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身體最重要
五十一、身體最重要
華言問寒澤:「你還為我做過什麼事.不妨一次性地都說出來吧.」
「你這樣問的話我反而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寒澤說道.「若你有心自然會發現.」
「哦.這意思是之前的十年我活得很沒心沒肺了.」華言此刻十分煩躁.他的確沒發現寒澤暗中為他做了那麼多.將寒澤對他的好與壞相抵.反倒顯得他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寒澤握住華言的手:「你煩惱的時候就喜歡抓頭髮.這習慣不好.萬一人到中年就成了禿頂.我可不要你.」
華言瞬間腦補出自己禿頂的畫面.頓時哭笑不得:「滾蛋.要禿頂也是你先好嗎.」
「可以.只要有你陪著.我變成什麼樣子都可以.」寒澤抱緊華言.在他的耳邊柔情訴說著.「回到我的身邊.」
「這才是我與柯旻同居的第二天.你覺得我的意志力有這麼脆弱嗎.」華言回抱著寒澤.很鄭重地回應.「除去你三番兩次的出軌.這麼多年你對我的確很好.但既然我已經答應了給柯旻一個月的時間.我就不能出爾反爾.」
「又是柯旻.」寒澤從一開始就沒把柯旻當做自己的對手.沒想到現在自己與華言的關係卻處處受他制約.
「好了.今天關於感情的談話到此為止.」華言推開寒澤.「你以後不要有事沒事地佔我便宜.若是被柯旻看到我沒法解釋.」
寒澤很是無語:「你還真把他當做男朋友.陪他做一個月的戲就罷了.我不允許你對他動真格.」
「嘖嘖.寒大爺您管得可真寬.」華言就想故意氣寒澤.一看寒澤皺眉頭他就很高興.
「你真是……」寒澤伸手將華言扯進自己的懷裡.然後堵住他那張只會說出氣人話的唇.
華言被吻得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哼哼.
寒澤的吻技幾乎都是在華言的身上磨練出來的.從十年前的青澀到如今的遊刃有餘.寒澤輕易讓華言舒服得已經不知今夕為何夕了.
不可否認華言是喜歡親吻的.特別是兩個親密的人互相親吻真的是一種享受.這不僅是直接表達愛意與接收愛意的形式.更是感情升溫的催化劑.
但是快要迷失自我的華言突然想到了早上與柯旻的親吻.於是享受立即變成了折磨.
察覺到華言明顯的分心.寒澤放開他的唇問道:「哪裡不對嗎.」
「哪裡都不對.」華言記得早上與柯旻接吻時他根本就沒起反應.但是現在他下面翹得可以直接掛一個茶壺了.他在懷疑寒澤是不是給他下藥了.或者說他寧願懷疑是寒澤給他下藥了.也不願承認這是自己的真實反應.
「哪裡難受嗎.」寒澤見華言一直蹲在地上不願起身.所以猜測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什麼難受.」華言一邊閃躲著寒澤的目光.一邊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只是胃痛而已.」
我的媽呀.華言真是快要哭了.千萬不能被寒澤發現下面支起的帳篷.否則就太丟人了.
「胃痛.怎麼可能.」這些年寒澤幾乎每天早上都會為華言做早飯.各種營養粥變著花樣熬.華言有沒有胃病寒澤最清楚不過了.除非是華言在他們分手的半年裡根本就沒有好好吃飯.
「你很有本事.我將你的身體調養得那麼好.你就這麼給我糟蹋.」寒澤生氣歸生氣.手上動作卻是一點都沒耽擱.立即彎腰將華言抱起來.
「幹嘛.」華言慌慌張張地抬起一隻手臂摟緊寒澤的脖子.另一隻手臂則裝作很自然地擋住身體凸起的地方.
「送你去醫院.」他必須知道華言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所以他要帶華言做一個全身檢查.
「不用.真不用.」華言靈巧地從寒澤的懷中跳到地上.「胃已經不疼了.真的.」
寒澤的姿勢沒變.眯著眼對華言說道:「給你三秒鐘.自覺回到我的懷裡.」
寒澤的眼神向來很凌厲.眼睛眯成一條線后更是讓華言覺得似乎有一道光變成武器射向他的心口.太嚇人了.
於是華言很自覺地重新摟住寒澤的脖子.然後跳回他的懷裡.慫.真慫.華言罵過自己之後只能接著慫.
「很乖.」若是能一直這樣乖下去就更好.
「我不去醫院.」華言現在比較想去衛生間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寒澤沒有搭理華言.而是將人抱上車.接著吩咐司機:「回家.」既然華言不想去醫院.寒澤自是不會勉強.好在家裡為了老爺子的病請了不少家庭醫生.基本的醫療儀器也是有的.所以不去醫院也可以.
「有必要這麼麻煩嗎.」華言完全不明白寒澤在緊張什麼.
寒澤掃了華言一眼:「等體檢報告出來我再和你算總賬.」
被寒澤這麼一嚇.華言什麼yuwang都沒有了.下面那玩意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軟了下去.
「我提前坦白的話能從寬處理嗎.」華言決定先發制人.質問寒澤.「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我的胃會出現問題.還不是因為你突然把我趕出家門.我既不會做飯.心情又很差.自然是吃一頓餓一頓.我承認我們分手的這大半年時間裡我幾乎就沒吃過早飯.對於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寒澤無奈地敲了敲華言的腦袋:「真蠢.從明天開始.每日抽出半個小時我要教你做飯.真怕將來我不在你的身邊.你會把自己餓死.」
不在我的身邊.聽到這句話.華言突然覺得有些難過.果然誓言這種東西不可信啊.前一刻鐘還在說著「回到我的身邊」.后一刻鐘卻又開始假設「不在你的身邊」.能不能給個准信兒.
「哭什麼.」寒澤抽出紙巾給華言擦眼淚.
「我哭了.」華言有些不可思議.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流淚.真是太可笑了.他竟然在為可能失去根本就沒有得到的東西而哭泣.
寒澤看著華言只有無奈.華言這個死腦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華言搖頭:「睡得很不踏實.不過好在柯旻一直守在床邊.我還算睡了幾個小時.但是柯旻一夜都沒有合眼.也不知道他今天工作得順不順利.」
寒澤沒有接話.而是將華言的腦袋按進自己的懷裡:「睡會兒吧.」
「嗯.」華言閉著眼睛想到.如果他與寒澤註定有緣無分.那麼這輩子做兄弟也不錯.
車開得很穩.沒有突然的加速或者減速;寒澤的雙腿也很有力量.足以支撐起華言半個身子的重量還不會打顫.所以華言一路上睡得很香.就連到家被寒澤從車裡抱出來也沒能讓華言從夢中醒過來.
華言這一覺睡得時間可不短.等他睜開眼時體檢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寒澤看到華言醒了.說道:「還有幾項檢查需要空腹.中午不要吃飯.我們下午繼續.」
「我能說自己其實是被餓醒的嗎.」華言看著寒澤央求道.「讓我吃飯吧.下次再檢查好不好.」
好久不見如此軟萌的華言.然而寒澤還是能經得住誘惑的.所以:「不行.體檢最重要.」
「……」華言知道寒澤向來說一不二.看來中午真的要餓肚子了.
寒澤安慰華言:「如果你能好好配合醫生做檢查.下午三點我們就可以吃飯.」
「我們.你也要陪我挨餓嗎.」
「嗯.陪你.」
華言伸出拳頭輕輕地打在寒澤的胸膛上:「夠義氣.只要不是讓我看著你吃飯.我就能忍受得住.」
義氣.寒澤輕笑.也只有華言能想出這種欺騙自己的借口了.好吧.華言說是義氣那就是義氣.他倒要看看華言還能自我欺騙多久.
餓肚子的滋味很不好受.華言迫切希望能出現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後寒振坤就出現了……
「伯父好.」華言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行禮.
寒振坤的身體似乎好了許多.走路不怎麼顫顫巍巍了.但是他看華言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是誰.你看見小言了嗎.」寒振坤拿著拐杖不停地敲擊地面.「阿澤那個混蛋一定把小言藏起來了.我要找到他.小言會被他害死的.」
華言被寒振坤嚇了一跳.趕緊問寒澤:「怎麼回事.他不認識我們了嗎.」
寒澤點頭:「很多人老了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可是伯父居然還記得我.還在擔心我.」華言感動之餘也在疑惑.他究竟是憑什麼讓一個得了痴獃的老人記住.他們明明非親非故啊.
華言走近寒振坤.問道:「伯父.您能告訴我小言是您什麼人嗎.」華言不忘偷偷觀察寒澤的反應.對方似乎毫不在乎他的提問.
很快華言就知道為什麼寒澤一點都不在乎他詢問寒振坤的問題了.
只見寒振坤警惕地看著華言.兇狠地說道:「我不會告訴你們的.省省心吧.」說完就像逃命似的拄著拐杖就離華言遠遠的.
華言嘆了一口氣.轉身發現寒澤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側.眼神莫名有些陰森.
「你想知道什麼.我來告訴你.」