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計劃
第四十一章
太和殿俗稱金鑾殿,在故宮的中心部位,是故宮三大殿之一。建在高約5米高的漢白玉台基上。台基四周矗立成排的雕欄稱為望柱,柱頭雕以雲龍雲鳳圖案,前後各有三座石階,中間石階雕有蟠龍,襯托以海浪和流雲的「御路」。
殿內有瀝粉金漆木柱和精緻的蟠龍藻井,上掛「正大光明」匾,殿中間是封建皇權的象徵——金漆雕龍寶座。太和殿紅牆黃瓦、朱楹金扉,在陽光下金碧輝煌,是故宮最壯觀的建築,也是中國最大的木構殿宇。每當新一天開始的時候,朝陽升空的那一刻散發在大地的光輝下,紫禁城仿如傳說的天宮般美麗動人。
御書房內,大清的皇帝康熙此刻卻滿臉苦楚的坐在御椅上嘆著氣,現年才十四歲的他本應該帶著幾許稚嫩氣息的眉宇間卻散發著老成世故,旁邊和他同樣般年紀的曹寅有些遲疑的望了望康熙臉上的神色,嘴裡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皇上,看你的臉色,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如此苦惱。」
曹寅從小和康熙皇帝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卻沒有利益相爭。所以康熙皇帝把當他著心腹親信看待。
其實所謂的情同手足只不過是小說家自己寫出來的。在封建社會裡,敢和皇帝稱兄道弟的只不過是狗血電視劇里的鏡頭。又何況是黑暗的清王朝呢!這裡沒有兄弟情深,有的自己是主子奴才的關係。
「曹寅啊!朕是頭疼啊!自從朕親政以來,事事都要看鰲拜那個奸臣的臉色,行事。以前還好一點的,可是自從蘇克薩哈被他害死後,朝中沒有了牽制他的力量,他越發的猖狂。照這樣下去,我這個大清的皇帝恐怕就要當到頭了。」康熙有些沮喪的嘆著氣苦笑道。
曹寅沒有想到康熙會說出這翻話來,仔細瞧了瞧屋外才低聲的說道:「皇上乃是真龍天子,有何懼鰲拜這個奸臣呢!更何況有太后在,皇上就已經處於了不敗之地。現在皇上只要韜光隱晦,等待鰲拜得意忘形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到時候皇上一定能樹立自己的威信,重振朝綱。」
曹寅雖然還年小,可是古人十三、四歲就已經是大人了。他曹家的利益自從母親被選為康熙奶媽的時候就已經和康熙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看康熙有些鬥志有些渙散頹廢的時候,他連忙安慰道。
「不錯,朕怎麼沒有想到呢!以皇祖母對我大清社稷的貢獻,和她在八旗中的威望。鰲拜就是在猖狂,他也逃不出皇祖母的手掌心。、曹寅謝謝你,現在朕心情好了許多。走咱們去騎馬去」康熙想到這裡,心情頓時舒展了起來,對曹寅道。
「奴才不敢,這都是皇上平時對奴才的教導有方。奴才遵旨!」曹寅惶恐的低頭彎腰跟著康熙身後朝御馬監走去。
當康熙皇帝和曹寅興高采烈的在御馬監肆意馳騁的時候。鰲拜的府中,威風凜凜的鰲拜整和幾個心腹說著什麼。屋外,鰲拜的貼身侍衛們三步崗,五步一哨。把守著鰲拜的書房,不準任何人打擾他們。
「你們都說說吧!現如今咱們已經步入了危險的境地了。等康熙那個兒皇帝在歷練兩年,咱們這老一輩的人恐怕都要進棺材了。」鰲拜坐在主位上,眼裡巡視了屋裡的眾人道。語氣里沖滿了肅殺的氣息。自從康熙小兒當親政以來大肆重用漢人大臣,和正白旗、鑲白旗的勢力來制約他。
而且八旗中除了他正黃旗,鑲黃兩旗外,正白鑲白兩旗和鰲拜對著干其他四旗的態度搖擺不定。這讓鰲拜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這個兒皇帝康熙仗著他背後的孝庄,正在一步步的削弱自己手中的權利。提起孝庄他心裡就一陣頭疼,這個歷經大清三朝的女人,對於政治上嗅覺能力非常人能比的。她就想一隻渾身充滿尖刺的刺蝟,愣是讓鰲拜下不了口。
眾人被他凌厲的目光照射一遍,紛紛的低下了頭。能來到這房間的人,都算是鰲拜的親信心腹,他們的利益已經和鰲拜綁在了一起。誰也分不開誰。
「中堂大人,奴才愚鈍,不知道中堂大人召集大家來此有和吩咐。」短暫寂靜過後,一個禮部三十多歲禮部侍郎崔儉站了起來,只見寬大的侍郎官服穿在他身上,就想一個竹竿上面掛著件衣服一樣。
私底下,朝中的大臣都稱這個崔儉叫「崔竹竿。」他原本不過是上京趕考的書生,為了考取功名,投奔到了鰲拜的門下,鰲拜見這人還有些才華,就把他保舉到禮部擔任侍郎。
鰲拜眼裡一陣不悅,嘴裡嘆息道:「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吧!老夫不喜歡拐彎抹角的這些東西。」這話讓崔儉一鄂,滿臉不自在的抖了抖。嘴裡連忙賠笑道:「中堂大人教訓得是,奴才這就為中堂大人解說下一。」然後轉身在屋子走了會道:「奴才知道,中堂大人在為朝中的事情煩憂,奴才經過幾日的苦想終於有了幾個主意。」
「哦,到底是什麼?快說出來」鰲拜眼睛一亮,雖然現在已經是位極人臣,可是對於這些政治上的勾心鬥角他還是差孝庄許多,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能找到個為他解答這些問題的人,而這個崔儉就是他抱著這種心態下收入門中的。在場的眾人也一臉望著他,眼裡充滿了疑惑的神情。
聽見鰲拜的話,崔儉強忍心裡的激動,平息了臉上的情緒,朝鰲拜施禮道:「是,中堂大人。」然後抹了嘴邊的那兩撇八字鬍,道:「奴才縱觀史書,自從女媧造人以來,華夏大地歷經了無數的朝代,奴才發現,每一次朝代的更替都是幾種機緣巧合的結果。就像咱們大清能打敗李賊入主中原一樣。如果沒有李賊消耗了前明的實力,我大清入主中原恐怕還得耗費些時日。」
這話聽得在場的眾人都不住的點點頭,雖然大家平日叫囂著順天應命,可是大夥心底都清楚,這大清是咱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憑什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妖言惑眾的書生幾句話就把咱們的功勞給抹殺了?在場的眾人大多數都是經歷過無數大戰活下來的功臣。對於那些紫氣東來愚昧漢狗的話,他們是從來沒有誰相信過的。
看到眾人肯定的目光,崔儉心裡越發的激動,嘴裡說道:「那一次朝代更替都要有一個必要的條件,那就是軍隊的掌控力。想當初趙匡胤要不是把軍隊牢牢的掌控在手裡,他怎麼能來個黃袍加身,登上帝位呢!所以奴才為中堂大人,列舉出了上中下三策」
「哦?是哪三策,快快說來!」鰲拜臉上好奇的問道。眼神里滿是期待的神色,眾人也是滿臉的期待望著他。「這上策就是中堂大人憑藉掌控在軍隊力量,以及布滿朝堂的門生故吏,外結三個藩王以武力逼迫康熙小兒禪位於中堂大人。」
「啊!」鰲拜沒有想到崔儉嘴裡說得上策竟然是這個,有些吃驚的愣了一下,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大家都看不管康熙親政后重用漢狗的那些政策,可是造反這事大家卻從來沒有想過。
鰲拜微閉著眼睛,在心裡權衡了半天。說實話,對於當皇帝他鰲拜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以後到下地府怎麼面對太宗皇帝。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妥,中策呢!」
他卻沒有看到那些心腹們臉上一陣失望,雖然大家,都沒有想過造反的事情,可是現在聽見了崔儉的話,他們心裡都一陣熱切,其實誰不想更進一步呢!誰又會嫌棄的自己的官大呢!聽到鰲拜拒絕了上策,大家心裡都一陣失望。卻見崔儉眼神中也是閃過一陣失望的神色,嘴裡又說道:「中策就是讓康熙退位,重新在我大清皇室中另立一個幼子為皇帝。」
眾人聽到這裡,都不住的點點頭,這個主意在他們看來是最穩妥的辦法。「下策那就是中堂大人現在卸甲歸田,把大權交會到康熙手中,或許能榮養終年。可是大權就是中堂大人安身立命的本錢,以康熙的脾氣。
就算中堂大人把大權盡數交還於他,他也不一定會放心中堂大人。具體該如何,還請中堂大人思量思量,奴才已經說完了。」崔儉自顧的把他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施禮坐了下來。要說的話他已經說完了,現在就看鰲拜怎麼想了。
鰲拜靜靜的坐在主位上考慮著崔儉的話,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明亮的紅燭撲哧撲哧的發著聲響,其他的人都神情嚴肅的望著鰲拜。他們的命運已經和鰲拜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唉!既然路我們都已經走上去了。就在也不能回頭了。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諸位,我鰲拜的身家性命和諸位都是連在一起的。咱們只能往前不能後退了。」鰲拜慢慢的睜開微閉的雙眼,語氣沉重的說道。眾人眼睛都炯炯有神的看著他,眉宇間都出現了期待的神色。
「康熙小兒,如果能識相話,老夫繼續讓他當他的皇帝,讓他安安穩穩的坐在那個位子上,如若不然,老夫就來個清君側,殺掉那些蠱惑君王的無恥小人,重立新君。諸位可願意和老夫一起為我大清江山永固敬獻一份綿薄之力啊!」
崔儉和眾人都欣喜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跪下口裡稱頌道:「奴才願為中堂大人馬首是瞻,為我大清江山永固敬獻一分綿薄之力。」
在一片歌功頌德聲中,鰲拜廢掉康熙之心已成定局。公元1667年,他們兩個互相猜疑之心比歷史中提前了一年多。清廷最嚴重的一次內部矛盾即將展開。歷史還是流轉著它強勁的慣性朝前面轉動著。只是時間早已改變。李江源根本就不知道他這隻意外飛天際的蝴蝶已經悄然改變了歷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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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首領,不知,您找屬下來有何吩咐。」李江源的書房內,曹痞子春風滿面從外面,來到李江源的面前,施禮開口道。前不久曹痞子和山寨里的一個女人成親,山寨里的大小軍官都去了,就連李江源也到場祝賀。這讓曹痞子格外的有面子,曾經一個人厭人惡的漢奸,誰會想到他能有今天。對於現在的生活,他格外的滿意,現在他在真正活得像個人樣了。所以對李江源他格外的感激和敬畏。
「嗯!看來這段時間你過得還挺滋潤的嘛!只是不知道,你這小子能不能從溫柔鄉里出來呢!」李江源看著他臉上春風滿面的模樣,嘴裡調笑道。看到他的樣子和剛上山的時候簡直是兩個人嘛!難道人成親了,都會是是這麼模樣嗎?
「這都是大首領給的恩賜,大首領放心,我曹痞子今生這條命就是大首領的了。大首領就是讓我下油鍋,我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曹痞子恭敬的說道。
「呵呵!本首領是不會讓你下油鍋的。我還想等著看你當上將軍時候的模樣呢!現在本首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的附翼軍來辦,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握啊!」李江源坐在案幾笑著臉對他說道。李江源的這翻話讓曹痞子心裡撲通撲通的直跳,這表示以後他有機會真正成為李江源的心腹之一。想到這裡曹痞子強忍住心裡的激動,跪下道:「大首領放心啊!屬下對首領的忠心至死不渝。」
「哈哈哈!好好!曹痞子。本首領當初並沒有看錯人。想當初山寨里的眾人都叫我殺了你,大家都說你是個禍害,早晚會背叛我,投向韃子。可是,我並不以為然,力排眾議把你從礦窯里放了出來。還讓你當了附翼的統領,你知道這是為什麼?」李江源感嘆道。這話聽到曹痞子的耳朵里,只覺得大汗淋漓,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嘴裡有些惶恐道:「屬下不知。」
「當初本首領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可造之人,只是當初走錯了路。人生在世孰能無過,只要能改過來,他就是真英雄,大丈夫。果不其然,你並沒有讓本首領失望。附翼訓練的戰鬥力日益得到了提升,這就表明本首領沒有看錯人。現在本首領手裡卻一把鋒利的刀,你願不願意做我手裡的一把刀呢!」
李江源眼神里,滿是肅殺的望著他。背上穿來讓他壓抑的兩道目光,讓曹痞子在這炎熱的季節里猶如墜了冰窖般的寒冷。當聽見李江源最後說的話,曹痞子原本有些冰冷的心頓時有活絡了起來。嘴裡興奮的喊道:「屬下願意成為大首領手中最鋒利的刀。」
「好!這個計劃,你拿去看一下。」聽到他的答覆,李江源從案几上拿出一張紙遞給他,曹痞子接過來一看,有些疑惑道:「大首領,你真的要把那些人放回去嗎?」李江源沉吟道:「這些人留在山裡,沒有什麼價值了,而且殺了又怪可惜的。既然他們這麼頑固不化,就讓他們為咱們的大業貢獻最後一份力吧!怎麼樣,你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嗎?」
曹痞子惶恐道:「大首領的計劃怎麼能不可行呢!屬下這就下去辦。」拿著那張紙退了出來。「這個計劃只能你一個人知道,明白了嗎?」當他快要走出門的時候,李江源厲聲說道。
「是!屬下明白。」曹痞子連忙道。「以後要變天了,你可不要讓本首領失望啊!」李江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曹痞子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讓他退了下去。
「以後要變天了?這是什麼意思啊!」曹痞子來到附翼軍的駐地,對於李江源的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劉三有些奇怪的問道:「大哥,大首領找你有什麼事情嘛?」
「住嘴!這些事情是你隨便說的嘛!」曹痞子臉上厲聲喝道。劉三一臉委屈的說道:「我不是看見大哥你……….」
曹痞子打斷他的話道:「三啊!你要記住做人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行了。不該說的話,就是打死你都不能說知道嗎?否則不僅會害了你,也會傷害到其他的人。知道嗎?」
劉三茫然的點點頭道:「知道了大哥。」
「嗯!你知道就好。你來幫我分析下,大首領說的這話是啥意思啊!」
「什麼話」劉三好奇的問道。曹痞子左右看了看道:「大首領說,要變天了,讓我不要讓他失望。」
「要變天了,這是什麼意思啊!」聽到這話,劉三也是一臉的茫然。這說的什麼啊!搞不懂!
「什麼要變天了啊!我讓你給我找的酸梅呢!」曹痞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旁邊伸來一隻玉手擰著曹痞子的耳朵逮了起來。
「那個敢逮老子的耳朵。」曹痞子大怒,轉過身一見那人的模樣,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額!原來是娘子啊!」
趕忙把她扶住,滿臉幸福的神色。如果李江源看到他的模樣,恐怕要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像曹痞子這麼狠絕的人,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其實曹痞子的老婆,李江源或許他還有些映像,她就是王秀蘭的丫鬟小翠。
也不知道怎麼搞,山寨里這麼多人,她愣是看上了曹痞子。兩人一來二去的,就這麼好上了。有曹痞子從小就是孤兒,所以他對於懷孕的小翠格外的關心。只見她穿著一身寬大孕裝,頭上梳著已為人婦的髮髻。臉上嬌怒的瞪著曹痞子。「你是不是想讓餓死咱們的孩子啊!叫你找個酸梅,你在這裡想什麼天氣啊!就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你操什麼心啊!」
說著說著使勁的在他身上捶了幾下,卻見曹痞子那裡臉上一副傻笑的表情,她心裡不禁慌了:「當家的,你,你這是怎麼了。可不要嚇我啊!咱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啊!」
「哈哈哈哈!老婆真的是我曹痞子的福星啊!唔!來相公親一下。」曹痞子大笑著,突然在小翠的臉上親了一口。他這副模樣讓小翠臉上一紅道:「死鬼,大白天的,你這是幹什麼啊!」
「走!咱們回家去。」曹痞子小心翼翼的扶著小翠朝自家屋子走去。只留下劉三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裡。其實就在剛才,曹痞子終於明白了李江源對自己說這句話的意思,那就是他準備起事了。讓他準備好。這怎麼能不讓他激動呢!這表示李江源終於認可了他,把他當著了心腹。在也不用在意別人異樣的目光了。你叫他怎麼能不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