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和尚凈空
劉秀承還沒明白過來,幾個手握鋼刀的和尚就把他圍了起來。他抬起頭一看,這幾個和尚,一個個膀大腰圓,橫眉立目,凶神惡煞一般,不用問這是藏經閣的護閣武僧。
「師叔,就是他詢問我師兄凈空。」
劉秀成這才發現,從側過來兩個和尚,一老一少。那年少的正是自己在寺內遇到過的那個和尚,領著一個年長的和尚,正在介紹自己。那年長的和尚一臉的嚴肅,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他走到劉秀承的跟前,問他道:「你為何跳到我寺重地藏經閣?」他的聲調不高,卻透出不一般的力道,劉秀承聽得出,此人內功極為深厚。
「大師,我只是對此地心懷好奇,故而誤闖。」
「什麼好奇,進入我寺重地,非偷即盜!」站在旁邊的小和尚一點也不客氣,好像對劉秀承有什麼冤氣。
「凈悟,休得無禮。」年長的和尚,擺了一下手,示意周圍向個和尚把鋼刀拿走。「施主,既然是誤闖,這裡並不是遊玩之地,請速速離開這裡。」
年長的和尚一伸手,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就在手落到平的時候,他的掌勢一推,直逼劉秀承的面門而來。劉秀承就感覺一道疾風迎面而來,劉秀承心裡明白,這是逼自己出手,躲是來不及了,只好出手相迎。
劉秀承的出手雖是不急不慢,卻是胸有成竹,就在和尚的手掌到來時,劉秀承順勢一撥,身子一轉就溜到了和尚手掌的後面,然後在和尚的手臂上用力一推。就這一推,要是就一般的人,就會摔到在地,為什麼呢?因為劉秀承的腳,擋住了和尚的下半身。然而讓劉秀承想不到的是,和尚的重心並沒有失控,他順勢一轉,胳膊肘就直逼劉秀承的上身。
「功夫不錯,吃我一肘!」和尚剛說完,胳膊肘就重重擊在劉秀承的上身,劉秀承就像一個被發出的炮彈,身子不由自主地彈了出來,摔出了兩丈有餘。
「小子,快說,你找我師兄凈空做什麼?」凈悟上來一腳踏在劉秀承的身上,指著劉秀承說。
「因為,他也是我的師兄!」
「哈哈,實在可笑,你又不是和尚,他怎麼會是你的師兄?」凈悟聽了哈哈大笑,模樣變的更凶。
「他是我師傅的侄子!」
「凈悟,休得無禮!」那年長的和尚大聲呵道。「既是陳道長的徒弟,那也是自家人!」
年長的和尚走到劉秀承的面前,一抻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年輕人,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功夫!」
劉秀承紅了臉,向前一躬身,道:「大師見笑了!」
「陳老道長,一向可好!」
「大師,我師傅他……」
「他怎麼樣了?」
劉秀承便把師傅如何,離開貞雲觀,下落不明的事,一一說了,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凈悟一聽,心裡頓時開朗起來。
「我還以,又是一個來凈空師兄尋仇的,原來是自己人。」他雙手一拱,「小兄弟,我多有得罪!」
「師傅得罪了!不過,凈空師兄得罪了很多人嗎?」劉秀承吃驚地問。
「唉,他那些花花事,在方圓百里之內,早是窗戶欞子吹喇叭,名聲在外了!天下哪還有他那麼花的和尚喲!」凈悟笑著說,其他的小和尚也都掩口而笑。
「都住嘴,這也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不是方丈開恩,你們還不知道有多少個要被趕出寺門。」年長的和尚,歷聲呵斥。和尚們,忙收起笑意,一本正經起來。
劉秀承對凈空的事,已經猜出了八分成,師傅說過,這個師兄,天生就是一副花腸子。
「大師,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我的師兄,我們兩個從未謀面。」
「要見他,是有些難度,請跟我到茶房一敘。」
劉秀承跟著年長的和尚就到了藏經閣旁邊的茶房。這個年長的和尚正是南充寺武僧頭領,法號慧剛。
劉秀承是在是不能見凈空的,凈空正在後面的山上面壁。去後山面壁思過,這是南充寺對嚴重違反寺規和尚最嚴厲的懲罰。
這凈空和尚到底違反了什麼寺規?還得從凈空的根源上說起。這凈空原本是陳光老師傅的侄子,叫陳小偉,這小子命不好,年幼時,父母就早早過世,無依無靠,很是可憐。
整天東遊西逛,學了不少社會的歪風邪氣,成了一個社會的混混兒。陳光回老家省親,見侄子如此,怕耽誤了一代人,便把他帶到了貞雲觀,教他些功夫。這陳小偉很聰明,對武功也是極用心的,很快也了一個武行里的人。陳光心裡十分高興,總算對得起弟弟的在天之靈。這陳小偉除了功夫練的好,他還是一個美男子,確有潘安貌,是一個人見人愛的主兒。
陳光教陳小偉與教劉秀承不一樣,他先是教陳小偉易容術。陳小偉學會了這一門絕技以後,可不得了了,他是一個極為花心的男人,成年以後,便經常外出易容,勾引那些紅杏出牆的女人。天下有哪個男人喜歡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時間不長,便有很多人找上門來。陳光大為生氣,他狠狠教訓了陳小偉。陳小偉也承認了錯誤,說以後再也不敢了。陳光以為陳小偉會改正錯誤,以後會安靜下來了。
然而,陳小偉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幾天,他的老毛病又范了,又偷偷與有夫之婦在貞雲觀里幽會,讓陳光抓了個正著。陳光又狠狠地教訓了他,可這一次,陳小偉變聰明了,只要陳光打他,他就哭自己的父母。陳小偉這一哭,讓陳光心裡十分難受,便不忍心下狠手。
嘗到甜頭的陳小偉,從此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在男女之事上,經常用易容之術,越來越出格,陳光為此傷透了腦筋,後悔教他易容之術。為了挽救陳小偉,陳光只好求助好友慧源方丈,把他送到了南充寺當了和尚,法號凈空。
當和尚吃齋念佛,這可不是陳小偉的本性,自從跟著伯父陳光學了些功夫,陳小偉內心裡起了巨大的變化。以前他經常被人欺侮,現在是他經常欺侮別人;以前總覺得自己很脆弱,現在感覺自己很強大;以前感覺自己一事難成,現在感覺自己做任何事都是輕易而舉。
到了南充寺,這位凈空並沒有把自己當一個南充寺里的和尚,他面目清秀,模樣嬌好,是一個俊男坯子,他極會琢磨別人的心理,言語極為到位,又極會偽裝。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做人也義氣,很討寺里和尚的歡迎,尤其是和他同代的和尚,更是極為喜歡他,他身上有著年輕人的張揚個性,又有著現代年輕人的那種時尚與神秘,很快他就成了寺里小和尚們的偶象。
現代社會人們生活好了,寺廟少了,當和尚的也少了,和尚走到大街上很容易引起人們好奇的眼光。這凈空和尚,他上街,引起的目光,全是女人的目光,尤其是年輕少女少婦,只要看到他,心裡就會念念不忘。
這凈空和尚,在南充寺老毛病又犯了,他頻頻勾引女人與他約會。約會的地點就是南充寺門前的公園。凈空與女人約會後,自然就會把那些風流韻事,講與寺里的那些小和尚聽。
寺里的小和尚,哪裡聽過這樣的故事?男女這間的事是何等奇妙!和尚們一個個眼珠都冒綠光了,心裡更是旌旗動蕩,紛紛欲試。凈空也很仗義,他經常給其他和尚牽線打橋,成就他人好事。
這人也就怪了,社會上的有心女人,不愛社會上的男人,她們紛紛喜歡起了和尚。和尚很少吃渾,有吃的,也是偷吃,他們是以齋為主,所以大多和尚都是面容清秀,乾淨可愛的。很多的女人與這裡的和尚約會以後,更覺與其他男人不一般。和尚與其他男人不一般,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周圍就流傳起來。女人能到南充寺找一個和尚當情人,成了一種時尚,來這裡找和尚情從的不乏名媛款婆。南充寺門前的公園,在深夜經常有與和尚約會親吻的女人,並經常是漂亮女人,這也了這公園裡的一景。
這場由凈空和尚引領的時尚,也讓凈空得了一個別號:花和尚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