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他是怎麼了
蕭陌寒聽完便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心下狐疑,「你就沒有檢查過其他地方?」
「檢查過了,沒有發現異樣。」
「這麼說,她是不想跟你發展得太快,所以就逃走了?」
「但是,她為什麼把那盒東西撕碎了扔在地上,這……行為也太怪異,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安建豪嘆了口氣。
「別慌,你先好好想一想,問題會出在哪裡,若想不到,也只能等亞琳手術結束了。」蕭陌寒是覺得相信大舅子人品的。
妹妹交給大舅子,他是一百個放心,所以,他完全想不到問題是緣於大舅子房裡的那幾樣東西。
手術結束了,腦內的淤血清理乾淨,且很成功。
主治醫生說:「蕭小姐的身體素質很好,這點傷她扛得過去,所以大家就不用太擔心了,麻醉藥過後,我估計她今天傍晚能醒過來。」
大家聽了都大大地鬆了口氣。
安建豪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靠到牆上,他摸了下袋子,突然想抽根煙。
「給。」遞給他煙的是蕭辰浩,他剛剛從交警隊那邊過來,盯著安建豪的眼神有些嚴肅。
安建豪接過來點燃,用力抽了一口,抬頭,透過煙霧望了眼蕭辰浩,發現他神情有些不對,便問:「辰浩,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想問我?」
「是。」蕭辰浩把一團揉皺的信封遞給他,「這不是我姐的吧?那麼,這個信封出現在我姐車裡,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安建豪一怔,指間的煙蒂落了地。
他急忙接過了皺巴巴的信封,抽出裡面的卡片看了眼,神情頓時變得震愕,迷惑——
是林雅寫的。
可林雅寫給自己的信怎麼會落到蕭亞琳手裡?
蕭辰浩看他這副表情,不由困惑,「你也不清楚?」
「是,我不清楚,你姐姐昨天晚上離開時,她一句話都沒有給我留下。」
「好吧,這事你自己調查……我姐出來了。」蕭辰浩話沒有說完就離開了。
蕭亞琳被推出來了,她頭上扎著白色的紗布,臉色蒼白,眼睛緊閉,一隻手上還打著吊針,清麗的眉宇似乎還留有不甘,微微蹙著。
「亞琳,我的女兒。」羅靜香心痛難忍,撲上去慟哭出聲。
蕭柏軒也紅了眼,他摟住妻子,輕拍著她肩膀安慰,「沒事,剛才醫生說了,女兒身體健朗,她很快就會挺過去的。」
蕭陌寒和蕭辰浩輕輕地扶住病床,神色凝重,幫忙推著滑動病床移向重症監護室。
「亞琳!」愣了半晌的安建豪來到床前,緊緊地握住她的另一隻手,聲音發哽,「亞琳,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蕭亞琳的手指尖冰冷,沒有絲毫的反應。
「先生,病人還在昏迷中,請你稍安勿躁。」護士拉開了安建豪,推著滑動床進了監護室。
室外的人慢慢離開了,安建豪還失了魂般地呆在原地,腦子亂亂的。
蕭陌寒想拉他離開,羅靜香阻止了,抹著淚說:「隨他吧,這件事可能跟他脫不了干係。」
「媽,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能怨怪我大舅子。」
「不怨他?你妹妹為了他魂不守舍,又為了他改變了多少?就差一點沒有去赴湯蹈火了,她整天都圍著他在轉呀,什麼事都替他著想,如果讓她替你大舅子去死,她連眼睛都不會眨的。」
知女莫若母,羅靜香太了解女兒的心思了。
傻女兒,愛極了愛殘了安建豪。
可女兒半夜三更趕去福竹方向,又為了什麼?莫名其妙離開清風雅路,肯定是有原因的。
母親處於悲傷中,蕭陌寒也不想多為大舅子辯解什麼,扶著母親的手臂,倆人一起離開。
安靜的走廊上,突然就剩下了安建豪一人。
他輕輕地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底的沉痛如墨般濃郁地堆積,他顫動著薄唇,抬手,他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不能感情用事,這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安氏酒業公司,林雅按時上班了,今天的她打扮得很漂亮,臉上的笑容也比往日明艷了許多。
李俊飛看到她微微一笑,「想喝茶還是咖啡?」
「謝謝你,以後由我給你泡茶。」她鮮少地對李俊飛投去一記溫柔的眼神。
李俊飛心頭一動,全身都禁不住火熱起來,精神立刻煥發,他拿起電話,熱情又積極地給客戶打電話,要求他們把下半年的訂單儘快發送過來。
林雅泡了茶過來,對他又嫣然一笑,「你不用這麼急,有些事讓我來做。」
望著她美麗的笑容,李俊飛的骨頭都快酥了,正鼓起勇氣想握一下她的手,辦公室門口忽然出現了一抹高大的影子……
來人一身黑色,面容冷肅,渾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李俊飛一怔,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老大,你沒出差?」
安建豪沒有回答,冰冷的目光淡淡地滑過他的臉落到林雅身上,他墨眸微縮,低沉的嗓有了絲嚴酷,「帶林雅到我辦公室!」
話落,他轉身走了。
李俊飛不解地望著林雅,吱唔:「他……他是怎麼了?」
林雅的內心驀然有些忐忑不安,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了,她一把抓住李俊飛的手臂,緊張地問:「我們是不是犯什麼錯了?」
李俊飛一臉懵愣,「不可能,我們的業績都是超額的,老大對我非常讚賞啊,還說年終獎我一輛豪車。」
「那是怎麼了?」
「不要想了,去了就知道。」李俊飛拉了她的手,走到門口,林雅又使勁地抽了回去。
他扭頭,林雅訕訕一笑,撩了下鬃角的頭髮,擦過他肩膀先行走了。
到了總裁辦公室,他倆立刻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氣壓,寒峭的氣流在空氣中迴旋,讓人不由緊縮了心。
安建豪坐在單人沙發上,背著光,眸中的冷色被濃密的眼睫遮掩著。
聽到腳步聲,他未動聲色,修長的雙手擱在沙發扶手上,米白色的沙發襯得他更為冷峻清冽。
這樣的他真的少見,何況眼前站著的是自己的同學。
「坐吧。」良久,他才發出淡淡的聲音。
李俊飛舒了口氣,拉了林雅坐到雙人沙發上,這時,蘇傑修端了茶進來,朝他倆望了眼,神色露出些許的擔憂。
「你也坐。」安建豪抬頭,英俊的臉清清冷冷。
蘇傑修落座,吸口氣,小心翼翼地問:「安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說好今天要去澳大利亞的,他突然一大早打電話說取消行程,問他原因,他也沒有說,眼下又把李俊飛他們叫過來,氣氛這麼冷凝,真的讓人困惑。
更奇怪的是,今天蕭秘書沒有來上班。
安建豪沒有直接回答,他從褲袋裡掏出了褶皺的信封扔到茶几上,神色冰冷,「本想單獨見林雅問清楚,但我想讓你倆做個證,我跟林雅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雅心裡「咯噔」一聲,垂下眼帘,雙手緊張地交錯在一起。
李俊飛臉色微變,與蘇傑修對視一眼,才伸手拿了信封,正想拆開看,旁邊的林雅一把奪了過去。
「是,安總,這封信是我寫的,」她激動地站起來,淚水盈盈,哽咽道,「可你為什麼要把它公佈於眾,雖然他們都是同學,可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嗎?」
安建豪墨眸深凝,淡漠地望著她。
「林雅,你冷靜點,老大這麼做肯定有理由。」李俊飛急忙拉住了林雅的手。
林雅掙脫,情緒顯得很悲傷,「我只是說了句關心他的話而已,不信的話,你們看好了。」
她激動得抖開信封,抽出卡片時,突然從裡面掉出一張照片……
李俊飛馬上撿起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林雅,這不是你嗎?怎麼回事?」
林雅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她奪過照片,抽噎道:「這照片是我十年前送給安總的,安總昨天晚上還給我,我不想拿走,所以……所以又把它留在了他家裡。」
「你到底放在我家哪個地方?」安建豪嚴肅地問,絲毫沒有被她的淚水柔軟了心腸。
林雅咬唇不語,站在李俊飛身邊,只是傷心地默默掉淚。
蘇傑修看了那張卡片后微微蹙眉,大概不想讓李俊飛看到,他捏了下鼻尖,把卡片反扣在茶几上。
「老大,一張照片而已,你問得這麼仔細做什麼啊?」李俊飛不解,看林雅流淚,他的心難受死了。
安建豪目光清冽,聲音涼涼的,「我也不想這麼仔細地問,但我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把照片塞在我的書桌底下,她寫好的這張卡片為什麼會在蕭亞琳手上?!」
李俊飛聞言一震,彎下腰,他拿起那張卡片瞄了眼——
阿豪,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我會想你的!
他心裡一酸,轉身從林雅手中拿過信封,把卡片重新裝了進去,再輕輕地塞進林雅手中。
「安總,這事你最好問蕭秘書吧。」護林雅心切,李俊飛冒著得罪安建豪的風險開了口。
安建豪怨責地睇了他一眼,臉上浮起一抹傷痛,「蕭秘書出車禍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卟……林雅手中的信封落了地,神色異常震驚。
蘇傑修也震愕得從沙發上站起來,「安總,蕭秘書出車禍?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零點三十分左右。」
李俊飛雖然驚訝,但直性子的他覺得過於奇怪,「老大,她出車禍跟林雅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