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回朋友

第八章 做回朋友

「等待

我隨時隨地在等待

做你感情上的依賴

我沒有任何的疑問

這是愛

我猜

你早就想要說明白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從天堂掉落到深淵

多無奈

我願意改變whatcanido

重新再來一遍justgivemechange

我無法只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那麼深

叫我怎麼能放手

但你說愛

ionlywanttobeyourfriend

做個朋友

我在你心中只是justafriend

不是情人

我感激你對我這樣的坦白

但我給你的愛暫時收不回來

soi我不能只是beyourfriend

ijustcan'tbeyourfriend

ono不能做普通朋友」

妖妖曾經多次認為,她跟段飛揚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不止是妖妖,我也這樣認為過。後來我知道那種想法很天真。從朋友到戀人其實只是個願望,而從戀人到朋友,卻是一種奢求。

妖妖的時間越來越多了。除了上課以外,她大多時間都會在街上亂逛。文文不止一次的在外面撞見過她。

「你跟段飛揚很少見面吧?」文文識破了真相。妖妖低頭抱著段飛揚送她的靠枕,沮喪的不答。

「我感覺到幸福在揮著翅膀。」她說。

「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我也想知道,但我一無所知。」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約會了。他總說很忙,可是我卻總見到他去網吧上網。」

「你為什麼不問問他?」

「我不想束縛他。況且問了也沒用。如果他不願意,你越逼他只會適得其反。」

「你們好像倒退到最初。你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有預感,我們快要結束了。他說過,幸福很短暫,而且會飛。我相信他說的。」妖妖第一次擁有女人的直覺。這種直覺一天比一天的強烈。她明白,這天遲早要來到。

「如果那天真的到來,你會怎樣?」文文問。她經常會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女人都是敏感的。即使在愛情最幸福的時候,也總想為自己的明天做好最後的打算。可當明天來臨時才發覺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

「做回他的朋友。」她這樣渴望。過去,她只求做他的朋友。如今,真要如此,她的心卻那麼的難受。

「真的可以從戀人做回到朋友嗎?」文文問。

「應該可以吧。」

妖妖與段飛揚生日的前一個禮拜,段飛揚決定將兩個寢室的朋友叫到一起吃個飯。那時,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在一起了。席間,飛揚的室友建議妖妖喝酒。當妖妖舉起杯子時,段飛揚握緊了她的手,以示禁止。妖妖轉頭望著他一臉的認真,分手的預感又在心頭纏繞。

妖妖苦澀的想,只要你再關心我一次就好。妖妖固執的將啤酒一飲而盡。段飛揚生氣的甩開她,撇頭不予理睬。

看見他的怒氣,妖妖淡淡笑了。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妖妖不畏人前,一直緊緊摟著段飛揚的腰。談笑風生時,飛揚還一度回擁著她。妖妖不肯相信直覺的真實。懷抱著段飛揚的體溫,看著他與自己的室友們歡聲笑語。妖妖覺得他並沒有變,他還是離自己很近。

她痛恨自己的多愁善感,更痛恨自己的胡思亂想。她堅信第六感是迷信,她的飛揚絕對不會離她而去。

妖妖越是這麼想,自己就會越加在失戀的徵兆前沉淪。

次日,妖妖再次因腹痛進了學校的衛生所。段飛揚在她的點滴將要打完時才來。

「想吃什麼?」他問。語氣卻是明顯的客套。妖妖憔悴的搖頭。她不想要他的任何東西,只要他在身邊比什麼都好。

「你能過來坐嗎?」妖妖輕聲地問,猶如犯錯誤的孩子一樣卑微。

段飛揚瞥了一眼她身邊的空地。「那麼窄的地方怎麼坐?你好好打針吧,我還有課,先走了。」

他頭也不回地離去,耳朵上還帶著MP3的耳機。雅莉坐在妖妖的對面看著妖妖黯淡的眼神。

妖妖絕望的感到他們之間氣數已盡。她只是想讓他在自己身邊,擁著自己,抱著自己。而他居然冷漠地拒絕。妖妖很想哭,雅莉在身邊,她只能在心裡哭泣。

下自習后,妖妖在教學樓出口遇見了娜姐。跟飛揚戀愛后,她好像很少與娜姐往來了。

「這麼久沒見你,最近好嗎?」娜姐問。

「還好。」她言不由衷的說著。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妖妖問。

「哦,是廣告設計大賽的作品。很可惜,我連個優秀獎都沒有拿到。還是你家段飛揚厲害,居然得了二等獎。有才哦。」

段飛揚拿了廣告設計大賽二等獎,妖妖居然一點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她問。

「你不知道嗎?是上個禮拜的事了。這不,作品都返還回來了。」

妖妖被娜姐反問的無地自容。回想娜姐剛剛說「你家的段飛揚。」妖妖就覺得好笑。她真的很悲哀。

晚上,妖妖以此為理由給段飛揚打電話。她其實並不想打這個電話,思念的情緒卻催促著她,她告訴自己,「我現在還是他的女朋友,我有給他打電話的權利。」

電話接通,對方的口氣出奇的冷淡。妖妖的心一下子被凍結。

「聽說你比賽得獎,恭喜你。」她客氣地說。好像他們是陌生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原來,他並不准備告訴自己。

「聽娜姐說的。」

「哦。」

他們沉默著。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竟然沒有了共同語言。

「快熄燈了,我要去洗臉。我先掛了。」他將手機掛斷。妖妖爬上床,蒙著被子忍不住地哭泣。

妖妖覺得自己快瘋了。她猜測著自己和段飛揚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又為他們的結局而苦惱。

她不明白兩人的關係為什麼會轉換的這麼快。前一刻還如膠似漆,這一刻卻陌生的好像彼此不曾相識。她開始尋找各種理由接近飛揚。然而,從飛揚寢室出來,在最黑沒有燈的樓梯間,他都不再等候她更不會為她照亮。

即使不願意承認,妖妖也沒法再欺騙自己。段飛揚已經離她越來越遠,已經就要展翅而去。

記得有一天,她在飛揚寢室中說:「女人今生最愛的丈夫,上輩子是她的父親。」

劉旭則說:「如果飛揚是你的丈夫,那就代表他上輩子是你老爸了唄?」

妖妖則嬌羞地反駁:「我說過要嫁給他了嗎?沒有吧!」

「我說過要娶你了嗎?沒有吧!」他們自問自答的鬥嘴。

「若想我娶你,就要拿出一百萬的聘金。」段飛揚曾經玩笑性地開出娶她的條件。

有一次在飯店,妖妖點了瓶汽水。汽水剛來,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雞蛋柿子湯也端了上來。

段飛揚說她:「又是飲料又是湯,你到底想喝哪一個?」

劉旭替她說話:「你管的可真寬。人家愛喝哪個喝哪個唄。」

段飛揚卻抗議:「我對象還是你對象?我說她該你什麼事?」他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他的女人,自己怎樣都可以。別人卻一句都不準說,更不準干涉。

妖妖回憶著那些過去,嘴角漸漸露出了笑容。

陰曆9月13,段飛揚跟妖妖共同了最後一頓飯。那頓飯,妖妖其實一口沒吃。段飛揚送給妖妖一架比翼鳥的貝殼裝飾品。妖妖在桌前情不自禁地想,「小鳥」不正是段飛揚高中的綽號嗎?他送這架「比翼鳥」是不是意味著與自己比翼雙飛?

那是她最後一次自作多情的抱以希望,而且真的是自作多情。

妖妖從黑夜等待到天明。她知道,過了12點就是段飛揚的生日。他們曾經說過要一起過生日的。他們說過要一起渡過陰曆9月13的夜。而妖妖也決定將自己做為生日禮物送給對方。

12點整,妖妖給段飛揚發了信息。「我希望自己是第一個為你生日送上祝福的人。」

陰曆9月14,早上6點30。下操后,妖妖到食堂為段飛揚買了面跟雞蛋。送到他寢室時,段飛揚正在班級值日。是室友陳宇幫忙接的。

她直覺的明白,段飛揚根本不會吃這碗面。她卻仍想為他做點什麼。走下5宿舍的樓梯時,妖妖知道,這將是她最後一次以飛揚女友的身份來到這裡。

晚上,妖妖逃了自習。來大學那麼久,她多次為飛揚翹班。這一次,她想為自己翹班。雖然翹班的理由,還是源自於段飛揚。

妖妖打開了段飛揚的QQ。他們戀愛后,段飛揚就將自己QQ的密碼告訴了她,以示他們之間沒有秘密。此時將它打開,妖妖並非想探測段非揚的**。而是想多行使一些段飛揚女友的權利。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跟飛揚仍是戀人。

一個名叫「妖嬈」的女生頭像閃動。

「你是妖妖吧?」對方問。妖妖感到詫異。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我是段飛揚的同學,我叫方思雨。」

「你怎麼知道是我?」

「因為段飛揚現在正在飯店,我猜想此時上QQ的應該是你。」

「哦。」她並不想問他在飯店做什麼,這一向也不是她該關心的範圍。

「段飛揚的生日會你為什麼不去呢?」生日會?原來,今晚的段飛揚已經為自己準備了生日會。而她這個女朋友卻是唯一不知道的人。妖妖的眼眶紅了。

「他並沒有找我。」她凄慘地回答。

對方想必可以猜想到她的處境。卻還是安慰道:「他這麼做可能有他的理由吧。你也不要太在意。」

他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妖妖想。我到底算什麼?

「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反正他也不在乎我。」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個陌生人說這些。或許是為了報復吧。對著段飛揚的同學說出心裡的抱怨,再由他們的口中傳達給他。反正最好和最壞的結果也都是分手。

「怎麼這麼認為呢?像他這樣的男生可能比較大意冷漠一點,但我想他應該是外冷內熱的類型。我想,他是在意你的。否則也不能那麼緊張你。」

「他有緊張我嗎?」妖妖在乎地問。在一個陌生人的嘴裡聽到段飛揚對自己的在乎,這對妖妖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段飛揚從來沒跟女生單獨在一起過。我班的女生都認為他會是個花花公子,但他沒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我們甚至沒有見過他跟女生單獨走在一起過,你仍是第一個。」她說的這些,妖妖從娜姐那裡聽過不下數次。

「你見過我?」

「見過。在放禮花那天晚上,我們在人群中,你跟段飛揚和劉旭在一起。事後我們還罵劉旭是電燈泡呢。」

回想起看禮花的夜,一切放佛還是昨天。妖妖哽咽。

「他並不愛我。」妖妖可悲地打字。

「他說的?」

「我曾問過他愛我嗎,他卻只給了我一個『恩』字。」

「像他這種男生,能回答『恩』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要對他要求過多,那樣你會很累。」

妖妖沒有要求什麼,可她已經覺得筋疲力盡。

文文來找妖妖時,她整整瘦了一圈。那精神萎靡的樣子好像吸了大煙。

「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是怎麼了?」文文拉著妖妖的手,而她只是望著桌上一堆零食的包裝在發獃,眼眶還是紅腫的。

「我很難過。」妖妖掩住臉,無聲地流淚。

「為了段飛揚?」她拉下她的手,強迫妖妖看著自己。她哭的叫人心疼。

「他不再找我,也不再給我發信息。我叫自己不要想他。我以為當我不找他時他就會想起我。可是他一直都沒有找我。一直都沒有。」

「妖妖,跟他分手吧。」文文不忍地勸她。「首先放棄的那個人會比較有尊嚴。不要等著被他拋棄,你先拋棄他!」先開口說分手的那個人不會比較痛。她們都那麼認為。

而妖妖不肯。

「不。只要他不說分手,我就依然是他的女朋友。能多做一天就多做一天。」

「多做一天有什麼意思?」文文氣憤地問她。「你願意一直哀怨著,哭泣著,如同被打入冷宮的嬪妃一樣毫無尊嚴的守候嗎?」

「我只是迷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們前些日子還那麼的要好。我們一起看禮花,一起拼圖塊,一起相擁而眠。為什麼才幾天就這樣了?我真的好迷惑。」妖妖抱著頭喃喃自語。

「既然迷惑就去問他呀。他不找你你就去找他。把話說清楚,把事情問明白。妖妖,再這麼耗下去你會死的!」

妖妖不敢問。她怕問了,一切就結束了。可是正如文文所說,不問,她會被猜測耗的精疲力盡而死。

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找他,同時,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該來的總會來。如果幸福已經飛走,那她應該笑著送別。畢竟,他把她一個人的戀愛化成兩個人的。她應該懷著感恩的心謝謝他的成全,不是嗎?

妖妖打電話給段飛揚,他告訴她,「我也有話對你說。」妖妖的心被繩子纏的密不透風。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跟在段飛揚的身後。風很大,天很冷,十一月夜晚的菜園人少得可憐。就像此時的妖妖與段飛揚,往日的呢喃早已不復存在。

「我快實習了,以後的事情將會很多,我不想因為感情而影響了前途。」他開口,口氣明顯帶著猶豫。

她明白,他正在對自己撒謊。他已經沒有感情又何談影響前途?

妖妖低著頭,閉著眼睛說:「所以,該結束了是嗎?」先提出分手的人會比較有尊嚴。她在心裡這麼的告訴自己。

「我們以後還是朋友。」他說出話時,妖妖的心已經開始哭泣。

本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卻還是扛不住分手時那痛苦的攻擊。「你終於還是開了口,淡淡一句還是朋友,撕裂的心猶如刀割。」妖妖突然想起了《你比從前快樂》。她苦笑,原來段飛揚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已經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妖妖倔強的要求自己不要哭。她要笑,要笑著祝福他,不要在最後一刻令他瞧不起自己。她握緊了拳頭,任指尖扎進手心,固執地說:「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跟我說。要我做你最好最知心的朋友,不要和我斷了聯絡。」她恨自己,在這一刻還對他們的明天保留希望。

「好。」他輕而易舉的答應,就像不會再有明天。

妖妖全身顫抖,她知道自己就要忍不住了。

「再抱我一次好嗎?」她拚命的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那麼的顫抖。

段飛揚張開雙臂,妖妖衝進了他的懷裡。他的身體還是那麼溫暖,那獨特的香味依然如舊,這一切卻不再屬於她。

「別哭,我不喜歡你哭。」他說。

妖妖無聲地流淚。在分手的時候,他居然還要告訴她不許她哭。

女生宿舍樓口,段飛揚與妖妖背背相別。妖妖的幸福,終於展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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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相斥,同性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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