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融會刀法

我抽身退後幾步，立身站定，從極動到極靜，風波惡四人眼裡仍留著我的殘影，頭暈腦漲之下身體還有些晃動，使命閉合了幾下眼瞼，才恢復過來。

此時我的臉上少有的凝重，右手持刀緩緩高舉，體內真氣漸漸提升，身上氣勢慢慢增強，以我為中心，一層層的氣波吹卷出去，激起一圈圈灰塵。不多時，愈演愈烈，氣流已能帶起對面風波惡四人的衣角、發稍，一聲輕喝：「第一式：兩軍對壘！」我挺刀撞上風波惡四人組成的陣勢。

「嘣」地一聲，氣機相抗，有如碰上實牆。風波惡四人齊齊退了一步，我倒飛退回原位，借著翔空之際，化解了內力相拼的衝擊力。

「第二式：烽芒畢露」我挺刀再次沖向四人聯手的陣勢。這次我依舊倒飛回原位，不過還有些氣血上涌，風波惡四人齊退了兩步，卻在地上留下六條一寸深的痕迹。

「第三式：輕騎突出」這次硬拼后我飛退回原位后，忍不住一道血絲溢出嘴角，風波惡四人情形更慘，連退三步，各噴了一口熱血，除了胸前皆留下一道一尺來長的破線，腳下的痕迹也深達三寸。

「第四式：探囊取物」......

「一戰功成」我大吼一聲，施展出第五式，風波惡四人再也硬扛不住，齊齊飛出三丈開外，在地上連翻了好幾個滾，掙扎幾下，卻已爬不起來。身上衣物盡碎，只留私處尚著片縷。

這次我擊飛了風波惡四人卻沒倒退分毫，體內熱血沸騰，戰意高昂，九陽真經、玄冰真氣、易筋經心法，都以平日幾倍的速度急遽運行。

便在此時，忽聽得虛竹「啊」一的聲，叫道：「師叔祖，你老人家也來了。」我餘光掃過，只見大道上來了七八個和尚，當先是兩個老僧，正是在少林寺里動手擒拿我的玄難、玄痛兩人。虛竹快步走出亭去，朝兩個老僧行禮，玄難、玄痛兩人目光直盯著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了見過禮了，從始至終眼睛都沒從我身上移離半分。

認出我來后，玄痛大喜過望地高聲笑到：「姓胡的，幾個月前你竟能破開石門，逃離少林，想來你從一介書生，到現在的一身深厚內力，坐實了與少林《易筋經》脫不了關係，現下我定要捉拿你回少林聽候處置！」

我剛才與風波惡四人交手遠未盡興，外再上次玄痛欠我一掌，當下不屑地譏言罵到：「勿那玄苦禿驢，莫貪占嘴上便宜，若真有本事就過來練練手！」

「哼」玄痛冷笑一聲，雙腳一頓，飛身賓士而至，一式少林《大力金剛指》急速遞出，正中我跨步劈出的一招「批亢搗虛」，指刀相抗，我退了兩步，玄痛多退了一步。

「唉！」玄痛及一旁觀看的玄難同時驚訝地發出聲來。雖說看到我最後一招擊敗了風波惡四人，知道我武藝高明，卻還是低沽了我的真正實力。

「玄難師兄，捉拿少林公敵，根本不用和他講什麼江湖規矩！」玄苦見獨自一人制不住，出言撥請玄難相助。

「玄痛師弟說得有理！」玄難滿口應承到，穩步走到玄苦一側，瞧雙手起勢，施展的將是少林《如來千葉手》。這玄難、玄苦兩人作為少林行走武林的代表，早已沾染了江湖習氣，根本失卻了少林寺出身原有的正義凜然。

「要想仗勢欺人就說嘛，小子哪敢再勞煩兩位高僧，費心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我聳聳肩，無所謂的笑著說到：「有什麼本事，盡量施展出來吧，省得到時輸了，可就弱了少林名頭！」

玄難、玄痛兩人隱忍功夫了得，不愧是少林高僧，臉上肅穆，連多餘表情都不舍一個，只是對著我的氣勢、殺意高漲了許多。

剛才與風波惡四人相鬥，我只用到六層真氣，這次換成兩位少林高僧，戰略上蔑視敵人，戰場上重視對手，當下我將真氣提升到八層，連平日深藏丹田的冰蠶寒毒也逼到左掌，趁機讓玄難、玄痛兩人吃此苦頭。

功力集聚得差不多了，玄難、玄痛兩人對視一眼，分左右趨身夾擊過來，我也不必客氣，一招「兵無常勢」迎了上去，硬拼一記，我多退了半步，不過我有《易筋經》調氣、治傷的神奇療效，恢複比兩人快了許多。

「好！再來！」我大叫了一聲，倉促間接著遞出一招「死生存亡」，這下兩方傷上加傷，各退了幾步，一口血齊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痛快！再來！」我瘋狂地笑到，當下又是一招硬碰硬地沖了上去，玄難、玄痛兩人對我的瘋狂行為，心裡連連叫苦，卻知這內力硬拼之事最為兇險，生死立見，若一方先泄了氣機，多半是有敗無勝，只得強壓下內傷，提起全身功力聯手迎了過來。

啊，本以為又是一次實打實，不料眼前一空，我卻突然不見蹤影，惶亂之下急忙改送為收，內力一時劇烈互沖，一股真氣便提不上來。原來，我此招名這「強而避之」，看起來架勢十足，實則是虛張聲勢，避重就輕，趁著玄難、玄苦兩人聯手合擊留下的空檔，我施展《凌波微步》從中空隙穿了過去，此時已出現在兩人背後。

平地一聲吼：「君臨天下」，玄難、玄痛兩人聽得背後風聲一緊，只來得及轉過半個腦袋，但見一把刀身在眼前放大，嘣地如擊敗革，兩人覺得胸口一痛，就往後飛了出去，空中留下一長溜的兩道鮮血。我又騰身追了上去，半空補上了兩掌。還是我心慈手軟，最後當關頭，將刀劈改為橫拍，不然哪會讓兩人只受內傷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