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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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體的某個部位……
不會是小孩子出的謎底就是那啥吧?想想也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出高深的謎語?一定是田間的閑漢低級趣味的玩笑讓眼前這個小孩子聽到了,拿出來考他們。
但是……
這讓他們怎麼回答?
難道要說出這是男女房事用的部位?
這這這……這怎麼說得出口?如果說出來,那豈不是被人看輕?
真是糾結死了。
這個謎底肯定不能夠由自己的口中說出,輸點兒錢倒也是沒有什麼。但是,自己認輸后,如果眼前這個小孩說出謎底,自己等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堂堂秀才和一個小孩子在談論那種事情,這要傳出去,名聲就毀了。
那個帶著女童青年秀才也臉色很不好看,他的想法和那三個秀才一樣。這要是讓人知道他遇到這樣一件事,倒不能夠污了自己的名聲,但是臉面也不好看。
那個女童看著自己堂兄和那三個秀才眉頭深鎖的模樣,心中便認為羅信難住了四個秀才,小小的心中便對羅信十分佩服,不由拍手道:
「小哥哥好聰明。」
「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青年秀才低聲呵斥道。
羅信毫不猶豫地用鄙視地目光看了他一眼,朗聲說道:「心中有明月,看到的儘是月光的皎潔,心中有污濁,看到的儘是糞便。」
四個秀才神色俱是一愣,羅信的話雖然有些粗糙,但是卻有著一絲禪理。不由望向羅信的目光變得不同。那個張姓秀才更是將桌子上的銅錢一推道:
「小哥兒,我們猜不出來,還請出示謎底。」
這個時候他心中已經不認為羅信的謎底是齷蹉的意思,能夠說出剛才那一番話,就不可能出齷蹉的謎語。
「謎底是眼睛!」
羅峰上前將三摞銅錢收了起來,然後拉著羅青走到了角落裡的桌子坐下,取出了懷裡的粗饃放到開水裡泡開,抓起盤子里的雞肉吃了起來。
那邊的四個秀才石化了,心中在吶喊:「可不就是眼睛嘛!眼睫毛和眼皮,毛貼毛,肉貼肉,一宿不貼就難受。晚上睡覺的時候必須貼啊!不貼怎麼睡覺?不睡覺可不就是難受嗎?」
這一盤雞那三個書生還沒有怎麼吃,兄弟倆將兩個雞腿留下,準備帶回去給爹娘。這個想法是羅青提出來的,讓羅信心中一陣慚愧,最後只能夠把自己還沒有完全接受這一世的爹娘來當借口。
當天空已經開始變得昏暗時分,兄弟兩個才回到了上林村,遠遠地便看到母親站在門口,將雙手抄在袖口裡,一邊跺著腳一邊向著村口張望著。
「娘!」兄弟兩個喚了一聲,撒腿想著羅氏跑去。
「青兒,信兒。」羅氏臉上的焦急瞬間消散,臉上現出了笑容。張開雙臂將兩個兒子抱在了懷裡。
「娘,爹回來了嗎?」兄弟兩個齊聲問道。
羅氏的臉上又現出了焦慮,但是隨即臉色又現出了笑容:「他爹!」
「嗯!」在羅信的身後傳來了羅平的回應聲,兄弟兩個回頭,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黃昏中走來。
「爹!」兄弟兩個從羅氏的懷裡出來,向著羅平跑去。
「爹,你打的獵物呢?」羅青憨憨地問道。
「今天沒打到!」
羅平悶悶的聲音中滿是疲憊。受到父親情緒的影響,兄弟兩個也悶悶地跟著回到了家裡。母親趕著父子三人去洗手,她在桌子上擺著碗筷。父子三人洗完手坐在左邊,羅青取出了一個油汪汪的紙包放在桌子上,臉上帶著驕傲道:
「爹,娘,這是給你們的。」
「這是什麼?」
看到那紙包上的油汪汪,羅氏的神色就是一變,伸手打開紙包,然後臉色就是一沉。
「青兒,你們兩個把賣獵物的錢買雞吃了?」
「不是!」羅青嚇得臉上的驕傲立刻變成了慌張,連連擺手。
「不是?」這回羅平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低喝道:「你們兩個做了什麼事?從哪裡來的雞腿?」
「是……是弟弟贏的。」
羅平的眼睛猛然一瞪,「砰」地一拍桌子:「你們兩個去賭了?看我不打斷你們兩個的腿?」
「沒!」羅青惶得連忙擺手。
「咋呼什麼?」羅氏一瞪眼道:「我的兒子怎麼會去賭?」
羅平卻沒有去理羅氏,但是也沒有立刻動手,瞪了羅青一眼道:「說!」
「我們……賣了獵物之後,小弟……小弟便問夥計要了兩碗熱水喝。店裡……有個秀才老爺給小弟出個了謎語,說是猜出來就把桌子上的雞送給我們。」
看到父親的臉色緩和,羅青的語言便流利了起來:「而且還說如果小弟猜出來,還讓小弟給他們出個謎語,如果他猜不出來,就送給小弟五文銅錢。」
「那個秀才老爺出的什麼謎?」羅氏精神一振,滿面放光地追問道。如今兒子把雞腿都拿了回來,毫無疑問是猜出了謎底,連秀才老爺出的謎都能夠猜出來,怪不得信兒要讀書。羅氏心花怒放,還不忘給了自己丈夫一個白眼。
「謎面是一頭有毛一頭光,用手一握出水漿。」
「咳咳咳……」
作為老爹,兒子能夠在秀才老爺面前露臉,自然也與有榮焉,正專心聽著,卻突然聽到這麼一個謎面,便一下子被口水嗆到,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羅氏也當即滿面通紅,小聲嘟囔著:
「那秀才老爺不正經!」
羅青此時正陶醉在自豪中,在他單純的心中,小弟的驕傲就是他的驕傲,根本沒有去注意父母的神色,滿面紅光地繼續說道:
「小弟一下子就猜出來是毛筆。」
「嘎?」
羅平夫婦一下子就愣怔在那裡,大張著嘴巴望著羅青。羅信在一旁強自忍著笑意,心中暗道:
「看來老爹和老媽也不純潔啊!」
「是毛筆?」羅平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嗯!」羅青點點頭,難得地還敢給他老爹翻了一個白眼:「當然是毛筆了,毛筆不就是一頭有毛一頭光,蘸上墨一握筆桿,就有墨汁滴落嘍!」
「那是,那是!」
羅平看了一眼羅信,有些心虛地臉色一紅。羅氏也臉紅紅地摸了摸羅信的頭,羅信立刻露出一副純潔又驕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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