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血日再現
說著她貼著我臉頰的手指忽然變得細長鋒利起來,我頓時覺得臉上一熱,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痛,但是我的身子卻動不了,別說反抗了,避開都不行。
「你幹什麼?」我驚恐的叫了起來,她是想毀掉我的容貌嗎?
「幹什麼?誰叫你不知廉恥,居然以娘子自居,漠哥哥的娘子只有我。」說著她的手就往下划拉開來,這一劃拉就勢必要出現一條長長的血痕,我感覺皮被割開了,不一會兒疼痛傳遞到腦中,好似火燒一般。
「你瘋了嗎?放開我。」我尖叫起來。
「只要你當著漠哥哥的面兒說一句你不是他的娘子,你不屑做他的娘子,我就放了你,還為你療傷。」
「你有病。」我憤憤的說,但是那句話我怎麼也說不出,按理說我心裡是不想做他娘子的,如果能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肯定連頭都不會回,可是為什麼現在這話都到了嗓子眼兒了,卻怎麼也說不出了。
「怎麼不說話?真要我毀了你這張尚算清麗的臉蛋?」說著她的十指幾乎已經插入了我的肉里,一陣鑽心的痛傳來,我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讓你做個夜叉鬼好了,毀掉你半邊臉。」她囂張的大笑著就要動手,這時,站在我面前的死人相公忽然睜開了眼睛。
「漠哥哥?」那女人一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哐啷一聲,外面閃過一道驚雷,她頓時嚇得退開幾步,我的身子就能動了,我一下子捂著臉衝到銅鏡面前,臉上什麼傷口也沒有,我回頭,卻不見任何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該不是發夢了吧?」我捂著臉喃喃著,覺得有些莫名,但是手上的血,臉色微微的痛楚灼燒感卻是那麼的真實,那不是夢,那麼那個女人呢?她去了哪裡?
「不過是一句話罷了?為何你卻寧願毀容也不說?」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猛然回頭,只見那個神秘的面具男人站在我身後,他原本冰冷犀利的眼此刻顯得有些迷惑。
「與你何干?那個女人該不是你變出來的吧?」我皺眉,這也不是不可能。
「他真的有未婚妻,門當戶對,和你只是冥婚,和那人才是真正的拜天地成夫妻。」
「可惜他現在死了,拜不了天地,只能配冥婚不是么?」
「牙尖嘴利。」說完那人一甩袍袖就消散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錯愕驚訝,但是現在,我依舊習慣了這裡人的來無影去無蹤,更甚者是麻木了。
未婚妻,我倒希望剛才那些只是他變化出來的罷了,一個死人也有女人來搶嗎?我嘆了口氣,折騰了一天,累得要死,我看著筆直站著瞪著雙眼的死人相公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那個,相公,奴家實在是太困了,先一步歇息,你別生氣哦。」
我反正是搬不動他的,而且他隨時都有可能變身將我撲倒,我可不想太過靠近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之前我寧願毀容也不想說出不做他娘子的話呢?
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但是這個問題還是時不時就蹦出來騷擾我一下,到底是為什麼?
咔擦一聲巨響把我驚醒,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是一片血一樣的紅,血日又開始了?躍入我腦海中的是我的死人相公,他不見了,我爬起來衝到窗口,果然外面的庭院一片狼藉,甚至是偏房都塌了一個角,而那婉如天神的男人就站在偏房那,手一下一下划拉著,看著偏房的牆壁好似豆腐一樣被輕易的切開,我一時驚呆了。
「不好。」我暗叫一聲,偏房不正是白靈休息的地方嗎?我一下子沖了出去,也不顧其他衝到偏房那喊:「相公不要啊。」
他的手頓了下,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眼神狂妄而兇殘,我忍不住退後了一步,此刻的他更像地獄之主,渾身充滿了戾氣。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輕鬆的划拉著偏房,這時候我看到了躺在另一邊角落裡的白靈,她還是昏迷狀態,旁邊掉落了很多碎石瓦片什麼的。
「拜託不要再動了。」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下衝過去抱住他的手,一股強大的力道從他的手指尖傳來,我只覺得五臟六腑火燒一般的痛,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哇一口血噴了出來,正好噴到了他臉上,他微微一皺眉,抬手摸著臉上的血看著我半晌,然後用力將我甩開,抽回手緩步離開了。
「白靈。」我也顧不得其他,一下子衝進去撲倒白靈身前,生怕她就這樣死了,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探到她鼻端之下,這時候一邊的房梁終於是承受不來垮了下來,眼看我們就要被埋在那些廢墟之下了,我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白靈之上,閉著眼等待劇痛的到來。
然而等了半晌也沒有動靜,我小心翼翼的眯起眼,之間死人相公去而復返,只輕輕一捏,那房梁就不動了,他眯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還不走?」
我這才如夢初醒的搬著白靈跑了出來,等出來了才發現,滿身都是汗,四手四腳都是虛軟的。
「不過是個奴隸,你卻用自己的身體去護著,為何?」他負手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問。
我咽了咽口水,也不敢直視他的眼,低聲說:「她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不能讓她傷上加傷。」
「她只是一個奴隸。」他不耐煩的強調。
「我也只是一個下人,有什麼區別?」我比她也高貴不到哪去。
「就算如此,就算你和她一樣都是奴隸,你也犯不著用身子去救她吧?」
「那她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身子來救我呢?」這裡的人真是奇怪,我救白靈就那麼讓他們無法理解嗎?
「因為你是她的主人,你們簽訂了契約,不救你,她一樣要死。」
「那就當不救她我也會死吧。」我淡淡的說,他不說話了,忽而嘆了口氣說:「血日居然就要過去了,居然這樣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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