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第920章 無生老母的真身(五)
我揚起了手裡的斬邪雌雄劍,再次對準了心臟,閉上眼睛就要用力刺進去,但此時,耳畔突然傳來父親的阻止聲。
「住手!別給我做傻事!」
與此同時,手裡的劍身被捏住了,動彈不得!
睜開眼睛一瞅,父親正用嚴厲的目光盯著我,包含的東西有關懷也有責備,不由得心虛起來,但仍然不願意放棄,執拗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無關,快鬆手!」
他臉上肉抽搐了下,顯示出內心的憤怒,用力將我手裡的斬邪雌雄劍推到一旁,厲聲道:「什麼跟我無關,古語說的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自我了斷前,有沒有徵詢我和你母親的意思,有沒有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知不知道,兩大驅鬼家族只有你一個後人了?!」
一瞬間,我竟有些無言以對,眼睛不爭氣地潮濕起來,過了片刻小聲嘀咕道:「可是……可是葉子……?」
「別擔心,她會沒事的!」父親拍了下我肩膀,隨後轉向蒙面男子:「你剛才不是說要暫時放了葉子嗎,難道打算食言?或者說,你的指示對無生老母來說,狗屁都不是?」
蒙面男子雙手一攤,做了個很無辜的姿勢:「當然不會食言,身為鬼血蓮花教的背後控制者,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麼會言而無信呢!」
說完之後,對仍舊挾持著葉子的無生老母打了個響指,示意放人。
無生老母有些不情願,對他『苦口婆心』提醒起來:「不能放,這濺貨是我們要挾他們這些人的一張底牌,必須留著,或者說撕掉!」
蒙面男子有些不悅起來,雙手抱在胸前,用調侃的目光瞅著無生老母:「你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我沒有把握保護你,必須要一個人質才可靠?你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多餘,也很愚蠢嗎?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無生老母頭略微低了下,踟躕了片刻才開口:「好,我聽從你的命令,主人你先上去吧,我隨後跟上。」說完真將抵在葉子喉嚨上的月牙剔骨刀,鬆開了一些。
蒙面男子滿意極了,沖我和父親揮了揮手:「既然談妥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如果你們真能從巨虺口裡逃脫,也算命大!」說完之後,縱身一躍跳到高台中央,抓住鎖鏈「噌噌噌」地朝上爬去,速記極快。
望著他沿著傾瀉的水柱上爬,轉眼到了半空中,就要逃脫,心中很不是滋味,大半年來一直苦苦搜尋的最大對手,明明就在面前,卻不能抓住,真是可惜!
收回感慨,轉向對面的無生老母,催促道:「你主子都走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開葉子,趕緊去追隨著他離開?!」
她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我為什麼要去追他?又憑什麼放了這個濺女人?」
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無生老母不論是話語還是眼神,都與先前大相徑庭,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讓人感覺有些毛素悚然起來。
正疑惑不已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輕輕碰我,先是一驚,隨後回過神來轉身去瞅,發現竟然是父親。
他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睛眨了兩下,作為兒子一下子就能領會:是讓我當心,面前的無生老母有危險,隨時可能做出驚人的舉動來。
我點了下頭,示意明白,隨即再次沖無生老母徵詢,希望不要她不要傷害到葉子:「你難道連自己主子的話都不聽,不怕他怪罪你嗎?」
無生老母仰頭看了看自上而下傾瀉的水柱,又掃視了一圈四周:「現在他已經鑽出了天窗,並且海水很快就要灌滿整個玲瓏塔,所以應該不會下來了,至於我做什麼,又怎麼會知曉呢!」
我聽后氣急了,用手指著她:「你這歹毒女人,剛才明明答應放了葉子,現在竟然連自己主子都不放在眼裡,要反悔,真夠卑鄙的!勸你還是趕緊放了她,要不然讓你好看,反正你現在也只是一個人,要是傷害了葉子,甭想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起來,一副輕狂浪蕩的樣子,並且眼睛裡布滿了紅絲,就像是要滲出血來,恐怖極了。
冷不丁地,想起了先前黑老二的話語,『無生老母在被強迫修鍊術法和功力的過程中,人格出現了分裂』,那是不是意味著,現在就是殘忍的那一面?
我深吸口氣警惕起來,攥緊手裡的斬邪雌雄劍,時刻提防著她的一舉一動,真擔心失去仁慈之心的她,會一個衝動殺了葉子。
這時候,眼睛的餘光瞥見,父親朝旁邊挪了一點距離,這一舉動讓我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開始分散起無生老母的注意力:「那個……你究竟想要怎樣?」
她呼吸急促著:「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究竟是打算自己死,還是要這個濺女人送命,快點做出選擇!」
「你為什麼這麼痛恨我和葉子,是不是感情方面受到過傷害?可以告訴我,興許能幫助你擺脫心裡的陰影呢?」我極力消磨著時間,希望父親能有方法和機會採取行動。
「胡扯!我心裡壓根就沒有陰影,健康得很!」她厲聲反駁道。
「不可能呀,你和紅衫男子,都是被掠來的,並且短時間裡都被強行灌輸了很多能力——你們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能力,連他這樣的男生都心理失常,你怎麼會沒有影響呢?!」
「那是因為我的內心深處,本來就是充滿邪惡的,鬼血蓮花教的經歷,只不過是打開了一扇門,把它們釋放了出來罷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與那個叛徒教主不一樣,對這裡的一切,是打心眼裡支持和擁護的!」無生老母十分得意的回應道,這些話也讓我對她沒了絲毫同情。
我知道,現在還不是住口的時候,再次拋出了一個話題:「你這些年被桎梏在鬼血蓮花教中,難道不想念自己的父母親人嗎?有沒有想過為了他們離開這兒?」
她頓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里的血紅也稍微退了些色,不過很快又變得歹毒起來:「你說錯了,我與那個叛徒教主不同,兩個月後就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軌跡中。
也許是時間短的緣由,父母他們對於我的離開、以及身體和心理的變化,並沒有多少關注,所以壓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說我是該忽視他們呢,還是應該仇恨他們呢……?」
我聽后意外極了,沒想到無生老母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就被洗了腦,可能真像她說的,本來就有邪惡的基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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