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被困少林
一路上三人東張西望,難得能好好參觀一下少林寺,再加上眾人本就是隨心所欲之人,哪還管什麼儀態。進入大雄寶殿,應眼見到的便是一座二丈開外的鍍金如來銅像,守護兩旁的便是十八金剛羅漢。大銅像下,肅穆站立著四位白眉長須老僧,身穿朱紅金線袈裟,定是少林玄字輩高僧了。十八金剛羅漢像前依次站立儼然是少林十八銅人棍僧。
見我們走到正中,為首一左手持禪杖的老僧躬身單掌施禮道:「老納玄慈,謹代表少林寺鳴謝胡施主送回達摩祖師遺典《易筋經》之美意!」眾僧跟著相隨朗聲行禮到。「各位高僧多禮了!在下愧不敢當,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有樣學樣地還禮到。
眾僧行完禮,神色卻是極為平靜,四個老僧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左端的老僧上前一步,微微施了下禮,語氣生硬的問到:「老納藏經閣守經僧玄生,心裡有些疑慮,勞煩胡施主能坦誠相告。少林最近一次發生有人盜取經書是三個月前在菩提院,不知胡施主可否相告是受何人之託?」
這老和尚明知道三個月前菩提院失竊經書,喬峰當時在場,卻不知道丟的是不是《易筋經》,現在這樣問我,分明是想借我之口落實喬峰參與偷盜《易筋經》之實,說不定還能為玄苦大師之死與喬風關聯扯上合理的因由。
知道這少林僧人可謂是老謀深算、用心良苦,我卻找不到什麼話搪塞,總不能說《易筋經》是半路上撿的,或是睡到半夜忽然出現在我身上,還是一個蒙面大漢突然出現然後託付我送上少林的。當初那麼爽快答應喬峰,還以為能大大賣個人情給少林寺呢,沒想到是自找麻煩。
見我不說話,眾僧認為我是心裡有鬼,更加堅定了原先猜想。玄慈右邊又走出一個老僧:「老納少林執法僧玄難,施主若有不便,可在少林寺里先行歇息幾天,若想起些什麼再告述不遲。」玄難語氣冷漠地說完,朝左邊棍僧示意了一下,六個棍僧走了出來,左右各有兩個隱隱鉗夾住我們三人。木婉清和鍾靈,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有些不太明白這些和尚怎麼態度轉得那麼快,但見圍過來僧人的陣勢,也知是不懷好意,兩人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脾氣卻一個比一個任性妄為,還沒等人靠近,就立馬發難,木婉清一掀袖中機括,卟卟卟,三枝短箭如閃電般激射而出,一齊射中前面一棍僧裸露的胸膛。那知跟著拍拍拍三聲響,三枝箭都落在地下,似乎那胴色肌膚便是護身皮甲。木婉清身子一顫,又是三枝毒箭射出,直射稍後的棍僧胸膛,不想仍是如中硬革,落在地下。鍾靈也是一個騰身旋踢,圍住他的兩個棍僧被踢中胸膛只是上身微微晃了下,倒是鍾靈反身跌了回去。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眾武僧一聲喝喊,手持的熟銅棍,在空中畫了個半圈,力勢千斤地當頭砸下,兩人不得不就地一滾,躲得狼狽,頭上的文士帽卻不能倖免被棍風掃到,一頭三尺青絲披散下來,剛立起身來,身形已被八個方向的棍端牢牢押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眾僧見是兩女子忙向佛祖告罪,收完禮,玄難厲聲說到:「胡施主,想來是欺我少林至甚。不經告罪就檀帶女眷入寺!」
「這兩位是大理段家公主,只是年少好奇,不是有意冒犯佛祖,請眾高僧看在兩家佛緣關係上不要為難兩位姑娘。」我怕幾位棍僧對木婉清和鍾靈動粗,忙說出兩人身世,以段王爺的面子少林寺僧還不會為難兩人。
「阿彌陀佛!」玄慈方丈宣了聲佛號,向押著兩人的棍僧吩咐到:「既是大理段家公主,今日之事就此揭過,你們幾位先好生送兩位姑娘下山!」
「二哥的結義兄弟可是前丐幫幫主喬峰,你們還是快放人,否則喬大哥知道了必定不放過你們這些臭和尚的!」鍾靈聽我說她是大理公主頗有不解,不過以她的心智一想,這定是我的權宜之策。后見這些僧人還算識像,乖乖地要把她和木婉清放了,認定我這招聲明身份很是有效,當下也不加思索,便把我和喬峰的關係報了出來,相以此鎮攝住這些僧人。她卻不知道這次是弄巧成拙了,原先我還可能以客卿身份被軟禁少林,這下大有可能成為階下囚了。
「哈哈!果然不出老納所料,胡施主是那欺師滅祖的遼狗賊子的同黨!」玄難大喜過望地奸笑到。我就知道現在想不成為階下囚都難了,不過既然要被抓了,也得要回點面子,裝得英雄般慷慨赴義一點。當下也不答話,雙手背後,昴然闊步地向殿外走去。(電視上革命黨人被捕都要表現出這般模樣)
「賃那賊人,竟不把眾僧放在眼裡,想就這般走人嗎?」剛替上玄苦擔任少林三十六院首座的玄痛急於表現地留難到,出手便是如來神掌。雖然見我腳步虛浮,不像會武功,不過知道我是喬風的義弟之後,眾僧心裡難得一致地認定我是想扮豬吃老虎。見我轉身往外走,根本不會相信我是以實際行動來配合他們關押,自然要依仗武力把我留下。
聽得身後的急劇風聲,我奇怪地轉回身來,還沒搞清是怎麼一回事。有股千斤勢力襲到胸前,卟地一聲,整個人就被擊飛,還在半空噴著血,人卻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