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吃癟的大小姐
宋傾淑又被噎住,無奈的說:「你這丫頭真是,當著你公爹和夫君的面,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何言笑忍不住一笑道:「實在是不習慣你這樣正兒八經的說話。」
「我平日說話不正經嗎?」宋傾淑嗔道。
「咳!」宋媽媽一臉忍笑的咳了一聲。
宋傾淑反應過來,她這句話說得是有點歧義了,便尷尬的說道:「那個,既然來了,就一同用膳吧。來人,快傳膳!」
侍立的丫鬟應是,快步而去。
這時候,坐在何言笑身邊的小穎才怯怯的喊了聲爹。
楊德祖瞪了她一眼,對宋傾淑說道:「宋小姐,兒媳與小女已在府上攪擾兩日了,不知可否讓她們跟隨草民回家?」
宋傾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楊大叔,我與笑兒還有要事商談,她需多留幾日,小穎可以先跟你回去。」
「我,我不走。」小穎撅起嘴,壯著膽小聲說,「我要留下,跟嫂子學本事。」
「胡鬧!你娘擔心的哭了一晚上,你敢不回去!」楊德祖瞪著小穎斥道。
他進來就看見小穎穿著一身華貴衣裙,怕是這丫頭貪圖富貴不願回家了。
小穎不敢再頂嘴,委屈的看向何言笑。
何言笑安慰她道:「小穎,你先跟爹回去吧,嫂子晚幾日也就回去了。」
「可是……」小穎很是不甘心的咬住嘴唇。
她才跟何言笑學了個開頭,就這樣離開實在太可惜。
「想學本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別再讓娘為你擔心了。」何言笑勸說道。
楊瑾煜倒是並不催促何言笑跟他回家。
因他昨夜已經試過了,知道何言笑肯定不會同意。
而且看樣子,這位宋小姐也不會放何言笑走。
說話間,飯菜陸續上齊,丫鬟回稟道:「小姐,可以用膳了。」
「那就入座吧,都是粗茶淡飯而已,楊大叔不必見外。」宋傾淑起身讓道。
楊德祖客氣兩句,眾人分賓主入座用膳。
這頓飯吃得很有些拘謹,就連宋傾淑也不例外。
她已將何言笑看作恩人與知己,眼前何言笑的長輩在座,她這個大小姐也隨便不起來。
幾人各懷心思客客氣氣的吃完一頓飯。
丫鬟撤下殘宴,眾人坐在廳堂喝茶,用的茶葉正是楊德祖送來的上品龍井。
宋傾淑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沒話找話道:「楊大叔,這上品龍井香氣醇厚,與我平日喝過的御品龍井不相上下呢。」
「咳!」坐在她下首的宋媽媽重重的咳了一聲。
會不會說話啊?
人家拿了上品龍井來,你偏說什麼御品龍井,這不是打人家臉嗎?
宋傾淑面色微僵,眼角抽了抽。
「撲哧……」何言笑見宋傾淑吃癟忍禁不俊。
宋傾淑垮下臉,負氣的將茶碗往茶几上一擱說道:「罷了罷了!在你們面前我還端什麼小姐架子啊!平白讓笑兒看了笑話!」
楊德祖面色有所緩和,溫言道:「宋小姐率性寬厚,笑兒能得宋小姐看重是她的福氣。只是笑兒言語無狀,多有不恭之處,還望宋小姐不與計較。」
「哼!若跟她計較我早就氣死幾回了!」宋傾淑斜一眼帶笑喝茶的何言笑,而後對楊德祖說道,「楊大叔你也別太拘禮了,將我當做小輩看就是。」
「不敢,不敢。」楊德祖謙虛兩句,便想告辭。
誰知沒等他開口,宋傾淑便接著說道:「對了楊大叔,笑兒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哪個這麼狠毒,想害她的性命?」
「幾日前,一夥黑衣人夜襲古河村,說是要找人。不巧笑兒在古河邊洗衣裳的時候,碰到有死屍從河上漂過,洗的衣裳上沾了血水。那些黑衣人便以此認定,笑兒知道他們要找的人的下落,將她抓了去。」
楊德祖目光閃爍的看著宋傾淑說道:「虧得笑兒福大命大,被另一夥黑衣人所救,才撿了一條命回來。宋小姐的莊子緊挨著古河村,難道一點也沒察覺那晚之事?」
宋傾淑歪歪頭,皺皺眉,看向宋媽媽道:「宋媽媽,這事你知道嗎?」
「倒是聽躍兒提過兩句,他也是聽莊子里的佃戶說的。」宋媽媽回道,「只是這等小事,沒有驚動小姐罷了。」
宋媽媽最後的話讓何言笑心裡一陣感慨。
是啊,對宋傾淑這種高官之女來說,她們這些窮苦百姓的生死,自然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宋傾淑點了點頭,又問楊德祖道:「楊大叔,古河村的百姓可有何損傷嗎?」
「沒有損傷,他們只抓走了笑兒。」楊德祖回道。
「那你還真是倒霉啊,人家都沒事,只有你差點丟了小命。」宋傾淑幸災樂禍的對何言笑說道,彷彿終於抓到她的把柄能出口氣一樣。
何言笑微微一笑,放下茶碗看著宋傾淑道:「是啊,若是我真的丟了小命,宋小姐可如何度過餘生呢?」
宋傾淑看到何言笑的笑容打了個寒顫,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忙說道:「你別這麼對我笑行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陪坐當布景的楊瑾煜端著茶碗暗笑,這個宋小姐也真是個活寶。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何言笑的笑容,有時確實讓人覺得冷。
明明是個瘦瘦小小生於農家的小姑娘,為何她會有如此懾人的氣勢?
「哎,楊大叔,你們是怎麼養笑兒的?為何她這麼厲害?」宋傾淑一臉哀怨的看向楊德祖道。
「這個……」這回楊德祖是真的答不上來了。
以前的何言笑,那根本就是一團軟稀泥,糊不上牆的那種,誰想欺負就能欺負。
她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讀過書。
而如今的何言笑,別說宋傾淑奇怪,就是他們楊家人也沒有不奇怪的。
何言笑見話題趕到這,乾脆就將自己的變化解釋清楚,省得再遭質疑,便說道:「我是因半個多月前大病了一場,去閻羅殿轉了一圈。又在夢中遇到仙子指點,大徹大悟,性情便不再如以往那般軟弱。」
「原來如此啊。」宋傾淑瞭然點頭,好奇的望著何言笑道,「俗話說福禍相依,在你身上算是應驗了。沒想到你能有這般大機緣,大病之後遇到夢中仙點悟。這麼算來,我也是有福氣的,竟能遇到你。」
「多謝誇獎。」何言笑微笑道。
「嘿,楊大叔你瞧瞧,這小嘴利的,一點不知謙虛為何物!」宋傾淑指著何言笑朝楊德祖怪道。
「呵呵呵……」楊德祖終於摸著鬍鬚笑起來,笑聲中有淡淡的得意。
何言笑是他的兒媳,何言笑有出息,他自然也面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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