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玄機
「嗯？」梁榆已經邁出一半的腳步，旋即收了回來。隨後仔細感應了體內的畫卷一番，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忽然梁榆目光一移，落在了腳下的台階處。
「莫非此處藏有什麼玄機？」梁榆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那幅神秘並非尋常之物，故而對它忽然輕顫一下也是非常在意。在仔細感受起此處台階所傳出的威壓后，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他發現這個台階除了散發出威壓以外，還摻雜了一絲特別的氣息。
這是如同百倍靈力被壓縮成一絲的奇特氣息，並無其他雜質，而且從中還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在這陣氣息的刺激下，就連體內的靈力也被這氣息刺激得快速運轉起來，彷彿只要煉化那麼一絲，就能讓修為精進不少。
梁榆深吸一口氣，盤膝而坐，嘗試煉化剛才吸入體內的那絲奇特氣息。
夜幕已經降臨，廣場之上的錦袍老者等學院高層與一干執事都在凝神看著光幕上的行行字跡。
當夜色完全落下的那一刻起，那些參與考驗之人第一天的爭鬥也是已然停止。
雖說踏上三百階即可通過考驗，成為外院弟子。但明顯，三百階與四百階，甚至五百階，那些長老們對你的看法也是極為不同。
即使無法踏上六百階，也沒有被長老直接收入座下，但只要有讓他們眼前一亮的表現，讓他們注意到有自己這麼一個人，這也是為自己的將來埋下了那麼一絲輝煌的可能。
第一天結束，踏上百階以上之人不過八成。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將打坐調息與趕路兩件事同時分配好，這不但是考驗一名靈士的能力，也是天罡學院的一個考驗標準。
三天三百階，是學院最低要求。
光幕之上。
第一名，一三五二，一百五十八階。
第二名，一五四四，一百五十階。
第三名，八九三，一百四十七階。
第四名，六一五，一百四十五階。
..
第五百四十二名，九六二，九十九階。
在場眾人看到不再變化的排名，便又開始議論起來。
「嘿嘿，我就說那個六一五不可能踏上一百五十階以上嘛。」綠衣執事故意朝瘦小男子那邊說道，挖苦之意很是明顯。
瘦小男子冷哼一聲，冷笑道：「他最次也是第四，反正只是第一天而已。你呢，劉執事，你所帶的那名啟靈大圓滿的名次待我看看。哎喲喲，都掉出前十了。連一百四十階也沒走到，真是。」說著，輕嘆一聲，連連搖頭。
「你。。！」綠衣執事就要發怒之際，一旁的方臉男子連忙把他拉住，示意錦袍老者與白衣老嫗等人還在這裡，切莫不可衝動。
綠衣執事口中傳出一聲冷哼，隨即將目光重新落在光幕之上。
瘦小男子冷笑一聲后，也把目光移回光幕上邊。
王執事看著自己所帶之人有三人進入前五十的，心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啟靈後期也是不少，但陳燕馮武這等距離大圓滿只差一步之人自然也是比一般的啟靈後期要強上不少。
白衣老嫗的目光落在梁榆的第九十九階上邊，目光微不可查地一縮。
此時也有人談論起梁榆這麼唯一一個九十九階之人。
要知道距離百階不遠時，一般人都會調息一番，然後一鼓作氣踏到百階以上，以好適應百階以上的威壓，方便明日能走得更遠。
雖然錦袍老者沒有提示，但從第一階開始慢慢往上走的眾人應該也是發現了其中規律。
每過十階，威壓便會比先前更要大上一些，而百階則像一個分水嶺，不可能與前面一般，威壓只會更大。更早地上前適應才是明智的選擇，不少人見狀皆是搖頭，並不看好九六二此人。
此時，錦袍老者也是留意到梁榆的存在，但他的眼神似乎並沒有因此而變化。
月光，灑落在天罡山的天梯之上，一切顯得如此寂靜。
四周都被那股濃濃的霧氣所籠罩，阻隔了彼此的視線，外界在光幕的阻隔下，連錦袍老者這等強者也是看不清其中的狀況。
讓正盤坐在天梯上邊的眾人覺得，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般。
梁榆的身軀在不斷顫抖，那絲氣息比他想象中還要難煉化，但他在煉化了其中一丁點以後，明確感應到這幾乎抵得上一夜苦修。
梁榆也考慮過踏上百階之事，亦是知曉讓眾長老眼前一亮的重要性，但與那等虛無縹緲的可能相比，他更傾向於當前造化。況且此次強者也是不少，他修鍊時日還是太短了，要脫穎而出並不是易事。
梁雪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呼一口氣，望著天上的月光，口中喃喃道：「好美的夜色啊.」
陸牧盤坐在台階之上，望著似乎沒有邊際、沒有盡頭的前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
楊冰並沒有打坐調息，而是環抱雙腿，獃獃地望著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燕坐在第一百二十階上，專心打坐恢復自身靈力。
馮武沉默地望著那灑下的月色，口中喃喃道：「雪兒.」
夜色之中，八百多條天梯上，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不同。
在這般四處寂靜的夜晚，讓不少人覺得自己似乎被這個世界所遺棄了一般。當中也有不少人想家了，他們突然覺得就算在家其實也蠻好，雖然可能與大道無緣，但作為靈士中的平凡者，安安靜靜地修鍊，未嘗不是與睥睨天下相對的另外一種快感。
這個夜晚，萬千思緒在交集。
翌日，太陽初升的那一刻。天罡山上的威壓驟然變化，恢復到原來白日時的那般程度。
梁榆從打坐中睜開雙眼，昨夜在太陽未升起時，他已將那絲奇特的香氣完全煉化。
果不其然，這幾乎抵得上一個月的苦修。
但他在煉化一絲以後，再嘗試吸收，發現竟然無法再將那種香氣吸入體內。
「也許的確是只能煉化那麼一絲而已，不然這天梯上的造化也太過逆天了。」梁榆輕輕搖頭，也沒有繼續執著於此事，起身邁步繼續向前。
在踏上第一百階時，潮水般的威壓便直接降臨在他的身上，那般程度可比第九十九階要大上不少。
梁榆咬緊牙關，眼中流露出堅毅，繼續向上攀登。
在不斷的攀登中，時間也是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中午。
梁雪銀牙緊咬著下唇，胸前起伏也驟然加大，繼續邁步向上走。
那望不到盡頭的天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種迷茫的感覺，再加上一股越來越強烈的威壓在擠壓著自己的身體，彷彿有一道聲音在耳邊勸自己放棄。
楊冰與陸牧身上也是被汗水浸濕了全身，但依然咬牙堅持繼續向前。
像他們這種依舊努力向上走的人不少，但光幕之上已經消失的號碼同樣不在少數。
正午剛過，便有道道光影陸陸續續地出現在天罡山下方的廣場之中。
光芒散盡，露出裡邊的人影。無一不是眼神迷茫，呼吸急促，體力靈力所剩無幾之人。
他們，放棄了。
他們覺得自己不可能踏上三百階，與其在裡邊受苦，不如早點出來，解除身上那等恐怖的威壓。
錦袍老者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便吩咐幾名白衣弟子將他們帶到別處，等第二關考驗結束后再將他們送回去。
「溫室里的花朵永遠沒有挑戰風雨的資格。」白衣老嫗望著廣場上的少男少年，輕嘆一聲，淡淡開口。
這等事情每回招收弟子都能見到不少，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之事，但她還是為他們而感到惋惜。
即使沒能踏上三百階，但能在裡邊堅持三日，直到考驗結束的話，雖然沒能拜入天罡學院，但也為他們日後成為強者埋下了那麼一絲可能。
只是這般放棄了，他們也只能回到各自家族或者再去其他地方尋求機緣，也許某天能破繭成蝶。
但，她並不看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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