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鬼魂之體短髮中年男子,在余北身體里時,被余北身體中神秘的鬼紋纏住他的魂魄,差點魂飛魄散,他從未想過一個人類的體內會有這麼可怕的東西存在,要不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恐怕早就煙消雲散了。
剛被人用糯米趕出余北身體的惡鬼中年男子,奪舍失敗的他自然心情陰沉,剛想發火便看到白無常伸著猩紅的長舌頭,一隻手中拿著鎮魂鈴,面無表情的向他走來。
在看到白無常的那一刻他就雙腿發軟,哭喪著臉不敢去看傳說中的勾魂使白無常。再看到白無常手中的鎮魂鈴更是嚇得他轉身就想逃之夭夭。
鎮魂鈴,不但能鎮魂,更能滅魂。
此刻的他什麼報仇的想法都沒了,只想逃走,在世間遊盪了幾年的他多少有些了解,黑白無常的可怕和無情。對於他這種錯過投胎機會,躲藏在陽間的這類鬼魂,向來都是無情的。
正想轉身撒腿就跑的他,一道淡白色光芒將他籠罩在其中,中年男子伸出一隻手掌試探了一下,四周像隱形的牆壁,摸起來硬梆梆的很有質感,但是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中年男子被鎮魂鈴射出的光芒困在一個無形的小空間里寸步難行,拚命地揮拳擊打四周,只聽到一聲聲碰撞的聲音以外,整個空間沒有絲毫變化,哪怕一個小口子都沒有。
逃生無望的他,頹廢地低著頭,軟弱無力的蹲在地上,靜靜地看著白無常走到他面前,用腥紅長舌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人有人路,鬼有鬼橋,陰陽相隔是自古以來恆古不變的規定。你身為鬼魂為何不去地府投胎,反而懷有心機的躲在暗處,意圖謀不軌。
現在又在我的面前出手傷人,意奪舍他人身體為非作歹,你罪孽深重,現在我以勾魂使的身份將你捉拿歸案,跟我一起回地府接受閻王大人的審判,看看十八層地獄你應該去那一層吧!」
「不,不要,我不要下地獄,我又沒有傷及無辜,憑什麼要我下地獄,我不服!」中年男子聽到白無常的話,頓時怒氣沖沖的指著白無常,表示對他的審判很不服氣。
白無常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他雖一心想要復仇,但是這一年以來,從沒有傷害過無辜。就算是今天奪舍余北之舉也是純屬無奈,他在陽間不過是個孤魂野鬼,而飯店是陽氣最重的地方之一,他根本進不去飯店裡。
那一對狗男女也聰明,很少單獨出門,更是暗中請了幾名煞氣凌然的保鏢,驚得他每次都不敢靠近。而且他們脖子里掛著一塊雕刻著鍾馗捉鬼的玉墜,經龍虎山道士開過光,有鎮鬼傷鬼的功效,這一年來他根本沒有一次近距離靠近過那對狗男女過。
前段時間聽一個鬼友說,三天後就是鬼門打開的日子,他想要趁此進地府去投胎,避免上刀山下火海之苦。於是實在等不下去他想了一個辦法,奪舍一個人的肉體進入飯店裡,利用鬼魂的特殊性將他殺害,這樣他才能安心去喝孟婆湯投胎。
「做殺業本就是要下地獄的,我想你在選擇進入這一行的時候,你的師傅已經把這些告訴你了吧,光憑這一點下地獄一百次都不過分。」白無常冷冷道,手中平淡無奇的鎮魂鈴散發著朦朧淡白色的光芒。
或許因為白無常的緣故,四周突然颳起大風,刮的人們睜不開眼睛,不知是誰烏鴉嘴嘀咕了一句;「颳風下雨,看這烏雲一大片,接下來不會是要下雨吧!」
天空竟然真的開始下起雨來,來來往往地顧客開始往飯店裡奔跑著,場面極其混亂不堪,宋小寶只是靜靜的抱著余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余北身上。
雖然現在外面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他們卻絲毫不受影響,宋小寶抬頭看了一眼白無常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解決,該不會是中看不中用吧!」
白無常聽到后只是淡然一笑,盯著渾身顫抖的中年男子,開口道:「一入殺業難回頭,越是殺業高手,自身罪孽也就越重,剛查了一下你的資料,你在這座城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屠殺高手了,想必因此手上沾染不少血液。到了地府不用閻王大人審判你,我想你也只能進入畜生道投胎,下輩子當個阿貓阿狗度過悲慘的一生。」
中年男子顫抖著身軀抱著雙腿,咬著嘴唇低著頭不說話,他不甘心,仇還沒報就這麼離去,:「我是被人殺害的,難道地府不應該為我申冤,平天下不平事嗎?」
「我只負責勾魂,其它不在我的職責範圍,況且,人在做天在看,做惡總會有惡報的,你安心跟我離去,我會向閻王大人訴說你的冤情,替你申冤減少你的罪孽的。」白無常面無表情,推動手中的鎮魂鈴發出炙熱的光芒,鎮魂鈴漸漸開始變大,懸挂在中年男子的頭頂上,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中年男子的魂體正在一點一點被吸進鎮魂鈴里。
中年男子儘管想要抗拒,卻發覺根本無力逃脫,鎮魂鈴的力量不是他一介普通鬼魂可以掙脫的,他望天痛苦嘶吼;「天道不公納,天道不公啊!」
白無常冷哼一聲;「這些話,留著你到了地府,去跟閻王大人說去吧!」
這時余北從昏迷中幽幽醒來,鬼魂雖然被驅除出去,但卻因此元氣大傷,部分陰氣留在他的體內,讓他提不起精神來,便閉著眼睛沉沉睡去,直到現在才蘇醒過來。
看到中年男子的魂魄正被白無常給收起來,連忙開口:「白大人,手下留情!」
白無常聽到余北的聲音楞了一愣,雖然不解余北為什麼要讓他放過中年男子,最終還是選擇停下手中的動作,收回中年男子頭頂上的鎮魂鈴。只是運用法力把他困在原地,以防止他會暗中逃跑,他倒想看看余北會說些什麼。
余北在宋小寶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虛弱沙啞道:「這個男子無論生前從事什麼行業,那都是為了生存,有時候並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除去他的職業原因外,他根本沒有坑害過任何無辜人,這種善心難道不應該值得肯定嗎?
可就是這麼一個善良之人,原本會有著幸福的家庭,幸福的生活,悠長的壽命。卻因為那一對貪財小人的陷害,生生將他給殺害,埋骨荒地凄凄涼涼。難道我們不應該還他一個公道嗎?」
「哦?你想怎麼做?」白無常瞥了一眼劇烈喘氣的余北,他隱隱約約的能夠猜到,余北接下來會說什麼。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的規矩。惡有惡報如果只是說說而已不過只是笑談,沒有什麼殺傷力。既然那一對夫妻害人在先,就由眼前這位先生去報仇雪恨,也好安心投胎,你說呢勾魂使大人。」余北義正言辭的盯著白無常,回憶著港台電影中狀師裡面的場景,思考如果白無常拒絕他的話應該怎麼辦。
中年男子感激的看著余北,這才是真正的好人,自己前不久才傷害過他,然而人家並不記仇,卻反過來敢於面對白無常,替他達成心愿。無論最後結果成或不成,他都會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
「如果我不同意呢?」白無常直視余北,身上散發著凌厲的氣勢,黑色霧氣籠罩在他的身上,地面變成鮮紅色,一隻只腐爛的手臂從地面上伸出來,余北的腳底下一隻粗壯的手掌抓住了余北的腳脖,使勁往下拽。
宋小寶緊張地來回跳動雙腳,看到余北的一直腳跟被抓住,拚命的連連跺腳想要將手掌驅除開來。余北卻很平靜地與白無常對視;「我會讓你同意的!」
余北同樣態度堅決,面對白無常決不退讓,他想為這隻鬼討回一個公道,不光是為了那顆善心,也是為了他自己。試問假如有一天,他的身上發生了跟中年男子一模一樣的事情,被人殺害無人給他討回公道,然後帶著遺憾和仇恨去投胎,受盡地獄刑法之苦,想想結局有多麼悲慘。
「那你想怎麼做?」面對余北的堅決態度,白無常很頭疼口氣相比之前軟了下來,算是默認余北的想法。
余北的身體還很虛弱,剛才說了很多話消耗了太多的體能,此時不停的咳嗽著,宋小寶擔憂的看著他,給他輕輕拍打背部,讓他能夠舒服一些。
他們腳下的腐爛的手臂被白無常收了回去,余北狠吸了一口氣,看著白無常一字一句的道:「殺人償命,潛債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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