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四章

滾開，你這噁心的爬蟲。別忘了，這還是在我的法庭之上。」

儘管此刻的浩克已經展現出了無比可怕的威能，但是生命法庭並不畏懼於他。因為就像是他此刻所說的那樣，這還是在他的法庭之上。

競技場只是法庭下設的審判庭，它雖然已經被浩克所破壞，但因由著涅墨西斯的請求構建出來的法庭卻依然還矗立在這裡。而這正是生命法庭施展自己能力的框架範疇，在這個範疇之內，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浩克的強勢，不會讓他有任何妥協的意思。他只會對這個怪物更加的厭憎，以及更加不折手段的想要把他給鎮壓下去。就好比現在。

「你想直面於我，但你永遠也做不到。法庭的威嚴讓你必須匍匐在我腳下，仰視於我。即便你再怎麼伸長你那可笑的手臂，你也根本無法觸及到法庭本身，更遑論，哪怕是我的一個小腳趾！」

來自命運的力量再一次開始扭曲一切。而從浩克的視角里就是，原本僅僅只是他腳踝大小的生命法庭驟然間變得巨大，讓他瞬間感覺自身如同山脈前的螻蟻一般渺小。

他極力的張望，卻始終無法看清楚生命法庭的身影。他的一切都彷彿是籠罩在了煙雲之中，讓他朦朦朧朧，根本難以窺及其萬一。

這並不是一個讓他舒服的感覺，他當即就揮出了拳頭，想要通過把眼前的大山給轟碎的方式來徹底破除這種阻礙。但，這並沒有用。命運的力量作用在了他的身上，讓他似乎完全無法撼動自己眼前的大山。

嚴格來說，並不是無法撼動，而是無法觸及。他的拳頭的確是可以粉碎空間，就好像是捅穿一層窗戶紙一樣的將空間上的距離砸碎，讓千萬里之遙在他眼前變成咫尺之間。

但這對於生命法庭並沒有用。因為他的命運法則使得空間的距離對於他並不僅僅只是單單這麼一截而已。就好像是套娃一樣，浩克打破的僅僅只是一個巨大套娃中的最裡面一個，而在他打破的這層空間之外，還有其他的空間在控制著他和生命法庭之間的距離。並且的，這個空間還在不斷增加，就如同套娃還在不斷繼續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根本就不可能觸及到生命法庭，除非說，他能比生命法庭套娃的速度更快。

這很難，畢竟拳頭的速度到底是比不過思維。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優勢，比方說他比常人要更多了一雙手臂，以及量子化的身軀根本就不會知道疲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一根筋的思維以及超越一切可能的力量。

無數的拳頭揮舞下去，無數的空間像是薄薄的一層玻璃一樣被砸的粉碎。他矢志不移，完全沒有半分的止歇和動搖。因為儘管說腦子並不那麼好使，但是他的直覺到底還是敏銳的。

生命法庭在虛耗他的耐心，他又何嘗不是在消耗生命法庭的心力。這個時候，比拼的就是誰會更先撐不住。而在這一點上，生命法庭還真沒有那個把握，能贏得了矢志復仇的浩克。

他大概是最了解浩克恐怖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表現出如此的謹慎。而在此刻已經是有些僵持不下，他大部分的精力都被浩克拖在這裡的時候，他也只能想著要通過一些盤外招來改變一下場內的局勢了。

當下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浩劫和周易。畢竟，這兩個人物足夠的危險，而且也是能對四臂浩克造成一定的威脅。

但他們的身份到底還是尷尬了一些。作為被法庭審判的犯人，如果生命法庭向他們去求助，那麼威嚴何在？

生命法庭作為一個要臉的存在，當然不可能當著無限宇宙眾多主宰者的面這麼打自己的臉。所以他也只能是忽略過周易他們的存在，轉而把視線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這個時候，在場能被他看上眼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復仇女神涅墨西斯。而他僅僅只是把目光轉向涅墨西斯，還沒有開口。這個並不缺乏智慧的女神就已經是率先一步的，表明了自己明哲保身的態度來。

「很抱歉，尊敬的法庭。我已經把全部的力量用做了開庭的籌碼，眼下的我弱不禁風，恐怕無法為您提供任何有效的幫助。」

這是很明顯的推脫。但是生命法庭卻也很難反駁這樣的說法。因為他的確是收取了復仇女神的力量，以此來為自己牟利。而這樣程度的收取，也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返還的。

來自宇宙締造者的力量是他命運法則的運轉根基。已經被轉化為命運之力的宇宙源能也根本無法再逆轉回去。至於說等復仇女神自我恢復，那更是無稽之談。

想要召喚生命法庭所付出的代價可是異常沉重的。即便說是她這樣的宇宙締造者，恐怕也需要經歷長達數次的漫長沉眠才行。

這種沉眠需要跨越時間的維度，絕非只是隨便睡一覺那麼簡單。而也是因此的，涅墨西斯自然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況之下把自己摘除出來。

生命法庭碰了一鼻子的火，雖然惱火，但是卻也無能為力。他只能寄希望於其他，而這個時候也是顧不得許多的，他直接就向著無限宇宙傳喚了起來。「至高無上的法庭受到了威脅，宇宙的公正和平衡也面對著考驗。在這種情況之下，我需要任何有那個能力的人所伸出的仗義援手。而假使有人願意在這個請求下有所付出的話，那麼法庭也將不吝賞賜！」

能聽到他傳喚的，最少也是某個宇宙的締造者或者毀滅者。或許說不全都是能夠比擬周易或者浩劫這樣的角色，畢竟不同宇宙之間的差距還是足夠巨大的。但總有那麼幾個，是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

生命法庭想要的就是這些人的援助，而為此他甚至不惜以法庭的名譽提供給酬勞。但很可惜，儘管他已經開出了足夠高的籌碼，生命法庭的允諾可不是隨處可得的。但到底的，還是沒有任何人願意去響應他的這個號召。

不論是生命法庭心中所想的，那些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存在們，還是那些存在於弱小宇宙，僅僅只能算是個添頭的締造者們。所有有資格聆聽和目睹的人都在這個時候保持了緘默。

他們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而單從這一點就幾乎能看出來，生命法庭在無限宇宙中的人緣到底是有多麼的糟糕。

這並不奇怪。因為還是那句話，表面上公正的法庭到底還是會有著一個帶有明顯偏向性的立場的。他會因自己所收取的代價而改變偏向性，而這種改變本身就是對那些被審判者的不公平。

幾乎所有弱小的宇宙都會忌憚於這一點。因為當那些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宇宙以超越他們所能付出的代價來作為開庭的籌碼的時候，他們甚至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樣的結果往往也就是自己的宇宙被法庭判給對方，而自己則淪為法庭的階下囚。而不管事對於宇宙的締造者亦或者是毀滅者來說，這都不會是一個能夠被接受的結果。

可以說，他們是苦生命法庭的霸權久矣。而如今眼看著生命法庭吃癟，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至於那些強大的宇宙，雖然說他們不會擔心自己被人以這樣的方式暗算一下。但是頭上盤踞著一個生命法庭，成天端著一個高高在上的架勢，這自然也不會是他們樂見的情況。

以往是沒有那個本事和機會，去拆除這座壓在頭頂上的大山。而現在既然有浩克這樣的存在代勞了，那麼他們自然也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的促成。也就是浩克看起來就不像是個能交流或者被支配的，這才讓他們沒有旗幟鮮明的站到他那一邊去。否則，像是生命法庭這樣示弱的表現，他只會讓自己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眾矢之的。

很詫異或者說是驚奇，生命法庭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呼喚只會得來這麼一個結果。這讓他面子上非常的掛不住。畢竟，一個自詡為主持宇宙公平公正的法庭卻沒有得到任何擁躉的支持，反而是在無數冷漠的反應中成為了一個笑話，這對於好面子的他自然是一個巨大的傷害。

他有心懲罰，但卻無能為力。法不責眾在這個時候成為了最好的保護殼，讓他滿肚子的邪火也根本無處發泄。畢竟說，生命法庭本身還要依賴於無限宇宙的支撐，才能維持自己權威，所以即便再怎麼惱怒，他也不可能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

他只能忍讓，並且一次又一次的提高自己的籌碼。說真的，這的確是讓有些宇宙的存在感覺到心動了。但是，當他們看到好像是建築工人一樣不斷揮舞著巨錘般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把比他們宇宙還要廣大的空間徑直砸成粉碎的浩克時，他們內心裡升起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慾望當即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的，再度萎靡了下去。

和這樣的怪物作對？饒了他們吧。他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估計對上四臂浩克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他們本身連同著他們的宇宙，直接被這恐怖的力量一起碾為塵埃。

人要有自知之明。能締造一個宇宙或者毀滅一個宇宙的存在，怎麼都不大可能是連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蠢貨。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所以縱然說財帛動人心，他們到底也是沒有做出那種自不量力的選擇。

生命法庭已經是黔驢技窮。他總不可能說跪下來求這些傢伙，對自己施捨一點必要的憐憫。要是真這麼做了，他以後也就不用做人了。估計更慘一點的，在無限宇宙的嘲笑聲中，他建立在威望之上的法庭的權柄，也會徹底的煙消雲散。

他不能這麼做。所以他也只能把目光重新的放在浩劫以及周易的身上。這兩個人或許是他現在唯一能依靠得了的對象。前提是，他們願意放下之前的芥蒂。

為此，生命法庭稍作猶豫的，就開出了這樣的一個條件來。

「幫助我，我可以給予你們從法庭的審判中脫離出來的權力。並且，我也可以確保給予你們一個足夠豐厚的回報。你們可以擁有所有，哪怕說是一整個宇宙。相信我，在我的收藏之中，這樣的宇宙數不勝數，完全可以任由你們去挑選！」

這個籌碼不可謂不高，甚至不少暗地裡窺視的締造者都在忍不住的咋舌。不過對於周易或者浩劫來說，這卻不是能打動他們的條件。

「就這？堂堂的生命法庭，號稱能裁決所有宇宙的存在。只能拿出這麼一點點的籌碼？是吝嗇已經深入你的靈魂，刻在了你的骨子裡。還是說，你的威名只是吹噓出來的，口袋空空的你只能拿出這麼一點虛有其表的條件？」

這自然是在嘲釁。已經親身體會過浩克到底是多麼可怕對手的他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答應生命法庭的條件，從而再度的把自己置身在這樣的險境里。尤其是，他本身就和生命法庭之間還有一筆賬沒有算清。

用垃圾話敷衍他，拖延他，甚至讓他惱羞成怒，乃至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選擇。這才是浩劫的想法。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或許是遭受了太多預料之外的打擊的緣故，這個時候的生命法庭反倒是格外的保持了冷靜。

「我可以給出你們更多的籌碼，但你們也必須要確保，全身心的成為我的臂助。別想要給我耍花招，在我的法庭之下，任何的誓言都必須要獲得執行。你們該了解命運的偉力，自然也當清楚，違背命運安排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下場。」

「所以，你得到的就只能是拒絕。我們不可能為你這樣的傢伙去和這種怪物玩命。尤其是，我們本身還想做和這個怪物一樣事情的情況之下！」

這一次說話的是周易。而他的回答，可要比浩劫來的直白的多。

對於本身有著非常多牽挂的他來說，他現在可沒有那麼多的性質去和生命法庭玩那種文字上的遊戲。尤其是這背後還牽扯到無常的命運的時候，他就更加不想在這裡犯下什麼致命性的錯誤。

他更想簡單、直接，以一種除了生命法庭以及他的幫凶以外，所有人都皆大歡喜的一個結果來結束這一切。但可惜的是，生命法庭顯然不願意去接受這樣的結果。

「拒絕？你們怎麼敢拒絕？別忘了，這還是在我的法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