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陰村怪事

「咕嘟。」

小帥咽口水的聲音，在空曠的黑暗中，顯得異常響。

那條詭異巨物，四隻紅燈籠似的眼睛，眨了一下，口中發出『嘶嘶』聲，好像空氣被吸進黑洞之中一般。

「它，它會吃了我們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楊小帥甚至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在顫抖。

「桀桀桀。，它最喜歡的，便是屍膿，你這活生生的鮮肉，體內白油也不少，它恐怕，不會放過你嘍。」

船夫陰森森的聲音，嚇得楊小帥顫慄不已。

老者皺了皺眉，冷哼一聲，「瞧你那出息！它可是有靈性的神獸，你以為你配給它吃嗎？」

「神。神獸？」楊小帥懵圈了，蝸居在這HN省下的暗河之中，與浮屍水鬼為伍，竟然還是神獸！

「嘿嘿，是不是覺得這暗河之下，都是水鬼浮屍，是骯髒之地？」

楊小帥默言，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明顯不夠理智。

船夫見楊小帥不語，嘿嘿一笑。

「炎黃大地，以龍脈為生！哪一方盤踞著龍脈，哪一方就水土豐盛，足夠孕育一方，富甲天下！你以為，這暗河是HN人的下水道？嘿嘿，到底是沒見過世面！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們湘西的龍脈所在！現代人的鋼筋水泥，可困不住它。短短六十年，龍脈再次打通地底，連成一氣，湘西，必定蒸蒸日上，繁榮富強。

你以為這些浮屍是骯髒之物？你又錯了！能夠受龍泉冰水的滋潤，這些浮屍，體內連一絲雜質也沒有，可是純正的大補之物！他們只要逃到土裡，就能演化人蔘、何首烏，再過千年，修仙成道，都不是夢！

至於那龐大無比的巨蛇，經由龍脈洗刷經脈，早已脫胎換骨，化蛇為蛟，興風作雨，無所不能！再過千年，它必然脫蛟成龍，化成一條新的聖物！你說，它不是神獸，還是什麼？」

船夫的話，極大震撼著楊小帥的內心，原來，龍就是這麼來的？原來，這世上真有龍脈一說！此刻，再看去四周，楊小帥只感覺一陣崇拜之情，內心尊崇無比，再也不敢暗自誹謗了。

小船迅速駛離這片水域，那四隻巨大的紅燈籠，漸漸消失在霧氣之中。

不出一個時辰，隨著船夫一聲吆喝，獨木小舟，緩緩靠岸。前方，隱約顯出一個洞口，泄露進點點星光。

小帥牽著行屍上岸，船夫卻是在與老者爭論些什麼，他們時不時的，朝岸上的屍體瞅去。

沒過小會兒，船夫便興高采烈的跑過來，從後面解下四五個屍體，丟到水中。

老者氣哼哼的從他身邊走過，看他高興地樣子，真想拿起煙槍，狠狠地砸在他腦袋上。

「骨運算元你這鐵公雞，活該有一天倒閉！」

看著『師傅』氣哄哄的朝外面走去，小帥知道自己也該走了，遂牽著一群屍體，快步跟上老者。

鑽出洞口的一剎那，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楊小帥這才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活人一般。

看著楊小帥貪婪的大口吸氣，一掃之前的恐懼，老者點點頭，渾濁的目光中，泛出一絲讚許之意。

「走吧，翻過這座山，就到家了。」

一老一少，帶著一排屍體，踏著星光而行，詭異、神秘，而又孤獨。

老者所說的家，是個坐落於深山老林中的村子！村頭，一塊三米多高的石碑上，用鮮紅大漆塗劃出『陰村』兩個大字！血淋淋的，讓人看一眼就有些心跳，難受。

村子里，全是孤家小院，每一座院子，彼此之間都不相連。好像一個個孤傲的人，各自盤踞著一片地盤，誰也不想搭理誰。

當兩人回來之時，村頭石碑上，躥出幾隻黑乎乎的烏鴉，大聲喊道：「死人~死人~！吃肉！」

楊小帥倒是第一次見到還會說話的烏鴉，正想開口，老者卻是從衣袖裡掏出一根軟鞭，『啪』的一聲，抽的一隻烏鴉後背開裂，羽毛混合著鮮血，掉了一地。那隻烏鴉慘叫一聲，立即帶著同伴四散逃離。

老者略帶低沉的嗓音響起來，「這些黑狗子，比狗皮膏藥還粘人，你若是搭話了，非被它們纏的要死要活，對它們，就是一鞭子的事兒。」

「知道了！前輩。」

兩人走進村子，小帥頓時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村子裡面彷彿另一個世界，看著它與外面一模一樣。但是，只要你深入其中，就能感到，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你。甚至，還有一些手，在微微撫摸你的臉頰，拉扯你的衣袖。更有甚者，似乎有人，跳到了你的背上，壓著你，憋得你滿臉通紅，卻逃也逃不掉。

這時候，老者兀的爆喝一聲：「滾！」

剎那間，小帥感覺渾身輕鬆，再無一絲異樣。

「呼！得救了。」

老者來到村子西頭，在倒數第三家門口停下。先是拜了三拜，又面向遠方，負背而立。小帥見狀，知道老者這是在等自己，他連忙鬆開草繩，也來到門口拜了三拜，正欲起身，老者低沉的嗓音卻是再度傳來。

「矮一輩，應當三拜九叩！」

小帥一愣，又跪下去，磕了九個響頭。他懷疑自己可能得了腦震蕩，因為似乎有好多隻手在壓著他的頭，把他狠狠的往地上嗑去，砸的『咣當』直響。

當小帥禮畢，緩緩站起來時，門也被打開了。看不到開門的人，可門確實是打開了，也許是風，也許人站在門後頭。

老者大跨步，三步並作兩步走，進了大門，小帥忙牽著屍體跟上。當最後一具屍體進入院子，大門又緩緩關上，小帥偷偷瞄了一眼，大門後頭，似乎有兩個人，沒看清臉，可是一個穿著素衣，一個穿著黑布，倒是黑白分明，好分的很。

「孩他娘，出來吧，把客人們都迎進去。」

隨著老者話落，正大堂里快步走出一位風姿卓越的中年女子，一身灰布棉襖，黑布褲子，青布棉鞋，跟許多年前，鄉村裡的婦女沒什麼兩樣。可令人驚奇的是，她的頭上，戴著許多金首飾，耳墜是好玉雕刻，脖子上還帶著一根白金項鏈！

婦女見到楊小帥，先是一愣，隨後，馬上和藹笑道：「小夥子，這一路上，你柳叔沒嚇唬你吧？」

小帥聞言也是一愣，這一夜的遭遇，讓他都感覺自己跟地府里的鬼魂似的，突然見到一個這麼和藹的活人，他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靦腆一笑，小帥恭敬回道：「柳前輩對我很好。」

「那就好，你先去大堂坐，我把這些客人安頓好。給你爺倆兒炒幾個下酒菜，你們倆喝上一盅，暖和暖和。」

「嗯！那就多謝阿姨了。」

他將草繩遞給婦女，正待走進大堂，突然，西廂房裡傳來一陣聲音。

「時隔兩千二百二十二年，玉漱終得再見陛下龍顏！陛下！玉漱這廂，有禮啦！」

婦女臉色一變，一邊牽著屍體往東廂房趕，一邊驚恐道：「老頭子，快，快把葯給她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