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上身
原來是興師問罪來了,不過我也沒有多想,這件事說到哪裡也是我占理,甚至還能找到那些小痞子,我也並不擔心會怎麼追究,雖然面對這位張叔叔的責問,我臉色很淡然,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做什麼,只是打了他幾拳,給他點教訓,張叔叔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我反問這位張叔叔,說破大天也是我占理,即便是並不喜歡我的李敏的父母站出來說話,也總不能昧著良心亂說吧,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李敏的父親重重的哼了一聲:「打了幾下,說的簡單,現在都打出事來了還在這裡嘴硬,要不是文軒和我是老弟兄,早就報案把你抓起來了——」
臉色一變,這樣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正想解釋,李敏卻不幹了,猛地上前一步盯著這位張叔叔:「張叔叔,你知道張方傑做了什麼嗎?大海打他那是自衛。」
「小敏,沒你的事,你別瞎摻和——」李父呵斥著小敏,難道今天叫我來就是想要這麼羞辱我,這讓我心塞的厲害,索性根本就不解釋了,心中就憋著一股子氣,卻不想李父看了我一眼,眼中竟然有濃濃的擔憂:「大海,你脾氣太衝動,小傑現在還在醫院裡呢,而且——」
說到這又頓了頓,不由得嘆了口氣,一旁那位張叔叔咳嗽了一聲:「我不管你對小傑做了什麼,我都不追究了,只要你把小傑好好的還給我,我保證小傑再也不會去糾纏你了。」
說話間望著我,眼中竟然有哀求之意,顯然說的並不是假話,一時間反倒讓我有些糊塗了,我記得那天並沒有把張方傑打壞,的確是打了個鼻青臉腫的,不過僅此而已,難道真的失手打出毛病了,轉念一想又不太像,如果是打壞了的話,這位張叔叔還不早就暴跳如雷,將我送進監獄呀,而且更不會說還給他的話,這是什麼意思?遲疑了一下,只是有些不確定的道:「張方傑他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不知道嗎,他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一個勁的胡言亂語,醫院也查不出什麼毛病,你到底做了什麼?」說話的是李父,臉色陰沉的嚇人,看來事情挺嚴重的。
不過我卻還是不明白,朝李敏望了一眼,李敏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讓我也有點擔心起來:「叔,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那天就是打了他幾下,也就是個鼻青臉腫,當時——當時——」
想起當時的事情,我心中忽然一動,難道是嚇瘋了?我記得惡靈出現,張方傑幾次想要逃出去,結果都有轉了回來,好像是給嚇得尿了褲子,徹底的給嚇傻了,也只有這個可能,話說到這忽然打住了,遲疑了一下,只是苦笑起來:「當時出了一些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估計著張方傑是嚇丟了魂。」
「丟了魂?」張方傑的父親低聲念了一遍,不過隨即搖了搖頭:「我都找好幾個高人看過了,根本就沒有用,不然我也不會來求你。」
「張叔,現在所謂的高人很多都是騙人的,還是我去看看吧,我倒是和以為真正的得道高人學過招魂之術,也許能幫你兒子把魂魄招回來。」苦笑了一聲,其實這根本不是我的錯,怨也只能怨張方傑膽子太小,其他人不都沒事嗎。
聽到這話,張叔叔有些激動,豁然站起來朝我走來:「你真的能把小傑救了,就是讓我給你跪下都行,我知道這次是他的錯,說起來也是活該,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的,要是他敢在對你不尊敬,再給你找事,你告訴我,我非打瘸了他——」
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張叔叔的心情,只要兒女安好,自己說點好話,哪怕是給人跪下都成,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李敏的父親告辭,便隨著這位張叔叔而去,至於李敏自然是跟著過去了。
也沒有多久,就到了張叔叔家的小別墅,難怪張方傑那麼張狂,原來家中有錢,而且母親還是一位領導,當然現在也只能在家門口朝我一個勁的說好話,至於我打他兒子那點小事誰還會計較,不但好話說盡,還許諾說給二十萬,不過我沒有答應,畢竟不是為了錢來的。
張方傑家裡很奢華,只是一個客廳就能趕上我家大小,而且張方傑本人長得也算是賣相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李敏對他根本就不假言辭,想到這些,我猜對李敏會有一些愧疚,畢竟李敏不是那種淺薄的女孩,當然她的任性和霸道是另一回事。
走進張方傑房間,就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雖然只是幾天沒見,原本也算是風流倜儻的張方傑,如今看上去瘦了一圈,臉上都顯得很有骨感,眼眶子窪了下去,看上去就好像重病垂死的人一樣,一進門,張方傑的母親就忍不住哭泣起來,這讓我感覺有點壓抑。
不知道張方傑嘴裡說的究竟是什麼,只是念念叨叨的,整個人看上去失去了精神,這應該是丟了魂的跡象吧?我也不能確定,便湊上去想要聽聽張方傑到底在念叨什麼,或許這其中就有線索,身子輕輕地俯下去,側著臉想要聽見張方傑說什麼。越來越近,隱約的彷彿都聽見了什麼,但是就在那一刻,我忽然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本能再一次告訴我有危險,甚至不知道那裡有危險,但是本能從來沒有騙過我,每一次有危險都是這種感覺,而且這一次越加激烈,那一瞬間全身繃緊,這是致命的威脅,那一刻我不敢多想,猛地朝上翻身而起,雙腳用力朝後倒退。
儘管我反應已經夠快了,但是還是感覺胸口一疼,也顧不得知道傷的怎麼樣,只是猛地後退,然後撞在了張方傑的母親身上,將她也給撞了一個跟頭,然後一起摔倒在地上,還聽見一聲獰笑:「劉銘海,我殺了你——」
幸好張方傑已經幾天不吃不喝,只是憑著輸營養維持這基本的生存需要,但是即便是如此也已經基本上沒有力氣了,剛才也只是爆發一下,身子起到半截就維持補助又躺了回去,要不然我還不能逃脫,怎麼覺得也是張方傑蓄意想要殺我。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是我膽夠大了,但是這一刻還是覺得全身微微在顫抖,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我要是慢一步可能都沒命了,低頭看去,一把水果刀正從我左心房的位置跌落下去,那一道刺得很准,彷彿很專業一樣,如果不是張方傑沒有力氣,而起退的及時,估計著此時我已經被刺中心臟,多半是活不了了。
在場的人都傻了,包括兩名護理,不由得驚叫起來,誰能想到都已經死了一半的張方傑竟然起身行兇,就連張方傑的父親都嚇傻了,怎麼會這樣子,有心去看看躺回去沒有了動靜的張方傑,卻又想看看我的傷勢,這畢竟是他家,而且是他兒子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現蹲下身子一臉的焦急和驚恐:「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知道自己沒事,水果刀只是入肉不過一點,只是一個尖扎了進去,不過是皮外傷,相比起這個我更是嚇了一下,此時才慢慢恢復過來,對著張叔叔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我沒事,他知道我來?」
恢復了冷靜,我又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張方傑那貨我不是瞧不起他,他都沒有這樣的膽量,殺人?就是殺只雞他敢不敢還是一回事,不然那天也不會嚇得屎尿齊流了,再說他都幾天沒有吃喝了,人都糟踐成這樣了,怎麼還有力氣想要殺我,而且他知道我要來嗎,我剛才聽到了張方傑嘴裡念叨的話,那分明是:「劉銘海,我要殺了你——」
我並不了解張方傑,但是從哪天的表現,我不認為他有這種骨氣,所以我才想知道張方傑知道我要來嗎?只是面對我的話,張方傑的父親確實沒有回答,反而勃然大怒,站起來指著張方傑就罵上了:「小畜生,我還請人家來救你,你這是自己想要作死呀,還不如你在直接死了算了,你這個小畜生,我——我——」
舉著手幾次想要打下去,不過看著張方傑張著嘴呼呼的喘氣,那一副快要死了的摸樣,卻又心疼起來,終於還是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都怪我,就想著掙錢,沒有好好的叫你怎麼做人,你怎麼成這樣了,都怪我——」
張方傑的父親懊惱的蹲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著自己,頃刻間一張臉已經腫了起來,真的是悔恨不已,我只是楞了一下,猛地撲過去拉住了他的手:「張叔,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好不容易止住張叔叔,他的表現讓我剛才的怨怒全都消散了,不看別的,就看看這樣的父親,我就原諒看了他,反而苦口婆心的勸解,而張叔叔卻一個勁的給我道歉,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苦笑著:「張叔,不是我看不起你兒子,我覺得他沒有這個膽,不然上一次也不會假手他人,自己都不敢朝前湊一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