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也會對你好的
十九、我也會對你好的
華言在寒澤回來之前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病房裡,然後把鞋子什麼的擺放成寒澤離開之前的模樣。寒澤這個人的心思很細,任何一點不一樣的地方他都能察覺到,這很可怕。
剛才偷跑出去見了柯旻一面,華言總有一種偷/情的感覺,果然很刺激。怪不得寒澤以前總是出去偷吃,這種偷偷摸摸害怕被人抓住的感覺會讓人上癮。然而華言忘記了一點,寒澤可沒有害怕被人抓住,他在和別人親熱被華言恰好看到時也總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囂張態度。
華言擦乾額頭上因緊張而冒出來的汗,然後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等著寒澤回來「查寢」。他甚至緊張到似乎已經聽到了寒澤正在靠近的腳步聲,這種心理素質果然不適合做「壞事」。
沒想到半分鐘后,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寒澤拎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緊皺的眉頭在看到華言仍在病床上的時候明顯地鬆弛了許多。屋子裡的一切都還是他離開時的模樣,不過,床前的那雙鞋似乎被移動過。
「你去了衛生間?」寒澤問道。
華言點頭:「對。肚子還是很不舒服。」拜託老天讓寒澤的智商值降下去一些好嗎?華言一緊張就會覺得肚子真的在痛。
寒澤居然相信了。幸好華言沒有去找柯旻,否則他一定會立即做出讓柯旻後悔遇見華言的事情。
「不要期望吃什麼大魚大肉了,醫生囑咐,你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柯旻打開飯盒,拿出一個勺子,想要喂華言吃飯。
天知道華言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寒澤喂自己吃飯了,所以,他緊張到不行,連聲音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我、我自己來就、就好。」
寒澤的眉頭又皺了些,「你就這麼怕我嗎?」
華言搖頭,「我沒有怕你,好歹也跟了你十年,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
寒澤冷哼一聲,「不要以為故意給我戴一頂高帽子,我就不會在床上強迫你。」
華言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怎麼可能瞞過寒澤的眼睛,被看出來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並沒有覺得很失望。
「張嘴。」寒澤很細心地把飯吹了吹,然後才送到華言的嘴邊,「你要知道我不是在刻意討好你,只不過偶爾想想我以前對你真的挺不好的,所以打算補償你而已。」
華言差點把剛吃進嘴裡的東西噴出來,只有他一個人覺得會反思自己行為的寒澤才更可怕嗎?
華言真的想告訴寒澤,如果他想補償自己的話那就放了自己,但是華言卻不敢這樣說。
思來想去,華言說道,「其實除了之前出軌和現在明明不愛我卻不放手之外,你也沒有很多對不起我的地方。」
寒澤的眼神變得陰沉,「不愛你卻不放手?這就是你對我此刻所作所為的評價嗎?」
華言心說不好,他怕是又說錯話了。
果然下一秒寒澤就撕咬著華言的唇,雙手則扯開了華言身上的病號服,「那我就讓你親身體會一下我對你究竟還有沒有愛!」
華言不得已再次捂著自己的腹部,佯裝病痛,「阿澤,我疼,這次就放過我好嗎?我已經知道你愛我了。」
寒澤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但是一想到那個柯旻是因為對華言好才贏得了他的心,寒澤就再也無法強迫他了。
「這一次就算了。」寒澤把華言抱進懷裡,輕輕地吻著他的臉頰,「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華言在醫院裡住了三天,寒澤就請假陪了他整整三天。
也就是說除了一開始華言見了柯旻一面之外,之後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寒澤監視著。
三天後,華言出院,準備上班,卻被寒澤告知他已經被公司放了無期長假。
華言氣極,卻無可奈何,他既然有本事讓自己放長假,自然也有本事讓柯旻放長假。所以華言不敢發火,怕連累了柯旻。
回到寒澤的家,華言發現自己的東西一樣不落地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和他搬出去之前一模一樣。
華言不由得佩服寒澤,沒想到已經過了大半年,寒澤居然還能把這些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東西記得這麼清楚。
華言覺得自己應該感動,於是就裝出一幅感動的模樣,讓寒澤的心情變得很好。
和以前一樣,再次生活在一起之後也是寒澤做飯。不是華言不會做或者是懶,而是寒澤喜歡做飯,就如同他喜歡用手裡的筆扳倒一個個大人物一樣,這是種癖好。
華言也樂得輕鬆,有人在傾心傾力地照顧自己,華言沒道理不享受。
不用上班,不能出門,手機被沒收,網線被掐斷。
華言整日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裡盯著電視,看寒澤給他買回來的各種碟片,就這樣也過了一個星期。華言稱了稱體重,胖了五斤,好在沒有胖在肚子上,他還可以接受。
這一個星期里,寒澤不是沒有動過想要上了華言的心思,只不過每一次看到華言隱忍的表情,他便做不下去了。他想要彌補華言,對他好,不只是說說而已。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以前最平靜的那一段時間裡,華言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有時還在想如果永遠都可以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最起碼,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愛著寒澤的。
但是自己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間時,華言的腦袋便清醒了許多。寒澤對他的好不過是一時,出軌一次的男人肯定會出軌第二次,更何況是寒澤這種永遠不會克制下半身yuwang的男人。
清醒過後,華言便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被寒澤一時的溫柔迷惑。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被圈養,不是每天等著主人下班回家投食,而是自由。
沒有自由,連幸福都是被禁錮著的。
習慣,真的是一個害人不淺的東西。華言明白,有些習慣到了該被丟棄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