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遇阿紫
和段譽一行人分手后,我獨自一人上路,先向東行,出漢中道,再直往北走。這次沒雇馬車,白天專尋人跡稀少的小路,運行九陽神功,展開凌波微步,練功和趕路兩不誤,晚上則打座修習《易筋經》調理氣息。便一路都是餓了啃幾口乾糧,渴了喝幾口山泉。這樣行了七日,來到北邊要衝長台關。第一件事自是找到一家酒店,再要上十斤白酒,兩斤牛肉,一隻肥雞,美美地慰勞一下腸胃。
找到酒店,剛跨了進去,就見窗口方桌正坐著一個身穿紫衣嬌艷少女,不是阿紫還有誰。阿紫轉頭正看到我向她走去,也不說話,邪邪地笑著,揚手便是三枚細針。如果是三個月前的我定要吃些苦頭的,此時當然今非昔比了。我一抬手,一道真氣凌空迎了上去,就這樣把三枚細針定在空中,手勢一揮,弱不可聞的卟卟卟三聲,三枚細針沒入阿紫正坐的桌沿。
阿紫瞪大雙眼,厄自不信,我昂步走到方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店小二正好把菜端了過來,我吩咐讓原樣上一份,再加上酒糟鯉魚、白切羊羔、紅燒板鴨、醬豬肉,另外再備十斤女兒紅。也不經阿紫同意,顧自吃喝起來。阿紫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假裝親熱地滿滿斟了一大碗酒,遞過我喝,卻暗自倒了包藥粉進去。我很配合地當作不知道,接過來,一口氣灌下喉嚨。其實我已暗運真氣,將毒液逼到一處。阿紫剛見我喝了下去,臉上得意盡現,卻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我中毒發作,笑容漸漸僵住了。我這才將毒液當作口水吐到地上,嗤地一聲,毒液不斷地冒出白泡。阿紫這才知道,以她現在的能耐已經對付不了我了。只能心有不甘地從在一旁生悶氣。
吃飽喝足了,我才懶洋洋地向阿紫問到:「阿紫姑娘,你不是和喬大哥、阿朱嫂嫂去了關外,怎麼出現在這?喬大哥、阿朱嫂嫂現在安頓在哪?過得可好?」阿紫生得半天氣,這才聽得我說話,只是恨恨地瞪著我,一言不發。
見阿紫這般,我開始有些頭痛了,正想著有什麼法子能讓阿紫開口,忽然瞧得阿紫向我後面瞥了一眼,眼神一慌,像是見了害怕之事。我側過身察看,正見遠處走來一人。,身著黃葛布短袖短褲,只片刻間便進了酒店,但見他四十來歲年紀,雙耳上各垂著一隻亮晃晃的黃大環,獅鼻闊口,形貌頗為兇狠詭異,顯然不是中土人物。這人進了酒店,見到阿紫,微微一怔,隨卻臉有喜色,大跨步地走了過來,在我和阿紫中間坐下。
阿紫臉色一轉,倒了碗白酒,恭恭敬敬地遞到獅鼻人面前,笑吟吟地說到:「二師哥在上,小妹給你敬酒了。」獅鼻人又凝思半晌,雙手接過,舉碗就唇,骨嘟的直喝下肚。放下碗后,兩隻剛才插進酒手裡的大拇指,隨手便在衣襟上一擦。想來是以在大拇指上沾上藥物,解了酒中之毒。
阿紫見他飲干毒酒登時神色惶,強笑道:「二師哥,你化毒的本領大進了啊,可喜可賀。」獅鼻人並不理睬,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走吧。」
阿紫搖頭道:「我不去。」隨即雙腳在桌腿一蹬,飛身往後想逃,哪知獅鼻人反應更快,阿此還沒躍后一步,獅鼻人的右手已堪堪抓到。阿紫見逃脫不掉,心裡一驚,腳步不穩,便往地上跌去。抬頭正見獅鼻人像被人使了定身術般,保持著飛身抓人動作,卻不能進得分毫。原來是我見阿紫處境不妙,出手拉住獅鼻人的左臂。
獅鼻人見是我出手,左肩微動,反手抓向我的手腕,但覺我腕上肌膚和他掌心一碰到,便覺炙熱異常,知道對方掌心蘊有劇毒,當即提起七成九陽真氣逼了回去。獅鼻人大吃一驚,急忙運功護住心脈,以免毒氣功心。我趁獅鼻人功力一泄,使出一式神龍擺尾,當下把神龍擺尾摔飛出去。
獅鼻人跌回地上,大吐了幾口黑血,也顧不得阿紫了,連滾帶爬地衝出大門,向西南方疾馳去,只聽一陣極塵極細的哨子聲遠遠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