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盜書不為盜

15.第15章 盜書不為盜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柳殘陽闡述完自己的理論,品了一口仙茶,起身離開蓮花石台。

一群受過家族囑咐的少年上前,小心翼翼地遞上儲物袋,柳殘陽隨手接過,將之打開后,裡面整齊的擺放著近百塊品相斑駁的下品靈石。

這些靈石對柳殘陽來說作用不大,但是對這群剛剛鍊氣的小傢伙來說卻是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柳殘陽將儲物袋收了起來,並未多做表示。

當他踏出道場,又有幾名少年跑出,驚恐萬分的低著頭,手中緊攥的儲物袋捏得扭曲。

「師叔,我們有眼無珠,先前得罪了師叔,還望師叔原諒。」

赫然是拜師前,打擾柳殘陽清凈的幾名少年。

「你們這樣的家族弟子,我殺得麻木了,當時懶得動手,記住,在沒有絕對實力以前夾著尾巴做人!」

「是,是,聆聽師叔教誨。」幾個少年捧上了儲物袋。

柳殘陽順手接過來,幾個少年暗暗擦拭額頭的冷汗。

這種不良風氣竟然已經到了無可遏制的地步,無量門已經從根上腐朽了!

隨後的日子裡,柳殘陽每天都會傳授功法,閑暇的時間便是前往外院經樓,查看功法典籍,縱然是無量門外院,經樓裡面也存放著眾多罕見的功法,天文,地象,卜卦,通神等等包羅萬象。

盜書不為盜,柳殘陽肆無忌憚的觀錄著功法,百萬裡外的本尊則將一部部功法記錄在石像內,短短十餘日,柳殘陽便盜取了經書功法不下千部,假以時日,這座經樓必被盜光!

「無量門,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這庫存就是豐富,外院已經如此了,內院又會豐富到何種程度?」柳殘陽所在的經樓高兩百丈,宛若高塔一般,共九十九層,一層一層擺滿了典籍,甚至一些典籍無人觀閱,已經布滿塵土。

看守經樓的兩個鍊氣弟子會對進塔之人收取一個下品靈石,當然,無量門外院高層是例外,例如柳殘陽這類道場講師,在外院中,地位僅次於掌管外院的掌教弟子。

「師叔!慢走!」柳殘陽從經樓中走出,兩個鍊氣弟子立刻迎了上來,滿臉堆笑。

「嗯。」柳殘陽應了一聲返回獨居小院。

外院弟子眾多,大多是修仙家族的子弟,手頭闊綽,在內院里,人脈複雜,似是一方小天地,獨有的規則運轉著。

這裡還存在一部分弟子,他們的父母多是獵戶,農戶,少有背景,更沒有靈石。

這段時間,柳殘陽給外院弟子的印象是孤傲,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從不主動索取財物,但對於孝敬也不曾拒絕,不過也不會對孝敬的弟子另加優待。

柳殘陽走過高大的正殿前,一處角落裡,一群剛踏入鍊氣境界的小修士正圍著一個相貌普通,穿著隨意的少年,赫然還是個凡身,尚未進入鍊氣境界。

他從殿前走過,聽到這群家族子弟的叫喧。

「今天,你必須把靈石交出來,否則從今天起,見你一次,打一次。」

「我沒有靈石。」

「那我可管不了,師叔說了,但凡是他的弟子,每個月必須交一個下品靈石,不管你是去偷,去搶,把靈石湊齊了!」

柳殘陽停下腳步,轉頭看去,這群小修士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被他們圍攏在中間的普通少年雖然勢單力薄,但是卻有著一雙堅韌不屈的眸子,柳殘陽似乎從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數千年前自己拜師不也是歷經千辛萬苦,這少年和自己何等相似。

一個普通農家少年能在落日前登上法寶山,可毅力非凡,細看他的雙手,因為登山而磨破了手指,傷勢依舊沒有完全恢復。

這普通少年也有著家族子弟所不具有的韌性!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柳殘陽開口,依舊是冷漠表情,似冷眼旁觀一般,走到一群小修士身後,直視農家少年。

少年郎抬起頭,看向柳殘陽,思索著話中含義。

一群修仙少年轉身,看到柳殘陽,立刻恭敬起來,諂媚的喊道:「師叔好!」一人更是從口中摸出一塊靈石雙手遞上。

這農家少年與修仙少年相比差了一些靈氣,少了一絲天資,但是他卻能靜下心來,體會柳殘陽的話,而天資遠超過他的家族少年卻只想著孝敬,討好。

柳殘陽對那塊靈石看也未看,轉身離去,那離去的身影更是仿若脫離了世俗,不沾凡塵,彷彿在他腳下有一部階梯,一步一步踏上去,似是登天路一般,堅實,不畏懼,不後退。

少年看著柳殘陽,彷彿一股火焰點燃,堅韌之上又煥發了鬥志。

「謝師叔指點迷津!」少年跪伏在地,深深的叩拜下去。

修仙少年見柳殘陽離開,對少年喝問道:「你到底是交不交!」

「交!我需要一些時日!」

「一個月!再寬限你一個月,如果你下個月還交不上回來,我們就不客氣了!走!」這群修仙家族的少年離開,彷彿贏得了一場戰鬥。

少年攥著拳頭,念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師叔這是在告訴我,苦難不是折磨,而是歷練!經歷了苦難,才知道自己最缺乏的東西!現在被他們敲詐,是因為我沒有鍊氣的境界,如果我有了超過他們的實力,他們焉敢如此!」少年郎大步離開,他找到了奮進的目標,師叔一句話,為自己打開了廣闊的天地!

柳殘陽返回小院,兩個小童奉上香茶,他端著茶,聞著茶香,自己傳授的弟子中,有一大部分是從修仙家族來的,他們多有慧根,天資非凡,但是常年養成的怯懦,畏難,無法祛除,少有成大器者。

一小部分通過堅韌性格拜入山門的普通少年卻擁有著敢於挑戰,敢於面對困難,敢於面對摺磨的心性,雖然他們的天資遠遠比不上修仙家族的子弟,但是他們更適合修仙,現在,他們所面對的最大困難就是初登修仙路,沒有資源。

柳殘陽每天的日子如此,授業,盜取經書,因為柳殘陽冷漠的性子,小院里並無其他修士來往,在他們眼中,柳殘陽似是孤狼,高傲,冷酷,可是他們哪裡又知道,柳殘陽是不屑與他們交往,他們的短淺的閱歷,對功法的理解在柳殘陽看來就是胡扯。

這日,柳殘陽看完經書,再次從正殿走過,那個被勒索靈石的少年雙目無神的站在那,完全失去了那日的神采,他緊鎖著雙眉,苦思著……

柳殘陽走到少年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師叔!我……我無法感應到靈氣。」

柳殘陽冷漠的抬起右手,一股火焰突然出現,火焰的光芒將少年的臉映紅。

「這是……」

少年感覺身體被濃郁的靈氣包裹,他的腦海中回映著火焰出現的剎那。

柳殘陽熄了火焰,看了少年一眼。

「這就是靈氣!師叔,我感覺到了……」少年喜極而泣,困擾他數月之久的難題迎刃而解,他在這裡已經守候了近兩個禮拜,這一次終於把師叔盼到了。

「那師弟,你懂不懂規矩?我的弟子什麼時候用你來管,要是閑的蛋疼,去一邊玩泥巴!」一個狂躁的聲音在柳殘陽身後響起。

柳殘陽轉過身,一名臉龐俊俏的修士怒視著柳殘陽,他對柳殘陽私自教授自己弟子十分不滿。

農家少年緊攥著拳頭,他恨,恨不能將這個道貌岸然的司馬師尊撕成碎片,就是他勒索自己,授課時,還將沒有交夠靈石的弟子趕出去。

司馬騰對柳殘陽這個築基初期的講師倍加惱怒,若是自己的弟子都被他插上一腳,自己的財源肯定斷絕,若都被他教會了,還有誰上繳靈石?

他已經達到了築基中期的修為,才敢呵斥柳殘陽。

柳殘陽靜靜的看著沖自己咆哮的司馬騰。

「你想死么?」柳殘陽輕聲,表情依舊淡漠,彷彿再問,你吃飯了么!

司馬騰被柳殘陽的話激怒了。

「你再說一遍!」司馬騰怒喝,他感覺心肺都被氣炸了,這個狂妄的小子,自以為修成築基,就天下無敵不成!

柳殘陽看著司馬騰,在他身後,那個農家少年看著柳殘陽的背影,雖然師叔冷漠,但是他能感覺到,師叔才是真正的仙,這才是修仙路上的修仙者,一顆心,天地鑒,不愧於天,不愧於地。

可是,冷漠師叔能打過司馬騰嗎?

柳殘陽目光由冷漠轉化為絕情。

「我最厭煩挑釁,尤其是弱者!」柳殘陽的殺意已經被激起,好久沒有殺人了,已經忘記了鮮血的味道。

司馬騰抽出佩劍,劍尖指向柳殘陽:「如果剛才你給我跪下道歉,我會選擇饒你,但是現在,你必須死!」

司馬騰咆哮著,雙目噴火,他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張狂的小子,他要讓這個狂妄的小子去地獄里懺悔!

柳殘陽看著對準胸膛的佩劍,劍芒凜冽,柳殘陽看著司馬騰笑了,開始只是輕笑,最後竟然咆哮一般,仰天大笑,這笑聲肆意張狂,張狂之下盡顯慘烈,彷彿將軍立於戰場上,四周是斷肢屍骸,以手拄劍,仰天長笑。

「你真的很愚蠢!」柳殘陽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悍然出手,對面前的利劍視而不見,一把捏住了司馬騰的脖頸,將其提起。

「你有什麼依仗呢,記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背景都是無力的!」柳殘陽的游龍功法運轉,司馬騰的修為被瘋狂的吞噬。

司馬騰揮舞的佩劍已經跌落,修為更是暴減,被柳殘陽一舉制住,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如果我想殺你,只要一用力,你的脖子就會被捏碎!」柳殘陽將司馬騰甩了出去,片刻的時間,司馬騰的修為已經從築基中期跌落到鍊氣十三層。

司馬騰從地上爬起來,驚怒。

「你對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已經饒過你一次了!」

「我要你死!」失去理智的司馬騰撿起佩劍,瘋狂的掐訣念咒,佩劍化作一抹流星射向柳殘陽。

柳殘陽閃身躲過飛劍,一揚手,咆哮的游龍自手掌飛騰而出,穿透了司馬騰的身體,似是無情的歲月在司馬騰身上流逝。

游龍消散,司馬騰的樣貌不再年輕,蒼老的皮膚褶皺,失去光澤的雙眼。

柳殘陽身後的農家少年幾乎痴狂,這等力量,不正是自己所嚮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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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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