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嬗變
但看到後面幾輛追尾的貨車司機陸續下車,周圍路過的車主也探頭探腦,甚至有不少拿出手機照相的,服部只能放棄滅口的打算,收起苦無,上去用生硬的漢語安慰翻車的貨車司機道:「這位先生,請不要過於擔心,這不是你的責任。我們是國際刑警,正在追捕逃犯,馬上會有同事來善後,你們的損失我們會賠償,你不必承擔任何責任,所以通知本地警方的事還是由我們負責吧!」
說罷直接將貨車司機的手機奪下。
張青峰在發現後面車禍后,就立刻駛下主路,拐上了一條小路,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現在唯一追著他們的就是架直升機,人家根本不用考慮路況。
勉強又跑出了十多公里,紅杉的發動機終於報廢,再怎麼踩油門也沒用了。
與此同時直升機懸停在他們斜前方不遠處,柘植架著狙擊槍瞄準他們,同時用直升機的擴音器喊道:「張桑,龐桑,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乖乖的下車,雙手抱在腦後,不要有任何過激的舉動!」
柘植現在用的狙擊槍雖然不是她原來那種大口徑的,但槍就是槍,被子彈打中可從來不是一個窟窿眼兒那麼簡單,所以張青峰和龐大海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按照吩咐舉著手下車。
周圍是一片空曠的沙礫地,直升機可以降落,落下后柘植帶著兩名保鏢躍下飛機,兩名保鏢一手拿槍一手摘下手銬,過去給三人戴上。
柘植的動作卻有些奇怪,把狙擊槍往身後一背,從口袋裡掏出雙手套,戴上后撿起龐大海扔下的那把鋸短五連發,甚至還檢查了一下槍膛,然後反手插在自己腰間。
然後示意保鏢將三人押上飛機。
當然,她也沒忘讓人將張青峰等人遺留在車裡的家當全部搜出裝上直升機。
一切忙完后,直升機駕駛員問道:「柘植小姐,我們是先去接服部先生,還是直接去找周小姐匯合?」
柘植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都不急,還有件事……」
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龐大海那把五連發,出手如電,連續三槍將兩名直升機駕駛員和一個保鏢全部打死,由於五連發打一槍就需要拉一下套筒,三槍過後最後一名保鏢已經反應過來,剛想反抗,卻被早有準備的張青峰一記頭槌撞暈,緊接著被柘植補槍打死。
整個過程看的龐大海一愣一愣的,少頃,一臉不可思議的問:「你倆有一腿?」
柘植沒回答他,而是鑽進駕駛艙將駕駛員的屍體推下飛機,然後開始操作飛機緩緩升空。
張青峰說:「有你妹!只不過有共同要坑的目標罷了。」邊說邊雙手一用力,將手銬直接掙斷。
手銬的抗拉伸力大概是500kg,即便大也大不了多少,徒手掙斷對於他和龐大海完全沒難度,龐大海也如法炮製掙斷手銬,然後在保鏢身上找出鑰匙,過去幫王大師將手銬打開,老王骨頭沒那麼硬,硬扭的話斷的不是手銬,而是他手腕骨頭。
徒手掙斷錳鋼手銬的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柘植沒幫他倆開銬子也有考較的意味,沒想到這倆貨居然採取了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頓感意外,感慨道:「兩位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能夠擊退虎蛟。」
張青峰心說這回你可猜錯了,我可沒擊退它,而是直接弄死了。
不過嘴上卻說:「對付那種野獸就是一個字,打,朝死里打,絕對有效!這玩意跟訓狗一樣,想讓它聽話很難,想讓它害怕朝死里揍就是了,揍一頓直接就打跑了!」
龐大海說:「你們倆別整沒用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張青峰說:「這還看不出來?因愛生恨,想要坑服部一把唄。」言下之意就是柘植要拋下服部,獨自跟他們組隊進陣倒斗,截服部的胡!
柘植果然沒有否認,而是冷笑道:「只是讓他付出應付的代價罷了!」
龐大海立刻拍馬屁:「爽快,海爺我就喜歡恩怨分明的人,夠爺們!」邊說還邊想拍拍柘植的肩膀,柘植眼神兒一棱,龐大海訕訕縮手,繼續說:「服部那小人,連媳婦都賣還有啥不能賣的?坑他也是替天行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坑人者人恆坑之……」
直升機向西北方駛去,張青峰制止龐大海繼續扯淡,對柘植說:「我不知道你們家族跟服部家是什麼關係,不過不用知道也能猜到,你坑了服部,即便事出有因,回去也不好交差吧?說吧,你有什麼條件?還有服部的目標是什麼?」
如果不出所料,柘植的條件應該就是服部的目標,張青峰覺得她未必非要拿到服部想要的東西,也許只是想不讓服部得手就行,所以這事兒絕對可以談。
柘植說:「這座陣法中心是一件神器,他的目標就是取得神器……」
張青峰示意她停,疑道:「那周敏呢?這事兒不都是周敏主導的嗎?」
柘植解釋道:「他們雙方是合作關係,周敏的目標也是神器,不過她的要求並不是擁有,而是使用權,她提出的條件是第一次的使用權,之後神器便徹底歸屬服部所有,而服部代表的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家日本的聯合財團,內田就是他們的代表。正如你所說的,我們伊賀忍者在聯合財團面前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我完全不敢壞他們的好事。但我不敢壞他們的事,卻不代表我不能壞服部的事。所以我的要求就是神器歸我,因為我要用神器平息財團的怒火,其餘的東西,全歸你們。」
神器?
一聽這話,張青峰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黃金聖劍」,也就是斯內克從拿破崙手裡奪去那把「天選者之劍」,那把劍好像就是被稱作為神器的,難道這座大陣里也有一件同樣、或是說同級別的東西?
如果只是那種東西的話,雖說有些捨不得,但也不是必須拿下,張青峰完全可以捨棄。
但他卻知道,這「神器」很有可能沒那麼簡單,這主要出於兩點判斷。
一是周敏所言,這座陣法就是梵教人布置的,神器肯定也與梵教有關;二是安琳之前的那個電話,連安琳都在打這個東西的主意,那麼它與自己體內詛咒有關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真要是這樣,張青峰更不可能拱手相讓。
所以他不顧龐大海拚命使眼色,斷然道:「柘植小姐,不好意思,裡面的神器我無法拱手相讓,因為這涉及到我的命!具體的不便多說,但這個條件我無法答應。」
張青峰當然也想先忽悠過去再說,不過他不是龐大海,龐大海沒腦子記不住,張青峰可記著呢,柘植的瞳術可是能分辨人是否說謊的,說白了就是人家免疫瞎話,既然謊話無用,就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果然,柘植點頭:「張桑,我很敬佩您的坦誠,但我說的也是事實,如果由於我的原因導致服部失敗,我無法承受聯合財團的怒火。那麼很遺憾,我們之間的合作只能流產了。」
一聽這話,龐大海頓時精神一振:「呦,不合作想撕逼是怎麼的?胸還疼不?海爺我的龍爪手可又饑渴難耐了!」說罷雙手還在自己胸前做了兩下抓的動作,齷齪無比。
柘植怒視了他一眼,牙間迸出倆字:「無恥!」
張青峰也趕忙說:「欺負女孩子這種不要臉的事兒你能不能別提了?一大老爺們別總把無恥當驕傲!」
龐大海嗤道:「童子雞懂個屁,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沒妹子喜歡正人君子的,你沒見我把人胸都掐腫了人家也沒怨恨我嗎?沒準兒還挺享受呢,是吧,柘植醬?」
柘植臉犯紅暈,怒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架機撞山?」
龐大海不要臉的說:「柘植醬啊,你不會是真喜歡上海爺,想要跟我殉情吧?說句實話海爺我可是很專一的,只愛大胸妞,就算以死相逼我也不會從了你的,你就別動這心思了……」
眼看柘植臉色愈黑,張青峰趕忙咳嗽一聲,打岔道:「你別打岔……人柘植君只是說不能徹底甩了服部跟咱們單獨行動了,但配合一下坑坑服部肯定也是樂見其成,對吧?」
柘植眼點頭:「沒錯,如果不能合作的話,那麼我還有第二個條件,就是不論如何,也不能讓服部得到神器!但如果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幫你們了,反而必須得繼續站在服部那邊,以你們兩個的實力,說實話,即便我中立,依舊不是服部君的對手。」
這話意思就是我心裡支持你們拿到神器,但甭指望我能幫你們,當然,我偶爾會放放水。
這個條件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張青峰點頭:「那也只能這樣了……」邊答應,邊開始考慮接下來如何做。
正想著呢,直升機通訊器響起服部的聲音:「柘植君,你那邊怎麼樣了?請報告你的方位。」
柘植把耳麥往後一丟:「你們說。」
張青峰毫不客氣的接過,對著對麥大大咧咧的說道:「對面的人聽著!你們的人已經落到我們手裡了!不想你同夥被先奸后殺,就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做……」
服部一愣,緊接著大怒,用日語大罵道:「惠子,你搞什麼鬼?」
張青峰裝作聽不懂:「你丫說人話,我可告訴你啊,我旁邊這胖子是色中惡魔,凡是女孩子落他手裡,用不了一天准懷孕!到時候你就準備戴綠帽子吧!」
這話意思就是告訴服部,我們知道柘植惠子是你未婚妻了,別裝不在乎!
服部沉默了一會兒,用漢語說:「讓惠子說話。」
張青峰遞給正開飛機的柘植,柘植接過對講嬌喘兩聲:「阿娜達,塔斯開太……雅蠛蝶,你、你幹什麼……」
隨即將耳麥遞給龐大海:「喏,該你了。」
龐大海心領神會,對著麥一陣淫笑:「呦西,花姑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