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人半屍

?我真想有個地縫給我鑽進去啊！宗晟怎麼能那麼胡編亂造呢？這樣在別人看來，就是我親他的時候把他嘴巴弄破了，才導致了他現在嘴疼不能好好說話。

宗晟爺爺離開，我們也都跟著出來了。宗晟奶奶就說找個地方吃頓飯，有什麼事吃飯的時候說。

爺爺奶奶上了他們的車子，我自然就跟著宗晟的車子了。

一上車子，宗晟就冰冷的說道：「安全帶。」

就3個字，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我有些笨手笨腳的汽車安全帶，可是扯了好幾次都卡住了扯不過來。

宗晟沒好氣地說：「放鬆了再拉。」

我對他是憋著一肚子的氣，忍不住就說道：「我是村姑行了吧，我是土包子行了吧，我就不回怎麼了？小老闆還知道幫我扣一下呢！」最後那句話我是低聲嘀咕的，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聽的。

如果，他好像還是聽到了，探過身子來，拉過安全帶幫我扣上。

他在靠近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體溫偏低。這會在夢裡那燥熱的融合是完全不同的。

我的臉上微微發燙，馬上想到了昨天他這麼靠近我。對了他身上，也有這種香味，我不自覺的自言自語著：「這個香味好熟悉呀！」

宗晟剛剛幫我扣好安全帶抬起頭來，那麼近距離的看著我就問：「香？什麼香？」

「嗯，你身上的香味呀。」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馬上嚴肅地問道：「你還在哪聞到過？」

我被他突然嚴肅的樣子嚇住了，意識到這也許是件嚴重的事情。所以，趕緊照實說：「我們小老闆，他，他車上也有這種香味。」香味應該是小老闆的身上帶的，只是我真的是太曖昧了，就換了個說法。

宗晟坐回了駕駛座，手扶著方向盤卻沒有啟動車子。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插在方向盤上，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說道：「哼，還什麼環球旅行呢。找來的那麼快。分明就是沖著我來的，我說怎麼這麼眼熟。」

他啟動了車子然後才對我說：「宗優璇，別在那酒店幹了，那地方很不幹凈。對你來說危險性太大。」

聽他說這些話，我就覺得很生氣：「如果，非要我跟你在一起，那至少你要給我職業上的自由吧？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願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如果我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的話，完全成了你們家的附屬品，那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商量。昨天你跟我說的那些，我都聽著我的記著呢！我們可以形式上的婚姻，過幾年再離婚。。。」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讓車子飛快的飛奔了出去：「你想太多了。」

宗晟奶奶安排大家吃飯的地方，是我們市裡一家比較好的大酒店。看得出來，爺爺經常來這裡吃飯，酒店裡的經理都親自出來迎接爺爺的。很快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包廂，還上了一大桌子菜。

4個人剛坐下，好戲就開場了。

宗晟奶奶大著嗓門就說：「晟晟，這次回家就不打算再走了吧。你師父也跟你一起回來了嗎？要是回來的話，我跟你爺爺去拜訪他，感謝他。」

「師父還在處理事情，沒法回來。」

「這樣呀，沒回來就沒回來吧！你那房子還沒裝修好，這幾天，就回家住吧。」

「不用了，我住優璇她們實習的酒店。」

宗晟奶奶開始批判我了。什麼自己家裡就有公司還非要到別的地方去實習。每年過年就回家看他們一次。太瘦了也不知道以後好不好生養。扒拉扒拉扒拉的說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還是邊吃飯邊說話的。他們家說到底就是個暴發戶，宗晟奶奶也沒練出多少涵養來。

最後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同意，他們就做出了決定。要我和宗晟周末一起回老家吃頓飯。就當是宗晟這次回來，也回家了。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讓宗晟回家給家裡的叔叔嬸嬸們看看宗晟，表示著宗晟又回來了，他們家的這點錢叔叔嬸嬸也別惦記著。

還說什麼非要我們儘快懷一個。

這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個多小時，宗晟奶奶突然伸手就想去摘他的墨鏡。宗晟反應很快的別開臉，同時擋開了奶奶的手。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吃飯還戴著墨鏡。」奶奶說。

宗晟沒說話放下碗筷就說道：「我吃飽了。我先帶優璇回去，她還要上班的。」

話剛說完，他拉上我的手臂，就往外拽。根本就不給他爺爺奶奶反應過來的時間。同樣的，我也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把我拽出來酒店，站在了他的車子邊上。才看見，我的手裡都還抓得筷子呢。

他扯過手裡的筷子就往地上砸，對著我就低吼道：「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沒吃過飽飯了？」

「我，我，你以為我想吃這頓飯呢？」我自己上了車子，這回聰明的扣上安全帶。

宗晟上車之後一句話沒說，就只管開車。

雖然他不說話，但是我知道他在生氣。我咬咬唇，思考著怎麼用詞，才跟他說道：「宗晟，我知道你也不想回村子。但是你奶奶那脾氣你也知道，你要是真的不回去的話，到時候遭殃的說不定是我媽。」這種事情，這麼多年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有時候明明就是我的態度不好，奶奶卻會我連我媽一塊罵。弄到現在，我也得乖乖聽她的話了。就算心裡煩他煩的不得了，但是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

我吐了口氣，繼續說：「你要是真不想回去的話。。。」

車子突然就在路邊停了下來，他突然摘下眼鏡對著我就吼：「我這雙眼睛怎麼回去？我原來是人模人樣的時候，他們就拿我當怪物看！現在我這麼回去，他們直接把我當鬼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在乎過我心裡的感受！包括我爺爺奶奶。他們只知道給我物質，給我房子給我車子給我錢，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關心過我。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關心過我。我為什麼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回去幹嘛？他們欺負不了我，但是他們會害怕我，會在背後議論我。」

我被他吼得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的聲音頓了一會兒，才放緩了說：「你不是也怕我嗎？哼！回去，幹嘛不回去啊！我就是回去用這雙眼睛嚇死他們。誰敢議論我一句話，我殺了他們。」

他眼中的那份肯定告訴我，他是真的會下手。我繼續說道：「那就不要回去了，我們倆誰都別回去。您奶奶最多就是去我家罵我媽養個女兒不懂事，反正我媽那麼多年也被你奶奶罵習慣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等到了那一天，我跟你就關了手機，一起去遊樂場玩。你七歲就開始跟著老先生走，肯定沒有去遊樂場玩過吧。」

他看著我，我同樣看著他。那雙眼睛現在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恐怖。莫名其妙的我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跟他一起的糾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有同樣的感覺。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問他。萬一，那些都只是一場夢怎麼辦。

被他這麼看著我也不習慣，我感覺呵呵笑著，轉移話題：「我記得你小時候眼睛不是這樣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重新戴什麼墨鏡，也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說道：「離沈繼恩遠點，他是半人半屍。」

他的話，讓我轉不過彎來。小老闆是半人半屍？怎麼可能呢？我前幾天跟他吃飯呢！

宗晟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繼續說道：「你說我身上和他一樣的香味，其實是陰香的香味。專門祭鬼和帶陰路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