獨孤九劍,就是想看風清揚有沒有什麼反應。
令狐沖訝道:「獨孤九劍,那是什麼劍法,盡然敢說破掉華山劍法!?好大的口氣……」
雖然在山洞中,華山劍法是被人所破,但他不相信,隨便一來個人便能破掉華山劍法。
肖然笑道:「我家中多武林掌故,自小我就愛看,從小在江湖遊盪更是聽到不少江湖傳言!
據傳這獨孤九劍應是宋代一位劍術宗師所創,他的事迹已不可考。
他號獨孤求敗,平生求一敗而不可得,只聽這名字便知道他有多厲害。
據傳宋末五絕之一的西狂楊過,便曾得到他的部分傳承。
又據說這獨孤九劍可破盡天下劍法,所以我才以為那敢說破掉華山劍法會是獨孤九劍。」
令狐沖頓時失笑:「破盡天下劍法?好大的口氣,這世間劍法千變萬華,不時有新的劍法被創出!
那有可以破掉天下劍法的劍法!
這些明顯是江湖上的傳說,當不得真!」
想那張乘風兄弟也是一代高手,為破華山劍法,還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精力,一套劍法便破盡天下劍法,那有這個理!
肖然也是笑道:「我想也是,這不合常理,不然你想,有破盡天下劍法的劍法,那想必然會有破盡天下刀法的劍法,破盡天下槍法的槍法……
這樣一來,難道一套劍法便破盡天下武功……這確是不可能。
想來便是那些道聽途說的說書人編的話本而以!
我猜來下哈,這魔教教主號東方不敗,獨孤求敗之名和這有些相似,想來這個名字是根據東方不敗的名字杜撰的!」
令狐沖想了想,點頭道:「想是如此了。」
肖然又道:「這樣看來那獨孤九劍,多半是妄言,枉我還以為這世間真有如此神妙的劍法!
不過說起神妙劍法,江湖上最近到處流傳的辟邪劍法,倒是神奇……不過居然要太監才能練。」
令狐沖雖然在思過崖上,卻也聽陸大有說過這事,也曾看過辟邪劍譜,他一個大好青年,自然不會有練辟邪劍法的衝動,他嘆道:「林師弟一家居然因為這劍法被滅門,現在想來真是不值!
早知劍譜是這樣,那余滄海想要就給他好了……
不過這劍法倒真是神奇,練成之後,真氣居然能快到那種程度。
我以前以為田伯光的快刀就是天下少有了,但這辟邪劍法一比慢得就像蝸牛一般,快得完全超出常理。
對上練成辟邪劍譜的人,如果功力劍法與我想當,他攻出十劍,我能守個九劍,還上一劍,就算不錯了……
多半是不行,我如果不知他練了辟邪劍法,沒有心理準備,可能一劍也接不下來!」
肖然又喝了一口酒,笑道:「這套劍法詭異,但真真算得上強大。
比那傳說中的獨孤九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就是開頭難練了一些……」
令狐沖也道:「如果真有人將這劍法練到極致,真不敢想像能快到什麼地步,你出二劍,他能同四劍劍或者五劍,就像下棋,如果對手下兩子,我能下三或是四子,那我這樣的臭棋簍子也能下贏大國手……」
肖然笑笑,擺手道:「我卻不這樣認為!
就像當年華山劍氣之爭,劍宗為什麼會敗給氣宗?
什麼,你不知道劍宗氣宗,那是這麼一回事……」
肖然將劍氣二宗的事大概的說了一下,然後道:「劍宗開始進境快,這點的辟邪劍法有點相似!
但為什麼贏不了氣宗?
打個比方,我是劍宗之人,師兄你是氣宗之人!
我一開始進境快,我練十年劍法能輕鬆贏得了練了十氣功的師兄,進步是很快的!
再而後,我練二十年劍法同練了二十年氣功的師兄相差不多。
再然後,我便很難贏得了師兄了,因為我的進境是越來越慢的!
這時我的心裡會有落差,我在前二十年己經習慣了練一招精妙劍法便贏過師兄,於是很難接受要慢慢鍊氣一點點的積累然後強大起來……
我會想走捷徑,不願下苦功……
這需要極強有毅力和恆心才行……
所以在我看來,劍宗之敗是應有之事,在根子上便種下了敗因!」
……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喝酒,一邊討論著劍法,在肖然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將獨孤九劍劍宗什麼的貶得一文不值,但不能不說,他說的沒有一點道理!
「無知小兒,坐井觀天!」
猛的一個聲音傳來。
令狐沖大驚,肖然卻是大喜,風老先生,你也不太經激了,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你居然就現身了!風清揚是不個受不得激的性子,怪不得當年那麼輕易便被氣宗的人逼得退隱!
一身青衣的風清揚站在洞外,兩人都沒有發覺他是何時到的那裡。
風清揚看著肖然,嘿嘿笑道:「你這小子聽過劍氣之爭,也聽過獨孤九劍之名,想必也聽過老夫名諱。
這般做派,多半是有所猜測,想激我現身。」
風清揚劍法高絕,獨孤九劍又是需要絕高的悟性,智商之高絕不容懷疑,加之人老成精,肖然的小九九,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的性子卻讓他不會聽肖然說下去!
肖然起身,向風清揚行了一個禮,大大方方的承認:「小子在江湖上偶然聽過風太師叔與獨孤九劍的大名,心嚮往之。
只是太師叔行蹤飄渺,我也是不知太師叔會在後山隱居。
小子只是試一試……」
「小子奸滑,卻不是一個為偽君子。」風清揚點點頭,轉頭對令狐沖道:「你們剛剛說有人敢說盡破華山劍法,我卻也想看看誰這麼大口氣。」
令狐沖,心中思緒浮動,心中想這兩人是不是唱雙簧騙自己,為了圖謀洞中的武學?
可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會破開這樣一個密洞,難道這兩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這風清揚的名字他可是在山洞見過,而且他也見識過風清揚的劍法,他想了想,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剛剛的迷茫瞬間被衝破。
他想到自己對小師妹岳靈珊之時,自己輕鬆破去玉女十九劍,但這風清揚使玉女十九劍時,自己卻根本無法可破。
令狐沖本就悟性奇高,迷茫散去,大聲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那破招之法能破令狐沖的「無邊落木」,卻未必破得了師父的「無邊落木」,劍法是否被破關鍵還是看是誰在使!」
密洞剛開,風清揚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但聽令狐沖這樣一說,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小子,倒是不笨!
雖然你剛才這樣一說也對,但如果劍法真被人破掉,對一般劍法好手來說,卻也是大大的吃虧!
倒底誰敢放言盡破華山劍法?」
風清揚雖然退隱,但在他內心對華山派還是有相當的感情!
令狐沖還是對風清揚的身份有些懷疑,風清揚也不多說,嘿嘿一笑,手一伸便將肖然的長劍拿在手中,劍法展開,便是華山養吾劍。
風清揚看了肖然一眼,這一套劍法,他沒有使內力,卻同樣法度森嚴,無可匹敵。
劍法至此,可稱通神!
風清揚在玉女十九式上的造詣己經讓令狐沖嘆為觀止,而風清揚的這套養吾劍更是讓令狐沖手足冰涼,一身冷汗!
他自恃自己用劍己有一些火候,對養吾劍也練得不錯,但他覺得自己在風清揚的養吾劍下,卻是一劍也走不了!
「劍還能這樣使,劍還能這樣使……」
風清揚收劍,道:「現在不懷疑我的身份了吧!」
令狐沖恭恭敬敬的跪下給風清揚磕了三個頭,然後才起身道:「弟子無知,見過風太師叔!」
說完令狐沖將先前在洞中發現給風清揚說了,風清揚也不多言,帶著兩人進了密洞。
看到洞中壁畫,風清揚臉色不變,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些魔教長老也算才智過人,居然真的將華山劍法破得一乾二淨,不過,依然只見皮毛……」
兩人一來二去的聊著,越聊越投機,將肖然撂到了一邊。
肖然也不在意,他臉皮也厚,仗著華山弟子的身份,便在一邊旁聽。
好一會,天色漸暗,這時令狐沖對肖然道:「肖師弟,我現在不能下山,你過會下山便將這裡的情況向師父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