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揭曉

然後，大約幾分鐘過去了，這個組建起來的房間什麼變化也沒有，儘管娜塔莉站在那裡始終沒有動過，並一直保持著微笑，依然難免流露出一點點尷尬的神色。

「請先喝杯茶吧。」娜塔莉這麼說道，手一揮，茶几上就出現了一杯熱騰騰的杯子。

「他大概有些事情耽擱了，請再稍微等一下。」她繼續這麼說道。

然而又過了幾分鐘，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娜塔莉終於嘆了口氣，轉身消失在了空間之中。數秒之後，她再次出現，跟著一個男性的身影也在這裡從透明漸漸變成了實體。

安靜等待著的張皓軒，心臟隨即咚咚咚的跳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那個男人之後，心中生出一股既吸引又抗拒，既親切又厭惡的感覺來。

那是個不知道年齡的男性，看上去三十多歲，面孔有些混血，笑盈盈的，帶著慵懶的神色，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但又像一切盡在掌握。

「真是抱歉，出了點事情，耽擱了下。」他笑嘻嘻的如此說道，順手在娜塔莉的腰肢上捏了一把。

「你總有事情耽擱，我的主人。」娜塔莉翻了翻眼睛。

張皓軒一下皺起眉頭，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和瑪蒂爾達是兩個人，但還是有些不爽的感覺在心中回蕩。

「好了，自我介紹一下，」男人沒有跟娜塔莉多話，在張皓軒面前坐了下來，「你好。張先生，我是張皓軒。」

「啊？」張皓軒將眉頭皺得更深。心裡閃過無數念頭，身體也不由繃緊了。即使感應不到能量，至少體術還在——雖然肯定不會有用。

「我知道你心裡很疑惑，」對方往後靠去，胳膊放在沙發的扶手上，顯得頗為愜意，「我就直接說了吧，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

張皓軒深吸了口氣，將內心的焦躁按捺下來：「麻煩你說得詳細一點。別這麼雲里霧裡好嗎？」

「當然，」對方笑了笑，「簡單來說，你就是我的一縷分神。」

「哦？」張皓軒忽然有種想要氣極反笑的衝動，「你是耶和華還是盤古？或者三清聖人？」

「都不是，我只是更高級的生命體，僅此而已。」對方微笑著說道，「我還是從頭開始講吧，這樣你可以更加清晰直觀的了解整個事情。」

他稍微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的看著張皓軒：「張皓軒的確是我的名字，至少是我這一世的名字，所以所有做實驗的分神，都用這個名字。我最初叫什麼。已經不需要在意，那時我只是一個生活在地球上的，華夏的普通人類。然後。很偶然的一天，我穿越了。就像大多數穿越小說那樣，我來到了一個和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充斥著劍與魔法，還有神明的異大陸。

同樣和大多數穿越小說那樣，我開始了自己的打拚路程，最後另闢蹊徑，以自我修鍊的方式凝聚神格並點燃神火，而非聚集信眾，吸收信仰之力的大流。當然，這有好處也有壞處，這裡我就不多說了。

之後，在度過近千年的歲月後，我摸到了一絲成就真神的門檻，並為此做起了準備。然而那時我並不知道，一個宇宙只能有一個真神，所以當我開始突破時，那個宇宙的唯一真神，糾集不少和我有過節的神，對我出手了，務必要消滅我。

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我雖然想盡辦法反抗，但還是隕落了。然後，我意外的突破了晶壁，穿越回到了地球，附身在了一個18歲的，名叫張皓軒的香港混血青年身上，而時間是1980年！」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而張皓軒的腦袋已經有些轉不過彎，尤其是最後那句話，讓他都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思考。

雖然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直覺告訴他，對方說的這些，的確是真的！

然後，面前的那個人又開口了：「那個時候我的情況很不好，從高級生命——得益於華夏的教育和傳統，我從來不以神自居。從高級生命重新跌落回普通人，只剩一點本源之力，以及偶爾能感應到的半殘神格，滋味很不好受。不過我很快發現，我能吸收地球上的人類產生的信仰之力，所以我雖然走的不是信仰封神的道路，但還是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我去做了演員或者說……偶像。

不用太過驚訝，以當時的環境和我的情況，這條路雖然保守，但安全性比傳教之類的要好。再然後，我發現可以吸收女性身上的信仰之力——補充一下，那個地球和我的那個有細微上的不同。所以我開了一個很大的後宮，將能收的女人全部都收了，將那個世界也弄得亂七八糟，不過最終重新點燃神火，帶著她們超脫於那個世界。」

他說著握住娜塔莉的手輕輕拍了下：「娜妲是我的十二金釵之一。」

「只是奴隸罷了。」自始至終站在那裡沒動過娜塔莉保持這微笑，但張皓軒覺得，自己能看到她在心裡翻白眼，畢竟……

「那真是個大工程。」他乾乾的說了句，「聽起來好像是三流的起點的小說。」

對方呵呵一笑，並不在意，揮了揮手，那邊顯露出宇宙星空和大半個地球的牆壁還是透明玻璃，圖像隨即變換了模樣。

聖潔的光芒從天空垂下，各種金碧輝煌，磅礴大氣的古式建築在雲端顯現，一對對或者美艷或冷清的女性在其中穿梭，美不勝收。不過左邊是西式建築，女性也是西方人，右邊則是東式建築，女性則是東方人。

張皓軒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他可是也收集了很多角色的，比如幾個維密天使。她們彷彿真的成了天使，背著一對光翼在雲層中穿行。

而且他稍微數了下。這傢伙是將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女模特一鍋端了啊！當然，這都是小菜。事實上從80年代到10年代的全世界的女明星，全部都在那裡，甚至還有歐洲的幾個著名的王妃，以及幾個著名的政治女性，比如烏克蘭的女總理，克里米亞的大檢察官，甚至——

張皓軒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一張朝思暮想過。卻又不敢面對的面孔。

「我用了些手段，讓她恢復了青春，」對方隨即解釋道，「然後以全新的身份在大船里出演了露絲。」

但這並不能讓張皓軒的臉色變好一點，對方也沒在意，繼續說了起來：「你看到的，是我建立的神國，建立的天堂山。在異界的時候，我走的是自己自主的路子。而非信仰封神，所以沒有自己的神國。但是回到地球之後，靠了信仰之力的轉化才重新點燃神火，加上又收了這麼多女人。所以建立了自己的神國，並封了她們做我的附屬神。」

他說著指了指左邊：「西邊我封了88星座，之後又加了熾、智、座、主、能、力等天使。」

跟著又指了指右邊：「東邊我封了108星。之後又加了三清六御、四方五極、二十八宿等等。」

停頓了下，他微微一下。再次握住了娜塔莉的手：「當然，這些都在我的十二釵之下。她們才是通過了考驗，能夠緊緊跟在我身後的人。」

那得意的語氣真是……相當的欠揍，張皓軒翻著眼睛已經說不出話了。

「不提這個了，因為發現兩個世界的不同之處，我對這些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超脫之後帶著她們對這方面進行了研究，並取得了一些進展。」對方將話題拉了回來，「於是，我製造了一個空間和許多小世界，就像你看到的那個，並完美複製了一個最初的地球，再丟一縷分神進去，讓他不斷輪迴，觀察他的發展情況。」

張皓軒張了張嘴，本來終於抓住了點東西想要開口，但又想到什麼的變得意興闌珊。

「老實說，你的表現不是很好，」對方繼續說道，「在經歷了近百年的時光洗刷，心性方面卻沒有多少成長，你自己想想，在你遇到瑪蒂爾達之後的表現，和你初次進入這個空間，有什麼不同？」

張皓軒沉默不語。

對方也沒在乎，繼續說了下去：「不過，你在遇到瑪蒂爾達之後，表現卻讓人稍微有些意外，能摸到言出法隨這個條件，真的很不錯。在你之前我已經有過三次試驗，他們和你一樣，都帶著一點屬於我的不同的特徵，但他們無一例外都變成了殺戮機器，我不得不直接回收。」

「那麼，你是打算回收我了？」張皓軒眯起眼睛，瞬間繃緊了身體，能不能反抗是一回事，願不願反抗是另一回事

「當然不，」對方笑了起來，「真要回收，就不會讓你來這裡了。我之前說過，你做的很不錯，雖然起步很糟糕。能抓住那一點點言出法隨的設定，能夠最大限度的利用現實世界增加自己的量，非常出彩。」

停頓了下，他看了立在身邊的娜塔莉一眼，才又對張皓軒露出大有深意的表情：「雖然是從瑪蒂爾達開始的。」

「這和瑪蒂爾達無關！」張皓軒忍不住生硬的回了一句。

「不不不，」對方哈哈大笑起來，「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想要將她牽扯進來，我的意思是……」

他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感情是個好東西，在無法徹底量化之前，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變數，總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揮巨大的作用。千年的磨礪曾讓我在這方面變得非常淡薄，所以在收集信仰之力的時候過於隨心所欲，過於高高在上，直到我的十二釵們給我上了一課。」

他輕輕一笑：「很寶貴的一課，所以我說，她們才是最後資格跟在我身後的人。」

然後話題一轉：「她們之間一直有個賭約，看看誰的角色能夠和我的分神走到一起，而在經歷了這麼多次實驗后，目前是娜妲贏了。」

張皓軒抿住嘴唇，半晌后才很生硬的問道：「那麼你將我拉到這裡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首先，是你主動來到這裡，而不是我將你拉來的。」對方豎起手指搖了搖，「其次，我只是過來跟你稍微解釋一下，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如果你沒有想問的了，我們就離開並送你回去。」

張皓軒沉默著坐在那裡，半晌后才再次問道：「為什麼？」

對方微微一笑，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很簡單，前面的路還很長，前面的風景還有很多，只是我一個欣賞的話，未免的太孤單了一點。即使還有娜妲她們，也是從我所建立的體系出發。而探索世界，探索不同的世界，更高的維度，也需要不同的路線相互撞擊出火花來，這就是我培養自己分神的目的，旅途永無止境，誰不想路上再多個伴呢？」

雖然對方語氣平平，沒有感情的起伏，但直覺還是告訴張皓軒，對方是認真的。

「你就不擔心將來的我成長起來，將你吞噬掉？」他看著他這麼問了句，「就像烏賊娘的小說。」

「烏賊娘的小說也只是小說，可我們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對方一攤雙手。

「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小說中人物？」張皓軒當即反駁。

「的確不知道，但是……」對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小說總會結束的。」

「好了，回去吧，」他又這麼說道，「去走你的路吧，無論是你，還是瑪蒂爾達、帕德梅，都已經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了，這點你可以放心，另外——」

對方忽然站了起來，伸出手來張開五指，一團白色的光團出現在了手心之上，然後遞到了張皓軒的面前。

「這是？」張皓軒疑惑的看著這個。

「我的經驗，所有經驗，你可以用參考。」對方微微一笑。

張皓軒思考了幾分鐘，就要伸手去抓，但是才伸到一半就停住，並收了回來。

「我如果全盤接受了，」他皺眉看著他，「豈不是還是成了第二個你。」

「哈哈，」對方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你能考慮到這個確實不錯，這也的確是一個小小的考驗，如果你經受不住誘惑，直接全部吸收的話，我的意識也會覆蓋你的意識，你將回歸成為我的一半部分，你的姑娘也會如此，所以，千萬要小心。」

說完，他將這個小小光球丟到了他的面前：「拿著吧，這是我出的最後一道題，如何安全的將裡面的東西一點點吸收，一點點觀摩，一點點印證，然後走出自己的道路。」(未完待續。)

ps：終於要完結了，今天會放出新書開頭的第二章，不過要說的是，雖然是說新書開頭，但是並不保證新書一定是這個，至於原因，會在完本感言中進行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