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陰兵!怯薛軍(一)
第二十五章陰兵!怯薛軍(一)
待我清醒來的時候卿寧正在拆我頭上的橫七豎八亂糟糟的繃帶,一邊拆還一邊抱怨阿布拉古粗手粗腳事做的粗糙。她見我醒來趕忙對我說了聲別動,卻也是溫聲細語的樣子,直讓我覺得是一陣細雨灌溉了我這棵幼苗,然後打心裡開出一朵花來。她用細細的手指輕輕捏住繃帶的一角,一點點地將它拆下,終於我的腦袋從一個不規則的繃帶球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嘶」揭開繃帶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讓我疼的不禁倒吸涼氣。
「疼嗎?」卿寧略帶關切地問我道。
我心想要知道受傷后能有這待遇再摔兩跤又有何不可!嘴上更是急忙回答卿寧道:「沒事,你繼續吧。」
卿寧嗯了一聲開始給我塗抹一些消毒藥水,其中更有些刺激性比較強的,也是人前的男子漢主義鼓勵著我強忍著,要不擱以前早就先大嚎幾嗓子消消痛了。而此刻我卻連聲「哎呦」都沒有,只想著好好感受這雙玉手偶爾在臉上蹭過後留下的觸感。
抹完藥水又將繃帶一圈一圈整整齊齊地包好我的傷口,處理完的傷口的我的腦袋此刻儼然可以稱得上一件精緻的工藝品。
可惜處理的太快了,我真是恨不得這繃帶能綁上一個世紀!
綁完繃帶我的注意力總算不再只留在卿寧身上,也想到還有哭鬼臉兒和阿布拉古不知道在幹什麼,便看向四周,去找那兩人的蹤跡。
阿布拉古就在我的身旁,我一轉頭就看見他也嚇了我一跳,卻也不好意思表現出剛剛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事實,有些欲蓋彌彰地問他說道:「猴兒,咱現在在哪兒?」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裡對他的外號給說出來了,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又馬上改口道:「我是說阿布拉古大哥請問您老這裡是哪裡啊?」
阿布拉古聽完面色很是奇怪,似笑非笑地對我說道:「咱就這不在成吉思汗他老人家大墳里啊。」
我看著這裡不見天日對於這裡是成吉思汗陵也沒多驚訝,又問他道:「阿布拉古,話說我怎麼沒看見哭鬼臉兒呢?」
「我在這兒。」我的後面突然傳來一個冰冷冷的聲音。
我聽著聲音回頭看去,才發現他就在我另一邊不到十步的地方站著,黑斗篷上的兜帽已經放下,由一張鬼臉繼續掩蓋他僵硬的帥容,然後保持他一如既往的神秘。
尷尬!這才是真的尷尬!雖然看不見表情的哭鬼臉兒好似毫不在意。
「對了!我們甩開剛剛那幫守墓人了?」我也不管問誰,強轉話題道。
還是阿布拉古回答的我,說的是:「這兒是他們的禁地,他們是不能進來的,不過他們的詛咒可真是毒辣啊!」
「他們咒的啥?」我繼續問道。
「喝涼水塞牙,吃豆腐被噎死,吃糖餅燙後腦勺,生兒子沒屁眼。」
「他們說的這些?」
「這些啊。他們都沒說。」阿布拉古裝作一臉無辜地道。
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我竟忘了阿布拉古這的項技能,卻也只有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他們說的是什麼?」
阿布拉古大概也知道現在不是嬉鬧的時候,認真地用蒙古話向我說了一遍。
我自然是沒聽懂,便讓他解釋一遍。
「打擾汗王安眠的惡魔,
必將在可汗近侍的長矛下瀝乾鮮血,
腦髓為萬蟲所食,
內臟被四獒所啖,
皮風乾連同骨頭製成旌旗,
樹立在可汗靈前飄揚,
永遠彰顯他的榮耀,
靈魂永歸地獄受苦,
由一萬隻惡鬼日夜折磨,
不得安息。」
阿布拉古說的很慢又特意加重語氣,像是想要烘托出一些詭秘懸疑的氣氛,可他說這話時那滿口京片子卻實在讓人感不到半分的可怕。但話又說回來畢竟是詛咒,還是讓人心裡有些滲得慌。
不過這會兒已經沒工夫在考慮這些,我們此刻都已經進了這汗陵,步步艱險寸寸困難也不是沒做好心理準備。況且成吉思汗當初為了讓自己的墓葬永遠是個秘密也沒少殺人,據史料記載光就在成吉思汗屍體的運送過程中沿途殺得人就足有兩三千人,只為確保屍體去向無人知曉。另外為了保密而殺死的工匠,護送士兵等更是不計其數。要是此刻這成吉思汗苦心經營的死後居所內啥危險都沒有發生,啥鬼怪都沒有看見才是奇怪。
而盜墓這行本就是在死里求一線生機,就算收穫不菲也都是拿命在拼,何況就算不送命也是天理不容,人世更不容。想來哪曾有我這樣的奇葩進墳是為了找人的,也不知道進墳來找人損不損陰德。
我既然醒來也不願拖人後腿以免遭人嫌棄,掙扎著便要起身,然後裝作輕鬆地拍拍身上的塵土,對著不遠處的哭鬼臉兒半開玩笑喊道:「嘿,那邊那位,咱走吧!說吧,汗王墓室坐幾路車。」
也在我預料之內,哭鬼臉兒對我的玩笑毫不感冒,依舊冷冰冰地蹦出三個字:「自己看。」
於是我往四周張望,可又因為燈光太暗啥也看不全,但憑著感覺也知道這裡絕不是個小地方,便乾脆打發照明彈仔細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情況。
隨著照明彈升空,總算是能夠看清四周,而這一看我便木在原地。
我原本設想過千萬可能,就是宮廷寶殿天宮神閣都不會感到奇怪,誰想到到眼前出現的是一道城牆,一道七八米高左右望不到邊的城牆。城牆上沒有寫此處何都何郡,城前一道護城河緩緩淌過,將人與城分隔在兩岸。
汗王竟是修了座城當作自己死後的安息之所!
「汗王戎馬一生也不知道攻打下多少城池,到了死後卻也能明白這城池的好處。」此刻阿布拉古也抬頭去看那城池,摩挲著下巴道。
我聽見阿布拉古的話也是感嘆道:「帳篷住多了怕是也想住的安安定定的。」
「這城高池深真是好一座冥城。」阿布拉古也不知哪來的興緻開始用京劇的唱腔唱了起來。
我自然不敢問他怎麼唱起京劇來了,否則他絕對會用說學逗唱開始向我解釋,卻嘀咕起:「話說咱怎麼進去啊!」
阿布拉古又向城內張望幾眼,道:「反正沒讓把咱請進去。」
剛剛語畢,卻見城內火光乍現,城上弔橋經緩緩地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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