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楊基佬
「在這片自由的國度,昭昭天命之下,竟然還有奴隸制這種早應該被摧毀的東西存在!本身就不合理……」這位年輕的水兵,似乎是正義感爆棚。這種情況要麼就是真的是正義感爆棚,要麼就是這個哥們應該是第一次來到南方,不管是那種情況,謝菲爾德只明白一件事情,這哥們現在非常危險,從周圍人們危險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來。
謝菲爾德撇撇嘴,就這種人也配談昭昭天命,在謝菲爾德看來昭昭天命這句口號式的宣言,根本就是狗屁沒用,他更願意在這句話後面加上一句,組合起來就是昭昭天命、天命在我!「你也敢談昭昭天命?據我所知你們北方的輝格黨不是非常反對和墨西哥開戰么?」謝菲爾德一臉的嫌棄,帶著居高臨下的態度冷嘲道,「一幫北方怕死的楊基佬,這時候竟然在我們這些人面前談昭昭天命,真是太可笑了……」
目前美國和墨西哥的戰爭正在進行,作為支持民主黨的美國南方,有很多志願加入軍隊,在昭昭天命的感召之下進入戰場,相反在北方影響力巨大的輝格黨非常反對和墨西哥開戰,希望和墨西哥保持和平的關係。按照歷史來講,美墨戰爭美國大勝,讓建國以來和民主黨抗衡的輝格黨土崩瓦解,才有了共和黨的崛起,美國才真正的進入到了兩黨爭鋒的局面。
年輕水兵漲紅了臉,忍不住的反駁道,「我是認可民主黨的看法的,但是仁慈的上帝也不會認可奴隸制的存在……」
那是北方教會的上帝不認可!謝菲爾德雖然是無神論者,在這種環境下也不敢隨意拿上帝開玩笑,所以並沒有直接開啟群嘲模式,轉而自信的說到,「這位先生,為什麼我並沒有聆聽到上帝的感召呢?難道我不是上帝的子民么?」偽信者謝菲爾德暫時把無神論藏在心中,在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統統站在他這一邊的時候,他其實並不介意在這裡耽誤時間扯扯淡。
北方的教會對於聖經的理解把握得更加靈活,不斷設法通過對聖經的詮釋對解放黑奴加以辯護。在南方的教會領袖如:羅伯特·劉易斯·達布尼使用加爾文宗的思想為奴隸制,和南方脫離聯邦的行動提供了看似合理的理論依據。因為南北的分歧,使得教會間互不信任、互相抨擊,而導致了教會的分裂。長老會早在十年前早已分裂,這除了種族問題其它的事件使得分裂更為複雜化。而衛理公會及浸信會也在這一波風暴中分歧的相當嚴重。
可以說目前美國南方和北方更像是處在一個平行線上發展的社會,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雙方連站在一起的意願都沒有,只有在對新取得的領土這種問題上,才會坐在一起戰個痛快。
「這是南方,小夥子!如果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不滿,你大可以回到你們家關起門來發泄一下,但是這裡不是你評斷是非的地方!」德里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幫腦袋有坑的北方楊基佬,不喜歡就當做看不見好了,還非要來奴隸市場發表一下感想?是來專門噁心他們這些奴隸主么,不知道這影響奴隸市場的生意么?
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德里克都準備採取一些強力措施了。不要以為自己是白人就不挨揍,在德里克看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金錢更加重要的東西,不管是誰擋路他都照揍不誤。
「如果你不同意我們的生活態度,請你離開這裡!新奧爾良不歡迎你!」謝菲爾德伸了一個懶腰,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非要在我們這裡搗亂,那我就換一句話,楊基佬,滾出去……」
因為雙方的爭論,周圍的人已經越聚越多,所有都用危險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北方的水兵,謝菲爾德絲毫不懷疑,如果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為年輕的水兵很可能受到南方熱情人民的誠摯問候,如果某個家裡面丟了奴隸,直接把他扔進海里餵魚都有可能。
謝菲爾德的話像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周圍人們的不滿,這也難怪,來到奴隸市場的通常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黑奴,另外一種就是奴隸主。當著一群奴隸主的面說要廢除奴隸制,還把上帝搬出來,這不是擺明了說我欠揍,現在趕快來揍我么!
一句楊基佬滾出去,點燃了周圍這群奴隸主的內心,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周圍的白人奴隸主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南方奴隸主之間的團結,各種咒罵夾雜著本地的口音和俚語,全部往這位北方水手上招呼,最後全部匯聚成一句話,「楊基佬,滾出去……」
楊基佬,滾出去!楊基佬,滾出去!放火成功的謝菲爾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這位北方的水手像是大海中的一片孤舟一樣來回翻騰,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會不會想起那些年在大海中航行的日子。
「各位老爺們,這個楊基佬顯然並不了解我們這裡的情況!」謝菲爾德勸阻了想要群毆的奴隸主們,畢竟這有些沒有素質。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人呢,未來完全可以在戰場上解決的問題,現在不需要用拳頭解決「我們應該原來那個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傢伙,這個傢伙不知道祖國的廣大,頭一次出門可能還沒什麼見識,希望各位老爺能夠原諒這個可憐的人……」
謝菲爾德洋洋洒洒的開始為同為美國人的可憐水手說話,防止有些奴隸主使出下作的手段對他,這是非常可能的,就像是謝菲爾德,他就完全可以讓黑奴林肯揍的這個傢伙滿地找牙,隨後象徵性的懲罰一下黑奴林肯,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不過受到過社會主義教育的謝菲爾德是不會這麼做的,他也不需要使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趕走這個不受歡迎的傢伙就行了!
於是這名水手就在一群奴隸主的噓聲中,灰溜溜的離開了奴隸市場,相信他走了之後一定會後悔今天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好奇心,非要來奴隸市場轉轉。
謝菲爾德和周圍的奴隸主一起閑扯兩句,咒罵了兩句北方楊基佬,「我們蓄養了奴隸,但是很多奴隸主是和黑奴一起幹活的,既然黑奴這麼嚮往自由,為什麼全國八成的黑人都在南方?難道都是我們買的?沒有我們這些黑人根本沒有生存的能力!」一個大腹便便的奴隸主昂著頭哼哼道。
身為一個在整個路易斯安那州都排的上號的奴隸主,謝菲爾德必須要對得起自己的身份,至少他現在就不能說對面的傢伙在放屁,揮揮手招呼了一下馬夫,讓馬夫把烙鐵拿出來,給黑奴打上印記,然後帶回到謝菲爾德家的種植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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