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不是我殺的

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也幸好今天醒來的時候，沒有在什麼奇怪的地方醒來，不然我就要哭了。

我找到離停車地方不遠的公廁，用水將自己洗漱了一番之後，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這個孩子。

不僅僅是因為害怕老爹兩棍子將我敲死，更害怕的是，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在奇怪的地方醒過來，誰知道這個孩子是被哪一個路人甲給播種種上的。

我將車子開到醫院，第一個挂號，進入診室就看見胡醫生居然黑了半邊眼眶嘴角還破了掛著血。

「胡醫生，你這是？」我指了指那黑黑的眼眶問道。難道昨天晚上這醫生還去跟人打架了？不過他拿斯斯文文的樣子，估計也是被打的那個，難怪那黑眼圈那麼重。

「昨天走路不小心撞門上了。」看著胡義那一張如同便秘一樣的臉，我想笑也不敢笑，真怕他會鬧情緒，一會給我使個絆子，我的錢包就有的受了。

「胡醫生，你其實不用給我解釋的。」我看著胡醫生的樣子最後我還是沒有忍住，嘴裂開，笑了起來，不過不敢笑出聲來。

「那你考慮好了沒有。」聽到胡醫生的問話，我馬上停止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我考慮好了，我不要留這個寶寶，還請胡醫生幫忙。」說著，我站起來給醫生鞠了一躬。

「那好吧。」說著我看著他從裡面又拿出一疊本子來，我一瞬間就有了以頭撞牆的衝動，這醫生果然是不能得罪的，他拿一疊厚厚的檢查的單子，我現在好事後悔啊，早知道，我怎麼也要把笑給憋住了，可是，尼瑪外面打廣告不是無痛人流只要199嗎？這尼瑪給他開了單子，我還能199完事才怪。

「胡醫生，這是？」我指著在本子，胡醫生在上面刷刷刷的寫著什麼鬼畫符，反正我沒看懂，可是我覺得我的錢飛了。

「先做個身體各項指標檢查，你這個孩子有這麼大了，只能要引產，而引產的風險比較大，你最好去找家人來陪著，也需要簽手術風險書。」說著，胡醫生已經將一疊紙遞到了我的手邊。

我想要去拿那些檢查單，可是手卻不想動一樣，我用了好大的勁，可是手根本就沒有動分毫，這個時候手好像不是我的一樣。

「媽媽，你不想要我么？寶寶很乖很可愛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我轉著頭四周看了看，發現整個病房裡面只有我和胡醫生在，昨天在這裡的助理醫師現在並沒有到。

難道是我幻聽了？我有些懷疑我的耳朵。

我晃了晃頭，發現我的手能動了，於是我向著桌上伸去，可是，讓我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我並沒拿起放在桌上的紙，而是從桌上的筆筒裡面飛快的抽出了一支筆向著胡醫生的身上刺去。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我才看見自己滿手的鮮血，還有一臉驚愕的胡醫生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我不敢相信的倒退了幾步，撞到身後的檢查床上，那隻本來應該插在筆筒內的筆現在正插在胡醫生的胸口，鮮血從胸口流出來，我腳一軟滿手的鮮血的跌坐在了地上。

給胡醫生泡茶進來的助理醫師尖叫這摔了手中的茶杯，很快旁邊門診室的醫生進來，迅速的給胡醫生止血，而我眼前好像一片血紅，我根本就看不見前面發生了什麼一樣。

我坐在地上看著被扶到輪椅上推走的胡醫生，看著滿是鮮血的右手，我不懂，為什麼我會去拿起筆來，是什麼讓我有勇氣將筆刺進胡醫生的胸膛。

那麼他有事么？

「媽媽，誰敢傷害我，我就殺了他。」小孩的聲音再次響起，近在咫尺，彷彿又遠在天涯一樣，我覺得我的神識都有些恍惚了。

媽媽？是在叫我么？我低著頭看著微微凸起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在肚子裡面轉了一圈，狠狠的在肚子上踢了一腳之後，再次安靜了下去。

難道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在影響我么？我這到底是懷了一個什麼樣的怪胎啊？

我想哭，可是我連自己應該哭什麼都不知道。

「席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我腦子亂鬨哄的被兩個保安帶出了診斷室，然後，我被帶進了警察局。

我並不知道警察問了我什麼，我只知道，我在警察局沒坐多久，然後就被人帶了出去。

當我走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剛剛帶我出來的人已經不知蹤影了，難道我剛剛又夢遊了？

我轉過頭去看著警察局的大門，思考著要不要進去問問，畢竟我那是惡意傷人啊。

我低下頭去，手上的血漬已經乾涸了，硬硬的一層粘在手上，好像在控訴著我的惡行。

「媽咪，我們回家吧，剛剛是爸比帶我們走的，他可厲害了……」彷彿在耳邊的稚嫩童聲又響起來了，可是我卻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媽咪？爸比？媽咪是在叫我么，那麼爸比呢，在叫誰？

我向著四周看去，不明白為什麼今天傍晚這警察局門口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就連車也沒有一輛，而且還有些冷冷的。

「嘶……，多麼美味的味道啊。」一個聲音響起，我看見在馬路對面一個男人流著口水看著我，那樣子，彷彿我是一塊美味的蛋糕，他是一個饞客，恨不得一口將我吞下去。

我嚇的倒退了兩步，轉身，我要趕緊離開這裡，真是奇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走啊。」我剛走兩步，身前就被人擋了起來，我抬起頭來，就看見剛剛還站在馬路對面的男人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這裡可是警察局門口，你想幹什麼？」我向著警察局內倒退去，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還在警察局門口，這人想幹什麼啊？

「別退了。」男人慌忙的拉了我一下，我就向著馬路中間沖了過去，誰知道剛剛明明沒有車沒有人的大馬路上，這個時候一輛小車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麼快的速度向我飛馳而來，我根本無法閃躲，我嚇的閉上了眼睛。

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我只覺得身體一涼，好像有什麼從身體上穿了過去。我放下手來，就看見一輛一輛的車從我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難道我死了，那麼我的寶寶呢？

我嚇得瞪大了眼睛，四處去找我的屍體，可是，這裡除了我，和一輛一輛飛馳的汽車之外，就只有站在馬路邊上的那個男人。

「我……，我死了么？」我向著那個男人跑去，雖然他長得有些嚇人，可是我也不能因為別人的外貌而去歧視別人。

「你沒有死，不過我是死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突然翻白眼，我嚇的不敢再去靠近他。因為他翻的白眼就真的是白眼，一點黑眼珠都沒有，這是完全不會存在的事情，再加上他說，他是死的，那麼我能夠理解成他是鬼么？

「鬼啊……。」我尖叫著轉身就跑，這尼瑪是怎麼回事啊。不是都說過了三更天鬼才出來么，這才七點多一點，怎麼就跑出來了啊。

「哎……，你別跑啊，哎……」我飛快的沿著路跑著，只想要逃離這個鬼，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我停下來歇氣的時候，才發現，我居然還在警察局門口。

「叫你別跑了。」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肩膀上，我覺得原本跑的大汗淋漓的我，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去了，原本滿身的熱汗一瞬間就冰冷的貼在了我的身上，凍得我發抖。

原本如同灌了鉛的雙腿彷彿突然又力氣了一樣，我扶著警察局外面的圍牆向前走著，想要逃離這鬼的糾纏。

「你別跑了，跑多久也還在這裡。」我聽了這鬼的話，趕忙想四周看了看，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面突然多出了很多的人。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著面前的缺胳膊少腿的『人』們，嚇的靠在了警察局的圍牆上。

「你肚子里的美味引來的食客。」原本離我最近的那個男鬼突然露出了一副垂涎的樣子，那雙冰冷的手向著我的肚子襲來。

「啊……」我嚇的靠在牆上已經不能動彈了，我以為我會被這些惡鬼給開膛刨腹了，只是可憐我肚子里的寶寶。

在男鬼手指上那黑黑的長指甲劃上我的肚子的時候，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和這些鬼怪相抗衡啊，若是一個還可以想點辦法，可是這是一群啊，密密麻麻的一群啊。

可是冰冷和刺痛並沒有傳來，耳邊之傳來有些刺耳的男聲，我睜開眼睛，卻發現原本圍在走位的那些鬼已經退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